封辭的臉色一變。
這時候進來的人拔出了刀,朝着雲姒砍過來。
她也不躲,隻口中念了:“一,二……”
一個“三”才從嘴裡吐出來,那人到跟前,直愣愣的摔倒在了地上。
封辭的臉黑了:“毒婦!
外面可是有我不少的護衛,你……”
雲姒一把提起封辭的後領。
她也是有幾分力氣的,拖拉着斷了一條腿的封辭到外面。
外面哪裡還有什麼護衛。
齊帥刷的倒了一地。
就連夜枭跟蒙面,還有被抓着的蕭天策,也都倒在了樓梯口。
見到這種陣仗,封辭終于重新看雲姒。
雲姒居高臨下的看着有些狼狽的南漢三皇子封辭,古古怪怪的冷嗤了一聲:“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那些随時都能讓人拿捏的女子?
還是說,你以為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敢闖來?
那個蕭天策是我試探你們人手的一個問路石。
他身上被我放了藥,你們接觸過的前幾個人,都會遭殃。
至于其他的護衛……我白天知道了你們在這裡,就給水裡下藥了,你個蠢貨!
收拾你們,還用多少人?
”
這可是在她的地盤!
封辭真是萬萬沒想到,雲姒居然給玩兒了這麼一手。
這個死女人!
“我不過是想要帶着你回南漢,你個死女人,你别不識擡舉,你……唔!
”雲姒擡手就找了帕子塞在了封辭的嘴裡。
雲姒:“去什麼南漢,别去,跟我回大周,做人質。
”
這時候,外面客棧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來的是蕭慈,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蕭天策。
她走過去,一腳把他踹的仰面倒在地上。
雲姒“嘿”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扔給蕭慈:“悠着點用,是戰奴給配的,少的很。
”
毒術比醫術難學。
稍有不勝,死的就是自己了。
雲姒涉獵的少,都是戰奴教她的,學的馬馬虎虎,但是總歸不能比得過戰奴的。
戰奴的醫術毒術,藥理毒理,實在是深不可測。
“嗚嗚嗚!
”封辭氣的大叫。
可是嘴巴被塞在實在是嚴實,根本就叫喚不出聲來。
雲姒擡手,在封辭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别嗷嗷,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
她走下去,蕭慈也不等蕭天策醒來,就問:“這些人怎麼弄?
”
雲姒還是第一次搞這種事情,明顯不太熟練,隻問:“平時你們抓了這些人,都怎麼弄?
”
蕭慈思忖了一下:“大将軍一般是全殺,我剛開始心軟,心說,都是各為其主,後來遭背刺,差點沒命,那年之後,我也是全殺。
我的意思是,直接一把火,除了封辭之外的人,在這裡化為灰燼,幹淨些。
你帶着封辭走,等會兒我把蕭天策扔出去,這事兒我來。
”
雲姒搖搖頭:“不妥,做了灰了,太浪費。
嗯……當做俘虜留下來幹活吧?
”
蕭慈眼前一亮:“是個好辦法,不過怕他們會跑。
”
“喂點藥怎麼樣?
”雲姒仰頭看着蕭慈單手就把封辭拿下樓了。
蕭慈把封辭随手一丢,本是英氣漂亮的面容,又是極高的身量,動作幹淨,雲姒看着她都好喜歡。
封辭:“嗚嗚嗚!
”
死女人瘋女人。
這兩人說這事兒,居然沒有半點敬畏心,好像是在讨論吃喝!
蕭慈踹了封辭一腳:“有點意思,喂個藥操控着。
現在戰後重建,正缺人手。
免費送來的勞力,不殺他們都是天恩了,給咱們免費幹活,還不給他們發銀錢。
啧……還是你會想!
”
她沖着雲姒豎起大拇指。
雲姒擺擺手:“都是一路學來的。
”
起身,找了繩子拴在了封辭身上,就這麼拖着出去。
蕭慈朝着遠處自己的一個心腹示意,把話交代下去,跟着雲姒一起拖着封辭走,不免問:“攝政王這麼幹的嗎?
”
“是,跟他學了點皮毛。
這會兒就等着其他南漢的人跟投名狀一樣的來救封辭,多抓幾個,給這邊增加幾個勞力。
那個蒙面和夜枭的藥喂多點,夜枭是個有腦子的,别把他放出來,打暈了吊起來,震懾其他人。
等差不多了,把夜枭給放了,讓他去通風報信,用封辭換霍臨烨回來。
”
封辭這會兒被磨得屁股疼。
那繩子是拴着他的腰,他坐在地上,就由着人這麼拉拽。
聽見霍臨烨的名字,他嗚嗚的大叫。
雲姒走過去扯開他,就聽見他滿口污言穢語:“我還以為你怎麼呢,原來是為了前夫婿啊!
你早說,我把你帶去南漢,讓霍臨烨跟你在南漢做神仙夫妻。
等你膩了霍臨烨,你再回大周,跟攝政王好,怎麼樣?
”
蕭慈這會兒走過來,跟雲姒相視一眼:“童言無忌呢。
”
雲姒:“可不嘛,孩子在家沒教好,出來丢人現眼來了。
”
蕭慈從懷中拿出個東西,掂量了一下:“我說雲姒你也别生氣,男娃娃嘛,比女子是成熟的晚一些。
你别看長得五大三粗,腦子裡面都是漿糊。
”
封辭氣的要罵人。
剛要張嘴,嘴巴裡面就是一冰。
冷的要命!
雲姒:“是什麼?
”
蕭慈:“我閑來無事把玩的小鐵球。
”
拳頭大的一個,塞在了封辭的嘴巴裡面,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天又冷,流點口水出來,都凍成冰溜子了。
雲姒跟蕭慈相視一眼,笑的前俯後仰。
她擡手搭在蕭慈手臂:“等回去,我找個玄鐵的給你!
”
“那我肯定不會拒絕你賠償!
”蕭慈扯着封辭往前走。
這下,他沒工夫了叽叽歪歪了,他嘴上難受。
到了分岔路口,雲姒理所應當的朝着城内的方向去。
可才掉轉了頭,就聽見了馬蹄的聲音。
雪已經停了,這幾日都是晴天,隻是結了冰的路面有些打滑,依舊是天寒地凍,寸步難行。
來的人馬蹄包裹了磨砂,看見了雲姒,沖下來一面喊着六小姐,一面連滾帶爬的朝着雲姒而來。
是雲家的家生子,跟着蔣淑蘭來的。
這會兒着急的很,還沒有到雲姒跟前就大喊:“夫人病重!
”
雲姒的笑意瞬間凝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
蕭慈面色難看:“你走之後夫人就不太好了,隻是她知道你身上事情太多,不讓人去禀告你。
”
“你帶着封辭來,我這就過去。
”雲姒忙把身子塞在蕭慈懷裡。
剛要上馬,來的人開口:“二公子那邊不好,也派人來請您過去。
”
“南绛跟白添翎不是都在二哥那裡嗎?
”雲姒神色凝重無比。
“白姑娘昨夜就跟着州府大人先離開了,雲大人原本想要等着送了南绛姑娘走之後再走,可是一夜的功夫,雲大人傷及五髒,這種天氣,幾乎已經人事不省……南绛姑娘如今不知所蹤了!
”
雲姒猛然看向了雲令政所在的方向。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二哥。
二哥受重傷不能挪動,母親性命危在旦夕……
“我去把夫人給你帶過去,你先去找雲大人!
”蕭慈擡手就把封辭打暈,轉身就要去找蔣淑蘭。
可是雲姒離蔣淑蘭最近,現在去救蔣淑蘭,雲令政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