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太激動了,蚩淮都沒有來得及思考。
現在一聲聲的質問,在看着大長老等人的目光,蚩淮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難不成,要告訴他們實情?
“到底怎麼回事?
”南绛按着蚩淮傷口的手,驟然用力。
蚩淮疼白了臉,馬上是一副瘋癫的樣子:“你們想要害我,你們都想要害我!
”
“哎,看來是真的吓瘋了。
”大巫師忍不住道:“這麼一來,真的不能讓他再做大祭司了。
”
蚩淮的心都在流血。
腿壞了,原本就勉強了。
現在不裝瘋,有沒有辦法解釋剛才那些話。
大祭司的确是不能讓一個瘋癫膽小的人來做的。
他的大祭司位置,就這麼沒有了。
他發瘋一樣的吼叫,發洩着自己。
也趕來看熱鬧的東陵初阙,抓起繩子,直接遞到了南绛的眼前:“綁起來!
”
景昀:“對!
有瘋病的人發起瘋來,都不知會怎麼辦!
”
東陵初阙暗示:“瘋病難治啊,現在開藥吧,腿也一起治了,腦子也一起治!
”
“我沒有病,沒有!
”蚩淮開始緊張起來。
自己沒有病,要是真的被南绛當成有病得治。
那豈不真的瘋?
景昀:“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
小小年紀,捋着根本沒有的胡須,同幾個長老道:“我自幼跟着母親勤學苦練醫術,我最知道了。
這種得了瘋病的人,一般都是不愛承認自己有病的。
越這樣,就證明他病得越重!
”
東陵初阙:“對,下重藥!
”
還伸手推了推南绛:“是吧南绛姐姐?
”
南绛還真受不起一個公主叫自己一聲姐姐。
隻是瞧着蚩淮這種樣子,在聽聽她話裡的意思。
南绛也不是傻的,知道他成了這樣,一定是嬴棣的手筆。
“景昀跟公主說的沒錯,還是把大祭司,不,還是把蚩淮關起來,慢慢治吧。
”
蚩淮怎麼都沒想到,一直以來心地純良的南绛,現在心思會這麼黑。
她是個大夫,又在外面學了一身本事。
自己有沒有瘋病,她會看不出來?
分明就是乘此機會,要自己的命!
蚩淮怎麼都沒想到,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剛要嚷出南绛的秘密,南绛銀針紮下去,他整個人都癱軟了。
捏着手中的銀針,南绛猶豫了一會兒,朝着他的大穴紮了進去。
如果他身上不帶一個真正的殘疾,這大祭司的位置,總有一天還會是他的。
她的家人,也難逃他的毒手。
“睡吧。
”南绛垂眸看着蚩淮。
女兒家的心腸,到底柔軟。
此時,還反思了千萬遍。
景昀拍了拍胸口,跟着大家夥離開。
他也不傻,知道這其中怎麼回事,不過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還一臉無辜,讨喜的看着衆人:“太吓人了,居然說是我害了他,我隻是個孩子!
”
八長老嫌惡的道:“真是丢臉,要是我巫族的大祭司被個孩子弄成這樣,那也該死了。
”
人散去,景昀撒丫子往回跑。
東陵初阙跟着一起跑過去。
她人長得美,穿着巫族的衣服,露出一截小纖腰,就連南绛這麼個女子,都忍不住看得心軟。
才進門,景昀就叽叽喳喳地把剛的事情告訴了嬴棣。
嬴棣面色淡然,仿佛是早就料到的一樣。
轉頭,定定的看着南绛說了一聲:“阿南,你快成為聖女了,跟二舅舅也快成婚了,這算是我同景弟給你們的禮物,祝福你們。
”
一屋子聰明人,除了東陵初阙身邊還不知事情來龍去脈,剛回來的珈藍,都清楚這話的意思。
南绛抿唇一笑,看向了在嬴棣身邊的雲令政。
她總歸是有些女兒家的矜持跟羞澀在的,忍不住地朝着雲令政招招手:“你出來一下下。
”
雲令政垂眸,眸底蓄着淡淡的笑意。
跟着出去,還未等南绛轉身,他直接将她打橫抱起。
“做什麼?
”南绛有些驚訝。
入了房,入眼,就看見了了火紅的嫁衣,鮮豔無比地挂在房中。
南绛看得愣住了。
她緩緩走上前,擡手去觸碰。
這嫁衣上面的所有花鳥,居然都是手繡的。
“用了三個月時間,也是從你我出京城開始,九十九個繡娘跟老師傅制作出的嫁衣。
”
雲令政站在她身後,緩緩開口。
南绛的手,觸碰到上面鑲嵌的碩大南珠。
沒有女兒家會不喜歡這些華貴的珠寶首飾。
南绛驚喜的掩唇,朝着雲令政看去:“這……這個是什麼?
”
雲令政走上前,看着南绛的歡喜,心情也不錯:“珍珠,你不是很喜歡嗎?
”
“綠色的珍珠,沒見過,而且這樣的圓潤,這發冠,也這樣的好看。
”南绛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發冠。
鑲嵌這珍珠寶石,奪目至極,甚至比雲姒在西洲成婚時的那嫁衣發冠,還要耀眼。
“是我聽說前朝的南國夫人有這麼一頂嫁冠,所以派人尋來的。
據說南國夫人同她的夫婿恩愛白頭。
這樣的一頂嫁冠,當是大吉。
”雲令政握住南绛的腰,将她抱起,放在了桌案上。
他低頭,在她耳邊開口:“送給你,願你心願得償。
”
南绛愛不釋手,眼睛都落在上面。
在燭火之下,這樣簡陋的小屋裡面,它們綻放着光華。
“喜歡嗎?
”雲令政問她。
南绛抿唇一笑,重重點頭:“嗯,喜歡!
”
或許是跟南绛這樣性子柔軟,又陽光善良的女兒家在一起久了,心腸被泡軟了。
雲令政此刻擁着她,低頭吻了吻她薄紅的臉。
慢慢的,尋到了她的唇邊。
男人在這方面都很會,像是與生俱來的本事一樣,如同狩獵者的天性。
技術極好,又知道對方的弱點跟敏感處在哪裡。
南绛輕易的被他馴服,乖乖地抱着他脖頸,任由他吻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雲令政才松開她,看着她鮮妍的面容,低低開口:“張開嘴,我教你。
”
她再次被抱起,放在了床榻。
雲令政将她壓在身下,細緻擁吻。
今夜,他格外有耐性,給她情欲之外的快樂。
同她耳鬓厮磨,同她講出了巫族之後,他們何去何從。
他說他在京城安置了家,以後她就住在那,想要去别處也行,總歸他們不缺銀錢。
他說知道她喜歡那些小貓小狗,又買了個宅子,專門給她養。
他說,知道她羨慕雲姒的那些珠寶首飾,全在京城的小庫房裡了,都是她的,要買要戴,都聽女主人的。
最後,他問她:“開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