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奴點頭:“是,都是我。
但是等母蠱複生之後,她的一切都會複原,不單是容貌,可能對九爺你的怨恨……”
說到這,戰奴的聲音頓了頓,話鋒一轉:
“人嘛,說到底,其實還是為了利。
我其實對雲姒的所有遵從,都被動地源自于九爺你,畢竟,我跟她沒有什麼牽連,也不存在什麼情分。
我家小姐起先做的錯事,總要有人彌補。
今天我全心全意供九爺驅策,求九爺,放過我家小姐,她真的再改了。
世上多一個好人,少一個惡人,總比死一個人好。
而且,她是被逼無奈,她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
“戰奴……”空青在這個時候從屏風後站出來。
戰奴立即開口:“除非有人經曆過我家小姐的風霜坎坷,否則,無人可以對她指手畫腳,蓋上自以為是的‘正邪’标簽。
”
“九爺……求您高擡貴手!
”
秘牢裡面發生的那些,實在是讓戰奴看見了這個男人的另一面。
那時候的九爺,完全看不見一點人的樣子。
他在葉暮梨的屍體之中一寸寸的翻找,那個畫面,讓戰奴現在都毛骨悚然。
他總覺得,葉暮梨的今天,就是蘇韻柔的明天。
可,九爺并未給出準确的答複,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回答他。
戰奴知道,這可能會意味着什麼。
“我會竭盡全力治好六小姐,隻要她願意,我會的,都能教給她。
我甚至能用我後半輩子,做她的奴,來求九爺寬恕!
”
——“九爺,地牢裡面,蕭子翼疼得死去活來,大巫師說,他恐怕是挺不過今晚了。
”
外面,陸鶴的聲音響起,卻沒有得到回應。
南绛守在外,開口:“蕭子翼會這樣,是他自作自受。
可是,何以會連今晚都挺不過去?
要死,也是阿姐身體裡面的母蠱吞掉他的那隻爛蠱,才是他的死期。
”
陸鶴道:“我為他檢查了,發現蕭子翼的身體裡面,還有别的毒,很特别,而且是近期中的。
兩個混合,在他身體裡面,不知怎麼就起了特别的作用。
現在因為師父身體裡面的蠱蟲牽制到他,他挨不住了。
”
“人死了嗎?
”說話間,雲令政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
一時之間,了解他心性的南绛,居然有些不知他到底是想要問誰死了。
陸鶴不知雲令政的冷血,開口道:“快死了。
”
雲令政沒有的目光,落在了南绛的身上。
南绛不喜歡這種眼神,仿佛把她全然看透了一般,而且,這麼多人,他這樣毫無顧忌地看着自己,讓她……害怕又心虛。
明明是他不要臉,搶兄弟的未婚妻子,還要她做他外室,應該是他心虛才對的啊。
“南姑娘随我去一趟,将蕭子翼提出來。
”
雲令政神色平淡,仿佛跟南绛,也就是隻是大家看得到的關系。
南绛想要拒絕,可是看見雲令政眼底的神色,便知道,她找一個借口拒絕,雲令政就能找一個借口破了她的僞裝。
“為什麼提他?
”而且,為什麼非要她去。
這個人在衆人面前就是一副“首輔大人”的樣子,理智又冷血,私底下對她卻……她不想有跟他獨處的機會。
雲令政道:“西洲英國公府請了明帝旨意,英國公府上來人接他回去,大約明日一早,就能到。
西洲的習俗,不論人生死,都要回歸故土。
”
南绛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她畢竟是個大夫,而且還是巫醫,很合适照看蕭子翼到天明。
路上,南绛走在他身後,忍不住開口:“自己的親妹妹躺在裡面,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
“她已經嫁人了。
”雲令政朝着前面走着,也未曾回頭。
南绛不明白,他為何能做到這麼冷心冷血的,親弟弟他也不放在眼裡,親妹妹的死活他更是無所謂。
“哪那有怎麼樣,你們是血親!
”
雲令政停下腳步,看着前方漫無邊際的夜色:
“何為‘成家’?
很多男人成了婚,心還是放在自己原先的家中,有什麼矛盾,也隻站在母親跟家人位置思考,将妻兒排除在外,甚至在家族危難時也能犧牲妻兒,保全所謂的‘家’,完全不知‘成家’這個詞的涵義,拎不清,也愚蠢。
不論男女,成了婚,嫁了人,原先的家人,兄弟姐妹,就從親人變成了親戚,幫扶,體諒,都要适可而止,要知道界限在哪裡。
”
南绛咬唇,皺眉看着他。
他用男人做開頭,她居然反駁不了這個冷血怪物的。
雲令政轉身,披着一身夜色,走到南绛跟前。
伸手扣在南绛後頸,猛的一下拉倒懷裡。
南绛吓得要掙紮,她生怕被人看見。
雲令政手下施力,按住了她:“但與你我不同,除了情愛,其他的,我都能予你。
”
南绛愣了一瞬:“那你……你不想成家嗎?
”
“成家有這麼重要嗎?
我永遠不會成婚,不管是跟誰。
”他隻想要南绛的身子。
這種渴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雲令政閉了閉眼,想起了樊樓那一夜。
他壓制着眼底的已經開始難以控制的欲色。
不知道,還能克制多久。
雲令政衣袖揚起,遮擋住南绛嬌小的身軀。
握住南绛身子的一瞬,他感覺得到那股柔軟跟顫抖,在不斷的引誘着他,攻陷着他的理智。
“放開我,會被别人看見的,雲令政!
”南绛想不出來,這麼冷血的人,這個時候,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你不成婚,那……那個白姑娘,白添翎怎麼辦?
你跟她不是有婚約嗎?
”
“你跟雲江澈也有婚約,你想嫁給他嗎?
”雲令政非但沒有松開她,還握緊了她的身子,愛撫揉弄:“沒耐心等着你學,明晚,去蘭園等我。
不會的,我當場教。
”
他怎麼這樣急?
南绛怕得厲害。
但是她想到嬰妹,忽然就知道了怎麼辦。
雲令政不是說答應她的條件嗎……
“明……明晚……明晚嗎?
”
雲令政沒有應聲,隻擡起她的下巴。
如今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從未有過女人,眼前這個,已經是他的,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
夜色裡,他引導着南绛同他接吻。
就上次,是南绛真正意義上的吻,還是被動的。
現在的第二次,她完全沒有經驗,整個人顫抖得一塌糊塗。
她越是這麼青澀,雲令政越是動情的厲害。
托起她身子,讓她愈發貼緊自己。
南绛也在這個此刻,知道了他到底是多想……
“今晚?
”雲令政快速松開她,呼吸發沉,抵着她的額頭,有些難耐的喘息。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很想現在,就地,要了她。
可是看她在自己懷裡隻知道顫抖,隻知道被動承受的樣子,他又克制住了。
“什麼?
”今晚?
“那不行的。
”南绛搖頭。
這麼倉促,她肯定不會回去叫嬰妹。
雲令政感覺着他手下嬌柔的身子難耐的顫動着,嗓音裡含了沉沉的調笑,逗弄的似的開口:“你不想嗎?
”
說着,又擁着她,讓她更貼緊。
細微的刮蹭,暧昧又窒息。
南绛什麼都能夠感覺得到。
一張臉,也紅得更加厲害,整個人身子,也軟得不像話,隻依托在他懷裡,小口小口的喘息。
“感覺怎麼樣,可舒服?
”雲令政很會,手指撫弄着她的身子,不斷地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