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來着?
陸夫人擰眉,看着李善慈的人接過了東西。
淮王妃當時就笑起來,漫不經心的看向了雲姒,鉚足了勁兒地奉承巴結李善慈,故意刺激雲姒:“有些人就是喜歡丢人,縱然是有富貴命,都沒有那富貴的格局!
這可真是好好的西洲不待,換了個地方犯賤。
”
蘇韻柔把對李善慈的嫉妒,更是化為了刀劍朝向雲姒:“淮王妃說的這是誰呢?
誰的臉皮這麼厚?
”
淮王妃看着雲姒:“雲姒,你說呢?
”
雲姒淡笑内涵:“淮王妃應該是說,某個得了髒病的夫妻兩人,還有不知廉恥,到處去給肚子裡的孩子找爹的人吧?
”
淮王妃跟蘇韻柔的臉色頓時一變。
尤其是蘇韻柔!
這種不挑明,又處處暗示的話,隻叫她心驚肉跳,又不敢反駁,反駁就是坐實!
“好了,不用再說了。
”
李善慈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她終于把雲姒踩在腳下了。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如今算是吃到了甜頭。
“陸夫人,當真是感謝你送給我這樣好的布料,隻是雲姒在這裡呆着也不合适,我們怎麼說,她都厚着臉皮不走,不如您出面,讓她離開吧,免得壞了我跟幾位王妃的心情。
”
李善慈端的落落大方。
陸夫人跳動的心頓時一沉:“你說把誰趕出去?
”
她沒見過雲姒,這才剛想起來,陸軒叫她把東西交給雲姒。
要是交錯了……
陸夫人打了個寒戰。
淮王妃走上前來,繼續擠兌雲姒:“當然是把某些厚臉皮,怎麼都趕不走的人趕走了。
雲姒,你是不知道本王妃在說你,非要裝作耳聾不知道是吧?
未來的攝政王妃,可都趕了你好幾遍了!
”
說着,她朝李善慈示意。
這樣一來,李善慈說什麼,都要念在她幫襯的份上,好好地在九皇叔面前美言幾句了吧?
“雲姒?
你是雲姒?
”陸夫人後背都濕了。
雲姒颔首:“陸夫人安好。
”
不不不,她現在半點不好!
“我那些布匹呢?
”陸夫人聲音提起,帶了幾分怒氣來掩飾緊張。
聰明過頭的李掌櫃這會兒已經帶着人出來了,那些布匹,全部都被包好。
他狗腿得跑上前,恭恭敬敬的對陸夫人道:“夫人,按照規矩,我已經将布匹全部包好了!
”
說罷,還現眼的故意道:“公主,我家夫人給你的,可是上好的綢緞,是金銀買不來的。
一共三十匹呢!
”
他這麼會說話,會辦事兒,又伶俐,加月錢,是遲早的事情了吧?
這麼想着,李掌櫃就看見了陸夫人緊皺着眉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誰叫你這麼麻利的?
”
李善慈還什麼都不知,笑着道:“陸夫人不必責怪,這李掌櫃也很機靈,陸夫人對本公主的心意,陸家對本公主的心意,我都收下了。
這是九爺跟陸家交好的見證,隻是這麼多的布匹,實在是受用不起。
不如,今天就當着陸夫人的面,贈送給幾位王妃一些,也算是大家交好了!
”
淮王妃喜不自勝,其他的兩位王妃,也跟着點頭,可了勁兒地巴結李善慈。
陸夫人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眼看着布匹都要成别人的東西,氣得大呵:“慢着!
”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着陸夫人。
空青這會兒鑽到了雲姒身後,小聲地問雲姒:“這個陸夫人怎麼回事,不是咱們這頭的嗎?
”
話才說完,李善慈不解地問:“怎麼了?
”
陸夫人上前,把自己珍藏的,最好的那布匹,從李善慈身後的婢女手中接了過來。
這種情況,其他人見所未見。
“陸夫人這是要親自送去公主所居之地?
”淮王妃猜測。
陸夫人氣笑了:“送公主?
這些東西,是我送給雲家六小姐的!
”
“什麼!
”李善慈的聲音驟然拔高。
就連淮王妃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陸夫人:“陸夫人,你糊塗了吧,你好好的想想,好好的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北涼公主李善慈!
雲姒,隻不過是個自甘堕落的随行軍醫,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啊?
”
陸夫人轉頭就親手把布匹交給空青,朝着雲姒點了點頭:“這布匹,本就是我小兒子陸軒特意吩咐拿給六小姐的。
什麼未來的攝政王妃,怎麼問都不問,就給我接過去了?
”
陸夫人開始走李掌櫃的套路了,巴結雲姒!
雲姒唇邊勾起一抹淡笑:“陸夫人實在是客氣了。
”
李善慈這會兒快速走上前,吃驚地看着陸夫人:“不是……不是給我的?
”
陸夫人面色端正地轉過臉去,上下打量了李善慈一眼。
陸軒怎麼跟她說的?
這北涼公主跟九爺……成不了!
“當真不是給公主的,公主剛才手這麼快地把東西接走,我都糊塗了,我還以為公主你是六小姐呢。
要不是說了名号,差一點叫這些東西,讓公主你送給别人!
”
陸夫人轉臉問雲姒:“六小姐是貴客,看中了店裡什麼東西,盡管說就是,我親自為您介紹。
”
陸家在大周是皇商,兩個兒子,大兒子陸鶴,小兒子陸軒,都跟九爺有所牽連,陸家的地位身份自然不一樣。
雲姒擡手撫摸過那适合給男子做衣服的布料,道:“陸夫人客氣了,怎麼能勞駕您呢。
”
“我在這方面是行家,能為六小姐答疑解惑,是我的榮幸。
至于方才,是誰說,要把六小姐趕出去的?
李掌櫃,是不是你!
”
算賬了!
李掌櫃人都吓傻了。
這會兒被點到,終于回過神:“夫人,不是我,是……”
“我都聽見了,你還對六小姐如此不尊重,現下還不承認!
你私自把布匹包好,還沒有等我說給誰,你就要做我的主?
”
李掌櫃的臉皮下面,像是鑽進了一隻蒼蠅,一直在抽。
他趕忙求救的看向了李善慈。
李善慈還沉浸在委屈跟震驚之中,這會兒看見李掌櫃的臉色,頓時覺得面上挂不住,走上前來:“李掌櫃隻是盡了掌櫃的責任,陸夫人,你的布料既然是給雲姒的,為什麼沒有提前說清楚?
造成了這樣的誤會,陸夫人你也有責任的。
”
這陸夫人,當真是讓她丢臉!
李善慈委屈憋屈地看了一眼雲姒。
居然看見雲姒跟她的婢女坐在一起,那婢女,還遞給了她一把瓜子,兩人就這麼看戲一樣的磕了起來!
陸夫人背對着雲姒,此刻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善慈:“公主這話說的,我也沒說是給公主您的啊!
”
雲姒低頭剝瓜子,跟空青叨叨了一句:“這李善慈倒是會挑别人的錯,完全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兒,這不雙标麼。
”
戰況總結,徹底将場面拉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