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心!
這不就是在說蘇韻柔風騷下賤嗎?
居然說的這麼隐晦!
雲姒坐在一旁,恨不得仰天大笑。
她沒想到,看起來風骨卓絕,穩重清隽的五哥,言語之上如此快準狠!
在記憶裡,這位五哥,可是最好說話的。
隻是現在看來,這雲氏一族,護短的傳聞,果然不假。
蘇韻柔沒想到,她跟雲江澈第一次見,他就這麼不給她臉。
她壓着不甘心,可憐地看向了霍臨烨。
霍臨烨是王府的主子,他若是出頭說話,難免會被雲江澈抓住尾巴,站在道德最高點發問指責。
到時傳到了皇帝耳中,一個外邦人都說他寵妾滅妻,側妃沒有規矩,那些文武大臣,還怎麼服衆?
雲姒挑眉:這蘇韻柔的愛,還真是自私自利,隻顧自己,跟霍臨烨絕配。
霍臨烨睨了一眼沈長清。
沈長清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遂放下藥箱,嚴肅且認真道:“五公子,請慎言。
側妃心地善良,你登門是客,這樣指責側妃,怕是說不過去。
”
“慎言?
”雲江澈說她是輕的,若是在西洲,憑他雲家權勢壓天,敢這麼對他妹妹,蘇韻柔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雲江澈冷冷斜睨了沈長清一眼:“我若是就看不順眼,想要管上一管呢?
”
沈長清面色越發不快,擡手,‘啪嗒’一聲,合上了藥箱,高傲地轉過身去:“若是如此,那還請五公子離開吧,沈某不會幫雲公子醫治的!
”
雲姒在一旁徹底無語。
大夫還有這樣的?
倒是雲江澈,眉眼之間流轉起了笑意:“不幫我醫治?
”
“是,若是五公子不跟側妃道歉,沈某拒不醫治!
”沈長清态度堅決,要逼雲江澈跟蘇韻柔緻歉。
雲江澈當即低笑出聲:“你治不治與我何幹,我又不是來找你幫我醫治的。
”
他可不是來找沈長清的!
自從知道了雲姒被割血一年做藥引的事情,跟沈長清有關。
他身為雲家人,就算是病死,也不可能找沈長清問診。
偏偏,沈長清自以為是,現在還清高得厲害。
詫異地看着雲江澈,蹙眉問:“不是來找我的?
”
雲江澈起身,撫平身上的褶皺,眼底笑意不斷:“我說我找的是神醫,沈大夫,我姑且叫你一聲大夫吧。
你自覺,自己擔得起‘神醫’這個稱号?
”
“還是你以為,我遠道而來,還不知道你的醫術低下又不敢承認,治不好大周皇後娘娘的病,醫術又尤其不堪,居然就找了道士,用鬼神之說哄騙皇後?
”
沈長清渾身麻木,腦袋瞬間一片空白。
此時,他就像是一個被人剝幹淨衣服的小醜,赤裸裸地站在衆人面前。
“我……”他喉嚨幹澀地吐出一個字,還想要掙紮辯解。
便聽見。
雲江澈嗤笑出聲——
“呵……你是怎麼有臉往我跟前一站,威脅我,不給我問診。
又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态自欺欺人,覺得你能給我診治?
”
“或者說,你想要借助治好了我,給你自己‘神醫’之名,正名的?
”
安靜!
無與倫比的安靜!
雲江澈年紀輕輕,能夠力排衆議單挑偌大雲氏,不說樣樣過人,但是心機,手段,城府,狠辣,一定是頭等!
沈長清所有的心思,在此刻都被雲江澈無情的拔了出來。
這種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瞬間被撕爛的感覺,堪比淩遲。
沈長清原本打起精神來,想要一雪前恥。
現在,他身子晃了晃,整個人一頭重重地栽在了地上。
“長清!
”霍臨烨站起身,未曾料到會如此。
雲江澈撣了撣衣袍,毫不在意地冷嗤:“廢物東西,不堪大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