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蘇蘇
江墨沉這次來省城救人,與他同行的還有于深海。
他既是江墨沉在野骁的隊友,也是他的最佳搭檔。
作為隊裡的神槍手,于深海最擅長的便是偵查。
在江墨沉去招待所找蘇凝雪時,他便在河邊,通過那兩個壞蛋留下的拖痕跟腳印,判斷出他們的大緻身高。
而後在跟着他們的腳印找到他們離開的方向,于深海鎖定一輛一代的紅旗轎車,沿着車輪印,于深海徒步找到了最終位置。
那輛車就停在陳家院子裡,于深海沒直接進去抓人,而是在沿途做好記号後,等着江墨沉彙合做決斷。
江墨沉與他配合一向默契,沒用多久通過記号找到于深海。
當他看見陳建春從樓裡出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跟随在他左右,一起上了轎車,江墨沉連呼吸都隐藏起來,沒讓對方發覺被他盯梢。
“我們先回去江墨沉待車子看不見,才走出來。
于深海同樣眉頭緊皺。
因為上一次他于江墨沉打擊成功犯罪窩點,抓到的人供出了陳建春,與幫派大佬關系莫逆,雖然在表面上做着正經生意,實際也在暗地裡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手上沾過血。
要知道陳建春早年也是偵查兵出身,他的反偵察能力給他帶去很多有利幫助,所以他在外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
他們的隊長說,想要把陳建春給端掉,得徐徐圖之。
“你不查一查,這個陳建春為什麼要害嫂子?
”于深海問道。
江墨沉卻說:“查到也沒用,走了
既然陳建春要害蘇凝雪,不論出于什麼原因,都是他不能諒解的!
江墨沉眸光冷的像浸了冰塊的曜石,點點流光裡湧動的盡是寒涼的隐忍。
他對任何事,尤其性命攸關,從來不抱僥幸心理。
蘇凝雪這次平安無事,虧他有先見之明,讓她懂了水性,看來以後仍然有必要讓她學習更多的防身本領,放她在外面才能踏實……
接應江墨沉和于深海的戰機緩緩落地,二人走出機艙,一起向上級彙報。
上級接到他們的調查結果,立刻鎖定目标陳建春,将他作為重點打擊對象,聯合公安、刑警、特警隊,聯合出手,嚴厲打擊。
江墨沉本想參加這次行動,但他與陳建春早年就熟悉,恐怕參與行動會引發懷疑。
上級的指令是讓他耐心的等消息,另外考慮蘇凝雪受到驚吓,給他放了一天假,讓他去好好陪陪……
蘇凝雪将自己陷入江墨沉的被子裡,在滿是他氣息的房間内,竟然不知何時聞着睡着了。
江墨沉進來的時候天剛朦胧暗下,寝室裡沒有開燈,僅能憑暗淡的光線看見被子裡隆起的弧度。
他腳步自然的走過去,都沒能将她吵醒。
淡麗秀雅的容顔,黝黑長發柔軟鋪散着,其實蘇凝雪睡的一點都不踏實,呼吸時而緊張,時而停滞,雙眼皮包裹的眼珠亂動,偶爾還會吐出兩聲嗚咽。
好像是一隻受到驚吓後,遲遲找不到安全感的幼獸。
“江墨沉,救我……”一聲啼哭,沖破了喉嚨。
蘇凝雪閉着眼睛雙手亂抓。
江墨沉剛剛将手伸過去,就被她像救命稻草一樣握住。
她一邊說夢話,一邊流淚:“我跟你學遊泳,我一定能學會的
無奈的看着她惶恐的睡顔,江墨沉到底沒能忍心放任不理。
側身躺下去,就着她的手直接将人箍進懷裡。
一摟一抹,發現她額頭滾燙,湊近了看,江墨沉才發現她燒得臉頰暈紅,像兩顆紅彤彤的石榴。
他伸長手臂開了燈,打算起身給她找藥,蘇凝雪死拽着他衣服不松手。
“别走,别丢下我
“我在,你發燒了,我給你找藥江墨沉撫摸她的頭,一下下,希望她能清醒過來。
蘇凝雪依舊閉着眼睛,搖頭說:“你讨厭我,你不要我了
“沒有江墨沉表情嚴肅,态度更是認真,“我早就不讨厭你
“那你都不肯碰我……江墨沉,你好冷啊,我好冷……”蘇凝雪徹底開始了胡言亂語。
江墨沉見這樣下去不行,強行拽開她的手,下地找了一瓶白酒,用毛巾沾過,從額頭往脖子後擦拭。
到下面就是襯衣,江墨沉薄唇緊抿,腦海裡想到的就是她的那一句“不肯碰她”。
哼了一聲,不确定是笑還是嘲諷,他擡起手,一串紐扣就此松開。
男人有力的握着毛巾,自肩膀到腋窩,上腹、後背,都依次給她擦拭,深邃的鳳眸心無旁骛的随着手走,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毛巾下觸感細膩滾燙的女兒身體,讓他的某處已經緊繃到了一定程度。
給蘇凝雪脫掉外褲後,他掀開了被子,兩條腿草草的擦拭一遍。
而後找出一片安乃近,掰開嘴塞了進去,下巴一擡一合,動作娴熟輕巧。
做完這些後,江墨沉單手叉腰的站在床邊,他自己的身上亦是通紅,汗水順着背脊滾落,扯掉襯衣仍在一旁,拿着盆跟毛巾去外面洗澡……
蘇凝雪夢裡一直在遊泳,前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海水,後面一條大鲨魚張着巨口要吃掉她,她隻有拼命了往前遊,她累得筋疲力盡,頭上的太陽越來越熱,熱到她覺得自己快要化成一團水蒸氣,随風消散。
突然,她在一陣搖晃中,頭腦昏沉的遊進了一個山洞。
奇怪的是在水下她竟然能呼吸,除了一直被滾燙的悶熱感包裹着,好像沒有鲨魚再追她。
“你到底是誰?
嗯?
”有詢問聲傳來。
蘇凝雪感覺自己的耳朵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了,不疼,很癢,刺撓的她命直接去了半條。
“我,我是……蘇蘇
蘇蘇,是她上輩子,父母叫她的乳名。
雖然她的大名也叫蘇凝雪,同音同字,但相較于别人稱呼她小雪,她更喜歡聽見有人喊她蘇蘇,光是聽起來就覺得很親切。
那才是在喚她。
“蘇蘇?
”江墨沉低喃重複。
懷中的女孩子即刻“嗯”了一聲,又乖又讨巧的将臉可勁兒往他心窩子位置蹭,軟哒哒的身體像是沒有骨頭。
細細的頭發絲,像羽毛刮過下巴,那雙不老實的小手,又一次揪住他襯衣,好像非常擔心,會被他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