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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這場賭約,薄膺赢了

掌上齊眉 錦一 4848 2024-09-26 14:57

  薄膺臉上有些疲憊,畢竟已經上了年紀的人,連軸轉着去了幾處後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

  進了主院後,滄山就低聲道:“相爺,表公子回來了。

  他口中的表公子,就是化名沈喬的蘇錦沅。

  跟在薄膺身後的薄家大爺薄柄延忍不住皺眉,他倒是知道府裡來了個年輕人,是他母親娘家那邊的子侄,之前也曾跟他照過面。

  隻是那沈喬大多時候都待在主院這邊,不是自個兒在屋中,就是跟着薄膺下棋品茗,兩天前更是留了句話說是要去找他大哥,就沒了蹤影。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府裡說一聲。

  薄柄延隻覺得這沈喬有些不懂禮數。

  他是客,薄家是主,怎麼進出也不打聲招呼!

  薄膺見滄山為難,神情平和說道:“是我說的讓他進出府中不必與人回禀,且走的角門也不耽誤什麼。
”解釋了句後,他就對着滄山說道,“去讓她過主院來。

  “是,相爺。

  滄山退下後,薄柄延就有些皺眉,他總覺得自己父親好像格外偏護那沈喬,

  “父親,我以前怎麼沒聽母親提起過,她娘家那邊還有姓沈的親戚?

  薄膺頭也沒擡:“想說什麼就說。

  薄柄延氣勢一弱:“我就是有些疑惑,您待那沈喬好像格外不同。

  薄家也有很多親戚子侄,其中出色的人也不少,可卻沒一個能入了薄膺的眼的。

  無論是誰來了薄家,大多都是留在外院住在客廂,偶爾進來拜見也都是說說話就走,凡是進出都會守着薄家的規矩與府中通禀。

  怎麼到了這沈喬這裡,直接住進了主院偏廂不說,還能随意進出後院。

  薄柄延忍不住說道:“我知道父親回護後輩,可沈喬畢竟是個男的,永蘭和秀蘭都還沒出嫁,讓他住在主院這邊随意進出,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薄永蘭是他的小女兒,薄秀蘭是他三弟的嫡女,兩人都還沒及笄,也沒說親。

  他夫人已經跟他抱怨過幾次了,說内院突然多了個男人,他們家姑娘又時常要給老夫人請安,之前就已經撞上過一次了,這要是見面多了。

  萬一出了事……

  薄膺看了長子一會兒,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放心吧,沒有什麼不合适的。

  “她往後還會跟府中常來往,府裡的丫頭提前見見她也沒什麼,就當彼此熟悉熟悉,往後也好相處。

  薄柄延聞言就瞪大了眼,聽着這話一瞬間就想歪了。

  沈喬一個半大小子,又不是京城人士,父親卻說以後還會常來往,甚至不介意讓府裡的姑娘與他來往。

  這……

  難不成父親是想要沈喬跟府裡的姑娘行嫁娶之事?

  這怎麼行?

  薄柄延下意識的反對,那沈喬看着瘦瘦弱弱少不經事的,還這麼不懂規矩,永蘭和秀蘭卻都是他們千嬌萬寵的嬌嬌,哪能随随便便就嫁了人?

  薄膺滿是惡趣味的看着自家兒子胡思亂想,卻沒解釋。

  蘇錦沅跟着滄山過來時,沒想到屋中還有其他人,她忙行禮:

  “相爺,伯父。

  她剛叫了人,就感覺薄柄延的目光跟帶了刀子似的剜着她,瞅着她時更是一臉的審視,還帶着些說不上來的嫌棄。

  蘇錦沅莫名。

  她怎麼得罪這位薄家大爺了?

  薄膺眼底藏着笑朝着她招招手,讓她到了跟前:“不是出城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又遇到地動,怕京中出事所以就先回來了。

  蘇錦沅有些遲疑的看了眼薄柄延,之前她在薄家時,薄膺都鮮少讓她跟薄家的人碰頭,如今卻當着薄柄延的面見她,她遲疑了下問道,

  “相爺,京中如何了,可還順利?

  薄膺揚眉:“老夫安排的事情,你覺得能出差錯?

  蘇錦沅神色微動:“事成了?

  “成了。

  薄膺坐在椅子上說道,“西北的邸報已經送進京城了,是經的端王府的手,陛下本就氣怒之前方隆火燒碼頭,京中之人擡高糧價的事,今兒個夜裡這地動一來更是雪上加霜。

  太史令的天相之說,齊盛送來的西北邸報,京中突如其來的亂局,豫國公等人欺上瞞下擡高糧價,這樁樁件件都踩在了慶帝的底線之上。

  “陛下雷霆震怒,豫國公必受牽連,赈災之事他不僅不會阻攔,還得想方設法的促成此行讓其順順利利。

  “我估摸着明兒個陛下那邊就會明旨赈災,之前囤糧的那些人也會上繳糧食以功抵過,至于前往西北的欽差人選,陛下也會召閣中商議。

  “快則三日,慢則五日,必定會出結果。

  蘇錦沅聞言目光熠熠,哪怕早就知道薄膺的打算,可真當看到他這麼輕而易舉就将豫國公府還有那些權貴坑了進去,卻從頭到尾都沒讓自己沾染半點。

  她依舊覺得震撼。

  這就是能兩朝為相,屹立不倒的權臣的手段嗎?

  “父親!

  旁邊薄柄延越聽越是震驚,這些都是朝中大事,而父親突然出手對付豫國公的事情也無人知曉,就連他也是等到事發之後才隐約猜出來的。

  這般隐秘的事情本該秘而不宣,可他如今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說給沈喬一個半大小子聽?

  薄柄延有些急:“父親,這些是朝中大事,您怎能随意告知旁人,若是他不小心洩漏出去……”

  “不會的。

  薄膺說道,“這小丫頭嘴緊的很,人又機靈,就算是你不小心漏了嘴,她也不會說出去的,況且往後她便算得上是你師妹,都是一家人,就你那點心眼未必能瞞得過她什麼。

  “什麼一家人,我不同意……”

  薄柄延壓根沒聽清楚薄膺前面的話,隻聽到後面的一家人,條件反射就想拒絕。

  開玩笑,他女兒和侄女哪能随随便便嫁人?

  隻是他話才剛出口就反應過來薄膺說了什麼,猛的瞪大了眼,“小丫頭?

  “師妹?

  薄柄延出聲的同時,蘇錦沅也是驚訝:“相爺,您……”

  “怎麼?
忘記你與老夫的賭約了?

  “不是。

  蘇錦沅當然記得她跟薄膺之前的賭約。

  以囤糧之事立賭,五日為限。

  隻要薄膺能夠不傷及無辜,且用他的辦法湊到足夠的糧食,且能解決西北之事,送謝雲宴一場平步青雲,就算是他赢。

  今天剛好是第五天,囤糧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赈災西北不會再缺糧食,而眼下負責赈災的官員雖然未定,可她莫名覺得這人一定會是謝雲宴。

  也就是說。

  這場賭約,薄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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