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留後患
王勝和劉奎被書童出賣,簡直氣瘋了,更是吓得腿肚子哆嗦。
“不是,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就是開玩笑!
”王勝還想掩飾,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借口。
很快,院長的長随回來了,手裡拿了一個巴掌大的瓷罐子,裡面裝了淺黃色的“豆粉”!
程先生懂一點兒醫理,低頭嗅聞一下,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他歎氣說道:“這就是巴豆粉!
這麼一小罐,怕是夠咱們整個書院上下,都跑三日茅廁的。
身體要是弱一些的,怕是還會沒命!
”
這下,周院長、彭先生和耿先生也徹底心硬了。
他們若說隻算計李家一次,可以說是臨時起意,一時想差了。
但這接二連三,一計不成還有一計,就是打定主意要同李家鬥到底,而且根本不在意會不會連累書院。
這樣的人,不能留了。
周院長拱手,同冬梅說道:“讓他們說實話,我們必須聽聽。
”
冬梅立刻上前,把墨香受的苦,同樣讓劉奎和王勝都嘗了嘗。
沒想到兩人連墨香都不如,哭得鼻涕眼淚糊了滿臉,身下都濕了,冬梅嫌惡的撤回腳,在地上蹭了蹭。
王勝和劉奎争搶着坦白。
王勝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喊道:“我們王家本就和李家有仇,李震生就是個白眼狼,吃我們王家,喝我們王家,最後還抹黑王家,讓我們整個族人都沒臉出去見人!
”
劉奎也跟着喊道:“我姐姐嫁給了嚴家,嚴家被攆出京都了,我姐姐也要跟着回老家,再也不能回來,我氣不過……”
這兩人初始還有些忐忑,但說着說着又覺得理直氣壯了起來。
好似他們報仇是為民除害,不是什麼錯事!
李家人不願浪費口水,同他們辯駁。
畢竟,說起李家和王嚴兩家的恩怨,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說不清。
李老三隻是拿着木牌子,上前問他們,“這木牌你們從哪裡來的?
這麼精巧的做工,你們根本接觸不到,一定是背後有人幫你們,或者說你們也是讓人家當刀使了!
”
王勝和劉奎對視一眼,王勝一口咬定,“這牌子是我小時候的玩物,偶爾看到,才拿出來用一用。
”
這明顯是撒謊啊,葉山和冬梅輪流上前“修理”兩人,可惜他們就是不肯改口。
李老二隻能示意葉山和冬梅退下,末了對周院長等人說道:“院長,各位先生,事已至此,也算明了了。
背後之事,我們李家還會追查,但這兩個學子,還請書院盡快處置。
”
程先生好似被人在臉上甩了兩巴掌。
方才他還護着這兩個小畜生,沒想到他們當真做下惡事,還不是一兩件……
這會兒,他直接站了起來,說道:“院長,這兩人是一定要開除了,書院不能留這樣的禍害!
”
彭先生和耿先生也是點頭,“必須開除,否則後患無窮。
”
劉奎和王勝本以為打幾闆子就能揭過去,哪裡想到要被開除!
兩人驚了一跳,末了也顧不得狼狽,蛆蟲一樣往前拱,然後抱了院長的腳,拼命求饒。
“院長,我們知道錯了,嗚嗚,不要開除我們!
”
“院長饒命,我們馬上就要考秀才了!
嗚嗚,被開除了,我們去哪裡讀書啊……我們就是開個玩笑,我們沒想害人!
”
周院長根本不理會他們,吩咐程先生,“把他們關去戒律堂,明日請他們家裡人過來,召集全院師生,停課開會,必須要所有人引以為戒!
”
“是,院長。
”
程先生招呼長随幫忙,押了王勝和劉奎,還有小書童,一起扯了出去。
王勝和劉奎還要哭喊,但很快被堵了嘴。
屋子裡,終于安靜下來,免不得氣氛就有些尴尬。
這個時候,周夫人身邊的婆子過來見禮,說道:“院長,夫人說酒席已經準備好了,請你和客人們入座。
”
周院長幹咳兩聲,起身邀請李家人和溫先生,“天色不早,已經到晚飯的時候了,若是不嫌棄,就留下吃個便飯吧。
”
那婆子是自小跟着周夫人的,陪嫁過來後也嫁在了周家,幾乎算半個主子了。
這會兒,她就笑着說道:“院長,您有所不知,貴客一定不會嫌棄今晚的菜色。
夫人正頭疼預備什麼菜色,結果食堂那邊送來了四個大食盒,我們不過是擺上桌子就妥當了。
”
周院長聽到臉色頓時好了很多,李家行事當真是細緻周全,讓人不得不誇贊。
認真算起來,今日李家也是救了書院“一命”。
否則真像李伯爺所說的那樣,等到考場鬧起來,無論哪方吃虧,洛安書院的名聲都要毀了!
“今日真是多謝各位深明大義,顧全大局,原本該我們擺酒道謝,沒想到又讓你們家裡破費了!
”
周院長拱手道謝,作勢引着李老二等人往花廳走。
李家三兄弟和溫禦史自然要客氣幾句,一時間,衆人揭過方才的尴尬,又變得親近熱鬧起來。
李老二借口要上晚課,讓家仁和家禮回學舍去了。
不說周院長家裡這邊喝酒說笑,隻說家仁和家禮匆忙回食堂出了一口飯,就趕回了學舍。
因為彭先生也在酒桌兒上,所以今晚的晚課要學子們自己溫習功課。
這就好比前世學校裡的晚間自習,還是沒有老師監督的那種。
學子們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雖然不敢跑跳打鬧,但搞點小動作,說點兒悄悄話,還是可以的。
坐在家仁前後左右的幾個學子,都同他相處親近。
這會兒,前排的那個學子就湊到家仁跟前,神秘兮兮的說道:“家仁,你知道嗎?
劉奎和王勝好像犯事了,他們被抓走了!
”
家仁翻開書,簡單應了一句,“嗯,我知道。
”
“哎呀,你知道什麼了?
”那學子一肚子八卦沒分享出去,急得一把合上家仁的書。
他壓着嗓子繼續說道:“我是說,他們被綁着、塞了嘴巴,扛走的!
抓他們的那個人足有一丈多高,虎背熊腰,聽說巡邏隊見到這人,都沒敢上前阻攔!
”
這次不等家仁說話,旁邊幾個學子都積極捧場。
“真的假的?
我怎麼聽說他們是在林子那邊的草亭睡覺,結果被野獸拖進林子了呢。
”
“對,我也聽說他們被野獸吃了,聽說隻找到衣衫,屍骨被野獸吃的一點兒不剩!
”
“哎呀,這麼吓人!
那書院怎麼說,是不是要加高院牆?
”
“方才有人來通知,說明天也好開全院大會,會不會就要說這個?
”
衆人七嘴八舌,說的熱鬧。
家仁這個唯一知情的,聽得這些人真是越說越離譜,也是覺得好笑。
他想了想,為免明日被他們埋怨,就簡單透露了兩句,“你們不要瞎猜了,劉奎和王勝沒有性命危險,他們被送去戒律堂了。
具體因為什麼事,明日開大會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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