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三十一章 這個少年有點兒意思!
那黑小子哈哈笑,更是得意,“小六子,你也太廢材了!
被人摸進了院子不說,還差點兒放跑了,你真該回去……”
他才說到一半,就看見冷着臉的鄭三江也走了出來。
他立刻好似被掐了脖子的公雞,所有話都憋回了肚子裡。
鄭三江掃了他一眼,淡淡問道:“鄭一呢,你們都在一起?
”
鄭三趕緊點頭,說道:“三叔,幫我們開開門吧,一哥和穆大哥都在外邊呢!
“我們還抓到了兩個‘舌頭’,應該有用。
”
衆人聽得眼睛發亮,“舌頭”就是探子或者望風之人。
于是,院門很快被打開。
一個少年和一個半大小子,拖着兩個昏死的人走了進來。
半大小子長得白胖,一張笑面,好似很敦厚的樣子,但一雙小眼睛精光四射,顯然并不是如外表那樣無害。
那個少年一身黑衣,身形消瘦,古銅膚色,眉眼俊朗,但時刻翹着的嘴角好像含着三分譏諷,七分桀骜。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般鋒利,掃過衆人的時候,也沒有收斂。
佳音挽着寶珠,站在哥哥們身側,好奇的多望了少年幾眼……
少年許是有所覺察,目光随後就掃了過來。
佳音同他對視一處,在他眼底看到了冷漠和防備。
待得想要再研究一下,少年卻轉開了目光……
半大小子自來熟的主動上前行禮,“各位主子,小人是鄭一,之前和小三子一起被侯爺被派出去辦差,今日剛回到新都。
“以後不會再出去了,就在家裡伺候了。
”
家仁望向鄭三江,見他點頭,就再無懷疑,說道:“辛苦你了,鄭一,一會兒跟我們回家,你們以後的差事,家裡會有安排。
”
鄭一和鄭三都是樂颠颠行禮,退在一邊。
這般,那少年就獨自站到了人前。
他微微皺眉,吐出兩個字,“穆珝。
”
然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家仁。
家仁接過,隻看了一眼就遞給了佳音。
佳音前後翻看,也有些驚訝。
這令牌是新亭侯府的,而且還是為數不多的銀牌!
不是要事,不是可以信重的人,義父一般不會派發出去。
這少年到底什麼身份,居然拿到了銀牌?
但她可不會傻傻問出來,隻是笑着同衆人說:“這是義父的令牌,這位小哥兒是義父的人手!
”
衆人這才知道,這叫穆珝的少年出自侯府。
少年對于出自侯府這個說法,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頭。
家仁笑着說道:“穆珝,穆字為成熟的莊稼,有美好和諧之意,珝字為玉名,高雅純潔,真是好名字!
“為你取名字之人,一定學富五車,對你也極看重。
”
少年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微微低頭,沒有應聲。
佳音想起義父還在外征戰,就趕緊招呼道:“穆大哥,我義父不在侯府,估計還要一月才能回來。
“你若是不嫌棄,不如随我們回碎金灘吧?
我義父在碎金灘也有院子,你可以先住那裡。
”
少年點點頭,擡腳踢了踢地上的兩人,說道:“這是食宿費。
”
衆人楞了一下,轉而都笑了起來。
真是個有意思的少年……
家仁原本還想派人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通風報信之人,沒想到,援兵天降,幫了大忙。
他拱手謝過穆珝,又讓人把那個夥計和管事薅起來。
鄭三江打了一桶冷水,嘩啦啦澆下去,兩人當場就醒了過來。
他們一睜開眼睛,見得自己被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圍在中間,吓得直接白了臉。
鄭三江一人給了他們一腳,踹的兩人都是滿嘴血,掉出兩三顆牙。
然後拿着匕首橫在那夥計的脖子上,問道:“說,你們密謀什麼了?
”
夥計年歲小,當場就吓哭了,嗚咽求饒,“嗚嗚,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各位大爺饒命啊!
“我就是隔壁的夥計,這個人給了我銀子,要我看着這兩間鋪子,一旦來人就讓我去報信兒!
”
說着話,他又去扯那個管事,“你趕緊說啊,不怪我,我就拿了二兩銀子,我還給你!
“嗚嗚,我家還有八十歲老娘,你可别害我。
”
但那個管事不知是膽子大,還是不敢說實話,始終不肯吭聲。
家仁冷笑的逼問,“這人給你銀子,恐怕不是要你隻監視這倆鋪子那麼簡單吧?
“若是我沒猜錯,他是要你監視着康樂郡主有沒有登門!
“你方才在門外聽到了‘佳音’倆字,便猜到郡主扮成了小厮,所以就跑去報信了!
”
小夥計被戳穿了謊言,吓的縮了脖子,還想說什麼,家仁卻不耐煩聽。
他直接吩咐鄭三江,“這管事一定是吳家的,或者跟吳家有關系的!
“别讓他們自盡了,都綁好帶回去,慢慢審問。
”
鄭三江點頭,三下五除二把人拾掇好,不但卸了下巴,嘴裡還塞東西。
佳音看看天色,剛要說話,前邊的鋪子們已經被拍響了。
幾個護衛立刻圍了過去,不一會兒,居然引着李震生和李老二走了進來。
見得院子裡這般模樣,李震生和李老二也驚了一跳。
原本是聽說家裡小子們過來看鋪子,他們才拐來湊個熱鬧。
但這會兒滿院子的人,還有血迹,顯見是出事了……
待得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李老二就變了臉色,說道:“大哥,你先帶孩子們回碎金灘。
“我要去調整一下之前的安排,盡早下手。
“吳家若是知道這裡的事失敗了,肯定會消滅證據滅口的。
”
說罷,他就匆匆離開了。
家仁不放心,吩咐鄭三江跟了上去,保證老爹的安全,也能幫把手。
衆人也沒再耽擱,又找了馬車,迅速出門回家。
路上送了寶珠回賈家,賈旭到底舍不得堂妹挨訓,也跟着一起下了車。
不說,李家衆人進城一趟,滿“載”而歸。
隻說,吳家院子裡,吳大老爺左等右等都不見有人回來報信,心裡就覺得大事不妙。
他砸了一套茶具,又背着手,滿屋子走個不停。
實在忍耐不住,他派人去後門問詢,結果守在後門的長随親自回來禀報。
“老爺,咱家的人手一直沒回來。
”
吳大老爺心裡油煎一樣焦灼,反問了一句,“當真沒人回來?
“門外賣柴或者賣炭的人影兒都沒有嗎?
”
長随低了頭,小聲說道:“确實沒有。
”
吳大老爺臉色更難看了,眼底甚至帶了幾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