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雅的這番想法,自然不可能明明白白的講出來。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廟堂上,又何嘗不是一個江湖呢?
副隊長方中磊望着邢碧蘭和岑若雅他們三人明明白白的瞧不起張大川,忍不住長歎了一聲,說道:
“邢隊長、岑小姐,你們可能不知道,他是張大川啊,是滬城那邊大名鼎鼎的天才宗師。
”
“當初他剛剛晉升宗師中期境界的時候,就正面擊敗并斬殺了一位老牌後期宗師,實力不容小觑啊。
”
聽到這話,岑若雅嗤笑道:
“我又不是沒聽說過他,不就是打了個黃土都埋到脖子的老宗師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
“我當年剛剛晉級宗師境界的時候,同樣也正面斬殺過修為高我一個台階的邪修,而且那邪修還正值壯年。
”
“如今我也是宗師中期的修為,與他同階,他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
這女人雙手抱胸,表情無比自信。
秀氣而白皙的瓜子臉上,有一抹同階無敵的傲氣!
邊上的厲睿淵見狀,立刻笑着吹捧:
“那是肯定的!
”
“若雅你可是落英閣少閣主,不談天賦和身份,隻說你修煉的功法、擁有的高階武技,都不是那家夥能比的。
”
“同階對抗,他除了做夢之外,拿什麼赢你?
”
方中磊沉默。
他何嘗不知道岑若雅的來頭?
落英閣嘛,四大隐世宗門之一。
論天賦論身份,岑若雅這個少閣主,确實都有自傲的資本。
他有心想說張大川真的不弱,但考慮到落英閣的情況,方中磊還是放棄了。
和其他三家不同,落英閣一向陰盛陽衰,連宗主都向來是女子擔當。
不過,或許是女子沒有那麼多争雄稱霸的想法,比起其他三家隐世宗門而言,落英閣顯得就沒有那麼鋒芒畢露了。
他們一直以來與總商會都走得很近。
這次岑若雅能代表總商會來東京執行換回人質的任務,也是因為落英閣和總商會關系密切,所以她這個少閣主才有機會參與到總商會如此高度機密的行動中來。
見方中磊不再說話,岑若雅嘴角微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她的出身、她的天賦、修為等級,總是能在許多時候讓别人無話可說,隻能認可她的想法。
這時,作為行動組隊長的邢碧蘭,也開口定調了:
“不管他有多厲害、天賦多好,這都不是他可以不尊上級的理由,走了更好。
”
“秘密行動,紀律第一。
”
“像他這樣桀骜不馴之人,萬一到時候臨場抗命,反而會影響了交接任務。
”
“至于他所提到的特忍……”
邢碧蘭頓了頓首,眼角眯起一絲冷冽氣息,殺氣騰騰。
“我們有落英閣專門送來的靈器,那些特忍不來還好,要是真敢來,哼!
一群跳梁小醜,想算計我們華國武者,也得看他們牙口夠不夠硬!
”
那厲睿淵當即附和道:
“沒錯,幾個小鬼子而已,就算是特忍又如何?
”
“島國的特忍,我們就算不動用靈器,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
他昂首挺胸的叫嚣着,非常自信。
看着三人俨然是一副沒把島國特忍放在眼裡的樣子,方中磊又是一聲歎息,隻覺心累。
不怕隊友謙虛,就怕隊友驕傲啊。
可他隻是副隊長,在隊長都拍闆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是想到明明可以讓行動過程多一層保障的張大川,如今卻與團隊産生了隔閡,方中磊心裡還是充滿無奈。
雖然隻是跟張大川短暫接觸了下,方中磊不知道張大川的具體修為到哪個地步了,但剛才見面握手時,他卻感受到了一絲很特别的壓迫感。
那一絲壓迫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隻持續了不到三分之一秒。
應該是張大川無意中洩露出來的,非常隐晦。
可方中磊畢竟是後期宗師,面對面的情況下,豈能感知不到?
能讓他一個後期宗師都感受到壓迫力,這足以說明,距離滬城那場公開亮相的武鬥之後,張大川的修為已經成功精進,很可能也突破到了宗師後期的階段。
說不定還是在後期階段裡走得很遠的那種!
這可是絕對的高端戰力啊!
現在就這樣把人給氣得幾乎翻臉,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邊終究是沒有真的打起來,還算是留有餘地。
方中磊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收拾好心情後,便招呼着邢碧蘭他們三人入座。
與此同時,居酒屋外面,張大川坐進車裡,驅車返回申良吉家庭旅店。
車子駛出繁華的歌舞伎町後,他就拿出手機,呼給了丁芷宓。
張大川在電話裡把剛才見面的情況跟丁芷宓彙報了一遍,雖然沒有添油加醋,但言語間流露出來的不爽,還是非常明顯的。
丁芷宓聽完,沉默了幾秒鐘,而後說道:
“京城分部的那位副部長,确實是以跋扈、沖動、脾氣爆出名,我早有耳聞。
”
“不過她算是顧副部長那邊的人,我跟她接觸不多,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
“算了,既然不能合作,那也别勉強了。
”
張大川聞言,心裡火氣瞬間消散了大半。
對于一個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比一個女人能理解自己更讓人舒心了。
想到丁芷宓與人質的關系,張大川溫聲說道:
“放心,我已經把手下都帶過來了,而且我已經晉級到了大宗師境界,就算沒有他們,出其不意之下,應該也足夠救人了。
”
辦公室裡,丁芷宓感覺自己是不是恍惚了一下。
她好像聽到張大川說他自己晉級到了大宗師境界?
丁芷宓美眸睜圓,下意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說真的?
”
“你已經突破到淬髒境巅峰階段,成為大宗師了?
”
張大川笑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
”
丁芷宓頓時難以置信。
竟然是真的!
這家夥竟然真的突破到了大宗師。
他才二十五歲啊!
“天呐,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
“從東江到現在,你修為漲得簡直跟坐火箭一樣,都已經反超過我了,你還是去年那個張大川嗎?
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
丁芷宓感慨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