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這些雲天宗的高層瞧不起張大川,事實上,張大川能正面接下陸行舟的“銀蛇寒水”時,他們就已經認可了張大川的實力。
對得起世俗界中那些人評價的“天才宗師”這個稱号。
但這種認可,并不代表他們會認為張大川的實力能超過陸行舟,相反的,根據他們自身的戰鬥經驗和以往對世俗界武者的普遍認知,他們依舊堅信張大川不可能打得過陸行舟。
“施展出“銀龍破曉”這種玄階頂品武技的陸行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有大宗師之下無敵的風範了。
”有人輕歎道。
這不是一兩個人的認為,而是雲天宗所有高層公認的。
哪怕是那些看陸行舟不怎麼順眼的,比如二長老甄秉鈞,他也不得不承認陸行舟的強大。
觀禮台第一排主位的左側,雲天宗的副宗主尚書蘭,正支着下巴,饒有興緻地望着武鬥台上即将爆發的厮殺。
白色的面紗之下,她那櫻桃紅唇淺淺勾起一抹弧度,無聲地低語:
“修為接近大宗師境界的人,施展出以攻伐見長的玄階頂品武技,如此全力一擊,你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擋下來呢?
”
尚書蘭看着張大川,那雙睫毛修長而挺翹的丹鳳眼中,流露出了一縷看好戲般的樂趣味。
通過昨夜與張大川僅有的一次近距離接觸,尚書蘭看得出來,張大川不像是會說空話、大話的人。
而且這家夥既然敢拿他雙眼跟自己對賭,那說明還是有一定把握的,尤其是在昨天已經見識過陸行舟這一招的情況下。
“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化解陸行舟這堪稱凡間大宗師之下的最強一擊了。
”難得在凡間看見這樣的人傑争雄,尚書蘭格外好奇。
說時遲,那時快。
武鬥台上,施展出銀龍破曉的陸行舟,宛若蒼龍下九天,裹挾着恐怖如天罰的威勢,驟然撲殺到了張大川的近前。
一點寒芒先到!
龍吟聲動,刹那間,那杆罡氣長槍竟直接化作了一條銀龍,龍首張開大嘴,一口就朝着張大川吞咬了下去。
天地間萬物失色,刺骨的殺機席卷全場,令無數觀戰者遍體生寒。
張大川見狀,身上的武道威勢也是步步攀升。
“來得正好,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真正的絕招!
”
“狐仙九式第二式!
”
“斬龍!
”
迎着那猙獰怒吼,想要一口吞噬他的龍首,張大川長嘯一聲,手中那以罡氣凝聚三尺青鋒,瞬間向前橫掃而出——
拔劍!
斬!
“锵!
”
天地間隐約傳來一聲铮铮劍鳴。
張大川斬出一道銀白色的月牙形劍氣,“哧”的一聲,劍氣劈在那昂首咆哮的龍頭之上,頓時讓空間震動,短暫地阻礙了龍頭想要連人帶劍一口吞下的動作。
這一幕落在陸行舟眼裡,讓他放肆地冷笑了起來:
“技止于此了嗎?
”
“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可笑至極。
張大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說罷,他猛然催動玄功,加大力量,推動着那一條銀龍朝張大川吞噬過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隻見張大川那一劍斬出白色劍氣後,并沒有就此停下。
那罡氣長劍尾随着月牙劍氣,前後也就間隔了陸行舟說話的功夫,同樣斬在了罡氣長槍所化作的銀龍龍頭之上。
可是,和劍氣直接斬下來後直接潰散不同,那罡氣長劍,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地“切”開了銀龍的血盆大口!
“你……”陸行舟瞳孔猛縮,臉色布滿驚駭。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催動體内勁氣外放,化作罡氣補足那條五爪銀龍,想要跟張大川硬拼到底。
可此時,雙手持劍向前推進的張大川,已然是徹底将銀龍的龍首切成了兩半!
他用力一震,三尺青鋒铮铮鳴響,無數道劍光溢出從龍首内部溢出——
“轟!
”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陸行舟演化出來這條罡氣銀龍,瞬間四分五裂,被“斬龍式”所釋放出來的狂暴劍氣徹底攪碎!
失去了掌控的罡氣碎片成為了最可怕的東西。
它們重新變回勁氣,最後又化為天地間的本源靈氣,整個過程幾乎是瞬間完成,而後,再轟然倒卷開來,形成一圈“漣漪”,向着四面八方沖擊過去。
來不及防備的陸行舟直接被炸飛了!
“噗!
”
他在半空中咳出了大口的鮮血,如同斷了線的風筝,“咚”的一聲就砸在了距離武鬥台邊緣不足半米遠的地方。
鋪設在武鬥台邊緣的那塊花崗石直接被陸行舟給砸碎了。
半塊石頭直接掉落到了武鬥台外面,空出來的凹陷,險些讓陸行舟也跟着滾落了下去。
這把陸行舟吓了一跳。
若是就此摔到了武鬥台外面,那這場比試,可就直接算他落敗了。
然而,就算現在還沒有落敗,他的狀态也不是很好。
趴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的陸行舟猛然回頭,他雙眼死死地盯住了張大川,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怎麼可能?
!
”
“你竟然能正面破開我的玄階頂品武技,還順勢将我擊傷,憑你剛剛晉升淬髒境後期的修為,這是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陸行舟無法理解。
在他看來,他可是足經脈幾乎全部貫通的後期圓滿宗師,張大川與他的差距,絕對是天塹鴻溝!
在他全力爆發,施展玄階頂品武技發動進攻的情況下,應該是像昨天對付梵漠時那樣,全程摧枯拉朽,以絕對的優勢擊敗對方才對。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身苦修三年才終于練成的玄階頂品武技“銀龍破曉”,在張大川面前反而成為了被摧枯拉朽的一方。
對方那一劍,居然隐隐還有一絲天地之威,在這種威能面前,他以催動罡氣所演化出來的銀龍,根本不堪一擊!
望着陸行舟那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張大川淡淡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
“我出道至今,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到你們這些人口中所謂的‘不可能的事’了。
”
“你覺得不可能、無法做到,隻是因為你太弱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