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誇獎,查爾斯先生。
”
“不過出門之前,我的母親囑咐過,說出門在外,不能随便告訴陌生人姓名,所以……抱歉了,如果我們還有下次見面的話,我會告訴你名字的。
”
宛如烈焰般的性感紅唇輕輕張開,吐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墨鏡女子明顯對那個查爾斯不感興趣,回話時連墨鏡都懶得摘,拒絕搭讪的借口也非常敷衍。
按正常情況來說,此刻,但凡是個稍微有些自知之明的人,都應該就此作罷,不再騷擾對方。
可那墨鏡女子明顯是低估了對方的臉皮厚度。
隻見那查爾斯死皮賴臉地笑了笑,說道:
“嘿,聽着,這位女士,有警惕心是好事,尤其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但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将這種警惕心用來防備我。
”
“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艙門處那些空乘小姐們談論的關于我的事情,所以我絕對不會是你母親眼中那種不靠譜的花花公子,你可以放下對我的戒心。
”
“好吧,一上來就問名字,确實是我太冒昧了,這樣,我們可以先聊聊其他的。
”
“比如紅酒。
”
“我相信女士你平時肯定也經常接觸紅酒,可以說說你喜歡哪一種嗎?
我家裡幾乎珍藏了市面上所有種類的紅酒。
”
“不管你喜歡的是哪一類,我相信隻要你說出它的名字,那我們就有一個共同話題了。
”
“上帝說過,一份友情的開端,往往就是從一個共同話題開始的。
”
“我非常期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
查爾斯叽哩哇啦地說了很多。
英文水平很一般的張大川努力在聽,但這種地道的英倫腔再加上極快的語速,他聽得并不是很清楚。
不過從身旁那墨鏡女子臉上的表情來看,這個查爾斯講的内容,應該依舊是沒什麼吸引力。
然而,就在張大川豎起耳朵,好奇墨鏡女子會如何回應查爾斯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瞥見這女人冷不丁地朝自己身上瞟了眼。
随後就見她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笑容意味深長地回答查爾斯道:
“Really?
”
“如果是聊紅酒的話,那我确實有所了解,尤其是一些在歐洲不常見的酒水,比如近兩年在遠東華國的酒水市場上異軍突起的幾種酒水,它們都是出自一家名為【川韻酒】的品牌旗下。
”
“我有幸嘗過一次,我覺得他們旗下的酒水非常不錯。
”
“不知道查爾斯先生你家裡有沒有珍藏川韻酒呢?
”
此話一出,張大川的眉頭頓時挑了挑。
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墨鏡女突然提起“川韻酒”,絕非是巧合!
過道對面的查爾斯顯然沒料到墨鏡女會拿一個華國的酒水品牌出來聊天,他忍不住流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
“紅酒起源于西方,東方的華國雖然強大,但在紅酒釀造上,他們永遠都隻是學徒。
”
查爾斯語氣中充滿了傲慢。
他表示自己雖然沒有嘗過墨鏡女口中的那什麼川韻酒,但以華國在紅酒釀造上的工藝,不管釀出來的是什麼樣的酒水,都不可能比得上西方各大酒莊裡釀造出來的真正頂級幹紅。
墨鏡女聽到這個不出意外的回答,當即就輕笑了一聲。
她微微搖頭,很平靜地說:
“華國有一句古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
“查爾斯先生,既然我們存在根本認知上的差異,那我想,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了。
”
說罷,這女人直接調整了一下坐姿,改正常的翹腿坐,變成了面朝張大川的側坐。
簡而言之就是,留給了那查爾斯一個後腦勺。
這一番舉動,讓張大川很是意外。
因為這跟女子身上那種端莊優雅的氣質很不相符。
不過更令他感到意外的還在後面,隻見那女子側過身來後,竟然摘下了自己的墨鏡,笑盈盈地看着他,用相當流利的華國話問道:
“嗨,這位先生,我沒猜錯的話,你是華國人吧?
”
“我對華國的古老文化一向都很感興趣,我們能聊聊嗎?
”
張大川訝異無比。
好家夥,中文說得這麼流利,早有預謀啊?
他心裡更加笃定了。
這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絕非偶然。
既然對方主動搭話,那張大川也不會露怯,但他沒有順着對方的話題回答,而是很直接地反問了對方一句: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位查爾斯先生可是B級異能者,而你的實力隻有C級,你這般拒絕,就不怕因此得罪他嗎?
”
女人微微一怔,随後撩了撩腮邊的金色發絲,輕笑道:
“這不是還有先生您麼?
”
“你們華國文化中,向來都有英雄救美的傳說,我沒說錯吧?
”
張大川暗笑,這女人,知道的還不少。
“英雄救美沒問題,但美麗的女士,你不知道通常英雄救美之後,美人是要‘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的嗎?
”
說着話,張大川的目光在女人身上的傲人之處掃過,滿是戲谑。
豈料,那女人不僅不見臉紅,反而還故意挺了挺,似乎對自己的身材非常自豪。
她微微偏着頭,勾唇淺笑:
“如果真的是先生你救了我,那以身相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考慮。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雖然都難免暗藏機鋒、真話假話難以分辨,但在旁人看來,兩人屬于是聊得非常順遂。
如此一幕落在過道對面的查爾斯眼裡,立刻就讓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墨鏡女拒絕他,他有心理準備。
畢竟像這種極品女子,若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手,他也不可能在飛機上遇見對方單獨出行了。
但他沒想到對方拒絕了自己之後,竟然扭頭就跟旁邊的一個黃皮猴子聊了起來。
而且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聊得非常愉快。
這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等于他堂堂世界紅酒協會的理事,竟然被一個黃皮膚的家夥給搶了獵物?
“嘿!
”
他目光越過墨鏡女人,眺望着張大川。
“小子,你是華國人?
”
查爾斯問道。
不等張大川回答,他便冷着臉說:
“這裡是歐洲,不是你們華國,出門在外,最好低調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