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龍城話一出口,就将眼下的事情,定了基調。
韓家的保镖們第一時間後撤,放開了李強和何焘兩人。
而韓成叙雖然心中不甘,但也隻能悻悻的作罷。
但丁芷宓顯然并不打算就這樣算了,她淡淡的“哦”了一聲,看向韓成叙道:
“一句認錯人了,就過去了?
”
韓成叙臉色一變,求助般的看向父親韓龍城。
韓龍城面不改色,已然笑眯眯的樣子:
“既然是丁副部長的舊相識,那這件事情自然是犬子有錯在先,成叙,還不快給丁副部長道歉?
”
韓成叙應了一聲,微微低頭:
“丁副部長,對不起,是我誤會你的朋友了,我道歉。
”
然而丁芷宓卻是一聲冷哼:
“冤有頭債有主,你該給誰道歉你心裡不清楚?
”
韓成叙動作頓時一僵,然後,在丁芷宓冰冷且隐含殺氣的目光注視下,他隻能緩緩的轉身,一臉恥辱的向張大川低下了頭:
“張先生,剛才多有得罪了,對不起。
”
張大川掏了掏耳朵,然後也有樣學樣的對韓成叙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該給誰道歉你心裡沒點逼數?
”
韓成叙勃然色變:
“你……”
他可以向丁芷宓低頭,因為對方比自己強大。
他也可以向張大川低頭,因為對方靠山比自己強大。
但他無法容忍,向幾個平日裡都不會正眼看一下的普通人低頭認錯。
這要是傳出去,他注定要成為滬城幾大家族裡的笑柄。
韓龍城語氣陰沉:
“成叙。
”
韓成叙無奈,隻能強忍着屈辱,對喬樂樂等人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誤會你們了。
”
喬樂樂等人全都懵了,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韓家二少爺,竟然低聲下氣的給他們道歉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沒等回過神來,喬樂樂就聽見張大川溫和的嗓音:
“喬小姐,你接受他的道歉嗎?
”
“如果不接受的話,可以向他要點賠償什麼的,想必财大氣粗的韓二少爺,不會拒絕。
”
喬樂樂聞言,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必了,張先生,我接受他的道歉,但我并不需要他們的肮髒的賠償。
”
聞聽此言,韓成叙臉色漲紅無比,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區區一個普通人,竟然膽敢鄙夷自己?
然而,丁芷宓在場的情況下,韓成叙是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隻能悶悶的退後兩步,站到了父親的身後。
韓龍城依然保持着微笑的姿态,笑看向丁芷宓:
“丁副部長,今晚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
丁芷宓點了點頭:
“嗯,多謝韓家主給面子,大會就要開始了,如果沒什麼要緊事的話,請準備入場吧。
”
說完,她又扭頭對張大川道:
“張先生,一起嗎?
”
張大川笑了笑:
“樂意之至。
”
于是,丁芷宓轉身,當先朝外面走去,張大川自然而然的跟上。
劫後餘生的喬樂樂幾人,更是不敢再在這裡多待,緊緊的墜在張大川身後,一步都不敢落下。
包括李強和錢悅在内,幾個人沒一個人再去管何焘如何。
自從他剛才旗幟鮮明的出賣了他們之後,雙方已經徹底分道揚镳了。
所有人就這樣目送着張大川等人,在羞辱了一番韓成叙之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韓家的别墅。
現場,隻留下滿地的杯盤狼藉,還有昏迷不醒的趙骁龍,昭示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目送着丁芷宓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之後,韓龍城這才轉過身來,冷淡的看了兒子一眼後,說道:
“你讓我很失望。
”
說完,韓龍城竟是再不和韓成叙多說一個字,也朝着江心島中間的大會場走去。
随着這些大人物相繼離開,人們也想起了即将開始的商業精英大會,立刻紛紛散去,三三兩兩的去往大會場,期間,自然是對剛剛發生的事情議論紛紛,想必用不了多久,韓成叙丢人的事迹,就會傳遍整個江心島了。
一想到明天之後,自己就會成為這個圈子裡所有人的笑柄,韓成叙就氣的幾乎要抓狂。
他霍然轉身,一把抓住何焘的頭發,然後一腳将他踹的跪在地上,擡起手“啪啪啪”的猛扇着何焘的耳光,俊臉之上滿是兇狠猙獰之色:
“都是你這個狗東西惹的禍,老子被你害慘了!
”
“艹尼瑪的,我打死你!
”
逐漸空曠下來的别墅庭院裡,接連響起了清脆的耳光聲和何焘的慘叫聲,隻是,已經沒有人有心思理會了。
……
跟着丁芷宓走出韓家别墅之後,張大川三兩步追上對方:
“丁副部長,請留步。
”
丁芷宓腳步并不停,聞言隻是放緩了步伐,讓張大川跟上自己:
“張先生還有事嗎?
”
張大川撓撓頭,輕聲感謝道:
“多謝丁副部長剛才的幫助,我感激不盡。
”
他手中的貴賓卡,根本不是丁芷宓送的,但剛才那樣的情況下,丁芷宓卻願意這樣說,可以說是無形中給了他很大的幫助。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想要讓韓龍城乖乖服輸,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歸根結底,他是借了丁芷宓武事部副部長和丁家人的雙重身份,才輕松赢的韓成叙的。
丁芷宓聞言,卻是笑着看了張大川一眼,随意道:
“沒什麼,張先生你是我們總商會的貴賓,遇到那樣不公正的對待,是我們總商會失職,我也隻是在彌補我們的過錯罷了。
”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心裡卻也有些無奈的感覺。
這個小家夥,真是走到哪裡都不消停。
才在東江鬥倒了不可一世的甯家,這來到滬城才幾天,就又招惹上韓家了。
他是天生和豪門貴族不對付嗎?
如此想着,丁芷宓忍不住多看了張大川一眼。
結果這一看之下,她忽然驚訝的“咦”了一聲。
下意識的,丁芷宓停下了腳步,上下認真的打量起張大川來。
張大川不明所以的看着對方,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解:
“怎麼了丁副部長,我臉上有什麼嗎?
”
丁芷宓搖了搖頭,再開口時侯,語氣卻是有些複雜:
“你又晉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