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陰風怒号,厲鬼嘶吼。
随着最強大的那具幹屍被張大川擊殺,沖擊祭壇的屍群在短暫的放緩腳步後,再次瘋狂了起來。
它們完全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疼痛。
就算前面的幹屍在自己眼前被攔腰截斷,它們也隻會繼續往前撲殺,前赴後繼,悍不畏死。
仿佛祭壇上這些華國武者,還有祁盛高等人,是它們不共戴天的絕世仇人一般。
那種瘋狂的景象,令不少人都頭皮發麻。
“誰能告訴我,這秘境内到底哪兒來這麼多鬼東西!
”大胡子掄動手中的九環大刀,将沖到他面前的那些幹屍一刀一個,盡數斬碎。
可問題是數量太多了。
他的刀是千鍛精鋼煉制的寶器,雖不至于砍得卷刃,但胳膊掄得酸啊!
與大胡子背靠背作戰的花藏海、陶青李二人也在奮力迎敵。
兩人的手段不如大胡子那樣粗狂直接,但也是令大部分幹屍近不得身。
周圍其他人的處境都差不多,隻能三人一組,相互背靠背,各自為戰。
好在屍群如今缺少了領軍人物。
這些實力最高不過淬髒境,大多隻相當于氣血境和煉骨境階段的幹屍,數量就算再多,在張大川騰出手來後,暫時也難以繼續給祭壇上的衆人造成威脅了。
不過,張大川沒有忘記此前祁盛高那幾人做的事情。
他提着墨淵劍一步步踏天而下,在不斷清理附近那些幹屍的同時,一雙眸子冷幽幽地盯住了祭壇上的祁盛高、陳善輝等人。
有些事,該算算賬了。
感受着他身上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機,祁盛高幾人如芒在背。
“小輩,此時正當是大家齊心協力、同仇敵忾,老夫勸你,莫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陳善輝開口道。
他表情不是很好看。
堂堂先天虛丹境巅峰的修士,但凡對手換一個人,敢用這種充滿殺氣的目光盯着他,他早就出手了。
可惜眼前這個青年,實在是讓他忌憚。
聽見他說的話後,張大川冷笑道:
“你們也好意思說‘齊心協力、同仇敵忾’這幾個字嗎?
”
“先前禍水東引,讓我們華國同胞喋血的時候,我可沒從你們身上看到半點兒要齊心協力的意思,隻看到了一群損人利己、背祖離宗的奸詐惡賊!
”
張大川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再放過這幫人。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他的底線,若是不做計較,怕是要把他當做病貓了。
陳善輝見狀,沖着周圍其他華國武者大喊道:
“諸位,你們都看到了,此刻是那姓張的咄咄逼人,老夫為了自保,待會兒與他打起來,若是波及到了爾等,可不要怪我。
”
“要怪,就怪你們華國這位天才得勢不饒人,毫無仁者之心。
”
“你們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
衆人頓時一怔。
不少武者下意識看向了張大川那邊,面露隐憂。
如今屍潮正是瘋狂之時,他們應付這些幹屍的沖擊已經耗費了許多精力,如果此刻兩尊先天修士發生了對抗,那結局恐怕不會很美妙。
就算他們都很讨厭祁盛高那夥人,巴不得他們趕緊死,可是……
讓對方死的前提,是自己能活啊。
如果自己也要跟着陪葬,那就沒幾個人願意了。
畢竟在場的大多數人,與祁盛高和陳善輝他們,并沒有很直接的仇恨,頂多是看不慣對方的所作所為罷了。
就算剛才陳善輝将那頭先天虛丹境巅峰實力的幹屍引過來,導緻不少人險些死在了那頭幹屍的拳頭下,但最終不是被張大川救了麼?
這期間受到屍潮沖擊,死了的人開不了口,活着的人,除了受傷的之外,仇恨當然就沒那麼大了。
所以,随着陳善輝的話音響起,祭壇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沒辦法,這就是人性。
沒有人願意随随便便就去死。
“曹尼瑪的,太無恥了!
”
朱禹行直接沖着陳善輝破口大罵。
“惡心玩意兒,你還要不要臉了?
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坑我們,現在竟然好意思将黑鍋甩給張哥?
我呸!
”
“就是!
”大胡子也附和道。
“之前白天的時候,你們就是這副虛僞醜陋的嘴臉,剛見面時還裝得彬彬有禮的,結果一聽我們隻是散修,立刻就翻臉了,要殺人奪寶。
”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
“讓你們這種人修煉成先天修士,簡直是老天無眼!
”
陳善輝眼中閃過一縷寒光,他冷眼掃過朱禹行和大胡子等人,聲音冷漠:
“幾個小輩,須知,禍從口出。
老夫在與那位張道友說話,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不想死,最好給我把嘴閉上!
”
祁盛高身邊的李繼明見狀,也開口嘲笑道:
“華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禮貌啊。
”
“人家大人物之間說話,什麼小貓小狗都要跳出來插兩句嘴,啧……不過也正常,畢竟是個野蠻封閉的國度。
”
“你們想要變得文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
朱禹行和大胡子等人肺都氣炸了。
這幫人居然有臉跟他們提“文明”兩個字?
“我文你馬那戈壁!
”
大胡子心直口快,直接化身發報員,從對方的族譜第一頁開始挨個問候,主打一個極緻的嘴臭,純粹的享受。
“夠了!
”
祁盛高滿臉陰鸷地冷喝一聲。
他沒有理會大胡子和朱禹行等人,而是直接望着張大川那邊,說道:
“張大川,之前的事情,我們或許是做得不那麼合你心意,但最終并沒有産生太壞的結果,得饒人處且饒人。
”
“逼着我們動手,我擔保此地沒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将來,我父親也絕不會放過你。
”
張大川聞言,幾乎氣樂了。
他承認,自己的确是低估了這幾人的臉皮。
事情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能有臉說出“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種話。
不過想想也對,若非如此,他們也做不出之前那些事情來了。
張大川看着這幾人,冷然道:
“你是在跟我道歉,還是在威脅我?
”
“道歉就跪下,威脅的話,那就幹幹脆脆的上來,我一隻手鎮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