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碧蘭的态度很強勢。
她用近乎于命令的口吻讓所有人都回房間休息。
不過,等副組長方中磊帶着丁雯琉等七名獲救人質回到房間裡安頓好後,邢碧蘭又重新把方中磊叫到了樓道裡。
她跟方中磊說:
“方副組長,那小丫頭雖然看起來像是被吓破膽了,但她有一點倒是說對了,咱們對島國人不得不防。
”
“這樣,除了宗師和剛救出來的同志之外,留下四名煉骨境的,其餘人全部下去。
”
“讓他們去停車場那邊待在車裡,随時做好撤離的準備。
”
方中磊聞言,遲疑道:
“要不幹脆讓丁雯琉他們七個也都去車裡等着?
”
邢碧蘭微微搖頭:
“沒必要。
”
“那樣就顯得太風聲鶴唳了,平白讓那些島國人瞧不起。
”
“之所以讓其他人去車裡等着,也隻是防備一手。
”
“萬一有變,大家可以内外接應,不至于全都被堵在酒店大樓裡。
”
“而且那七名同志剛剛獲救,正是身心俱疲需要休息的時候。
”
“就讓他們在房間好好休息一番吧,之後若有變故,撤退的路上也能多些精神和體力,不至于太拖累大家。
”
邢碧蘭的語氣很平淡。
她隻是臨時起意才這樣安排了一番,其實内心裡,并不覺得島國人真的敢動手。
說完,她又叮囑方中磊,讓他盡量想辦法找一找可能藏在暗處的另一名島國特忍。
畢竟張大川給予的情報上,明确表示了這次島國可能會出動至少兩名特忍。
但目前他們隻看到了麻生藤浦這一人。
方中磊自然是毫無異議,就算邢碧蘭不說,他也會想辦法找一找。
自覺相關的安排都已經到位了,邢碧蘭這才走進電梯,去三樓跟島國方面的相關負責人移交人質資料,辦理出境手續。
半個多小時後,邢碧蘭順利帶着手續回到四樓。
她把辦好的出境手續交給厲睿淵,讓他給丁雯琉等人分發下去。
随後望向方中磊,問道:
“怎麼樣,還是沒找到另一名特忍嗎?
”
方中磊搖頭:
“沒,我仔細在酒店四周轉了轉,除了那麻生藤浦的氣息外,始終沒能發現有第二名特忍的痕迹。
”
“也許是對方藏得太深了,我的實力不足以察覺到他的存在吧。
”
方中磊有些無奈。
他隻是宗師後期的修為,島國的特忍相當于華國大宗師,若是有心想要掩蓋氣息躲藏起來,以他的實力,确實是很難發現。
然而,聽見他的回答,一旁來自落英閣的少閣主岑若雅忍不住笑了。
她滿是不屑地說:
“依我看,可能根本就沒有第二名特忍,那姓張的說不定是在危言聳聽呢?
”
“他之前不還說島國人會在人質交換期間翻臉動手嗎?
”
“咱們都已經順利辦完手續了,也沒見島國人有要動手的迹象。
”
正在分發手續的厲睿淵也附和道:
“沒錯,我也覺得那姓張的是在信口胡謅。
”
“他多半是故意把情況說得很嚴重,這樣才能喧賓奪主地讓我們按照他的安排執行任務。
”
“到時候任務完成,自然就能凸顯出他在此次任務中的重要性了。
”
厲睿淵大肆嘲弄,直接給張大川扣上了一頂“搶功”的帽子。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把話說得這麼尖銳,很明顯是在讨好岑若雅。
衆人見狀,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一個詞語:
舔狗。
厲睿淵瞥了眼大家的表情,知道丁雯琉他們心中在想什麼。
但他不在乎!
他跟岑若雅都是來自落英閣,兩人同是宗師中期的修為。
可論資質,他遠不如岑若雅。
論身份,同在落英閣,一個是普通長老,一個是少閣主,差得就更遠了。
所以,想要逆襲,他隻有将岑若雅給追到手才行。
這樣等到将來岑若雅順利繼承閣主的位置,他這個落英閣的“贅婿”,自然也就成了落英閣的半個主人。
到那時,誰還敢瞧不起他?
什麼,吃軟飯丢人?
呵……
那是你吃不到而已。
言歸正傳。
眼看着岑若雅和厲睿淵這兩個重要戰力都如此輕視島國人,方中磊憂心忡忡。
他忍不住提醒道:
“各位,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這次的任務太順利了嗎?
”
“島國人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
此話一出,邢碧蘭立刻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什麼叫‘太順利’了?
”
“方副組長,難道任務順利一點不好嗎?
”
“亦或者在你看來,我們每一次任務都應該跌跌撞撞、流血犧牲的去完成,那樣才算正常?
”
方中磊口中一滞。
他哪兒是這個意思啊?
方中磊有心想解釋,但看着邢碧蘭那充滿厲色的目光,隻能無奈作罷。
他轉而表示:
“邢組長,我不是想反對你,隻是覺得小心無大錯,不過你是組長,我肯定無條件遵從你的決定的。
”
見氣氛有些微妙,邊上的岑若雅倒是難得幫着打了回圓場。
她說:
“組長,您别生氣,方副組長的性格一向以謹慎穩妥著稱,他有擔憂很正常。
”
“不過,方副組長,我覺得您這次是真的多慮了。
”
“咱們這次可是兩名後期境界、兩名中期境界的武道宗師帶隊,還有十名煉骨境的精英成員以及二十五名氣血境隊員。
”
“如此豪華的陣容,島國想要動我們,豈是易事?
”
“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們不敢動手的。
”
“一旦動手,等我們逃了出去,将來他們要面對的,可是總商會加落英閣兩家的怒火。
”
“八岐再膽大包天,也得掂量掂量這個後果。
”
說話間,岑若雅揚着小臉,滿是傲然。
實力就是底氣。
在她看來,總商會這邊的陣容,島國人至少得出動好幾名特忍才能把他們全部留下。
可島國彈丸之地,又能有多少特忍可以随時待命?
所以她從頭到尾就不覺得島國敢動手!
然而,就在她的話剛說完,還不到兩秒鐘,房間大門就被人從外面“嘭”的一聲推開了。
一道身影渾身帶血,踉跄着沖了進來,惶恐無比地喊道:
“邢組長,死了!
”
“全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