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不知小女子可有機會邀您共舞一曲?”
玉藻幽搶在那些蠢蠢欲動的“狐猸子”前面,來到了張大川的身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向張大川發出了邀請。
見狀,張大川不禁有些撓頭。
今兒是怎麼了?
這靈狐部落的女子,怎麼全都來找他?
自己有這麼高的魅力?
看着面前臉蛋粉紅的玉藻幽,張大川有心想回絕,但又注意到周圍許多人都在往這邊望着,部分狐族子弟的臉上甚至顯露了幾分看好戲的表情。
若是拒絕的話,怕是會讓玉藻幽下不來台。
猶豫片刻,張大川輕輕點頭:
“行,那就來吧,不過我不會跳你們部落的舞蹈,隻能勉強跟着蹦跶兩下,你别見笑。”
張大川站起身來,大大方方地抓住了玉藻幽的左手,指尖觸碰的那一瞬,玉藻幽那雙小狐耳的耳尖明顯變得通紅。
這麼害羞還敢主動過來邀請?
張大川心中好笑。
他覺得玉藻幽不像是個正常的狐狸精,起碼跟前面那幾個來邀請他的狐族女兒比起來,玉藻幽顯得要含蓄許多,非常内向。
殊不知,這是狐族狂歡之夜的特殊含義所導緻的。
一旦被邀請的一方同意了,那就意味着今夜是屬于他們的“歡樂之夜”,少男少女之間的歡樂,懂的都懂。
玉藻幽還是黃花大閨女,又豈能不害羞?
被張大川拉着走向篝火周圍的空地,不知是被那火光映襯的怎麼了,玉藻幽整張臉蛋都變得紅彤彤的,低眉順眼,含羞帶怯,格外好看。
身為部落首領的女兒,也是部落中的大小姐,玉藻幽還從來沒對男性動過心思。
一是她身份特殊,師兄蔺無那樣的年輕天才都入不得她的法眼,更何況族中其他男子?
二則,她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妖體,在修為有成之前,哪怕她想跟族中男子親近,族中長輩也不會允許。這一點,直到玉藻幽将淬髒境修煉到圓滿之時,玉漣燼才對她松開了一些尺度。
一想到今晚上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玉藻幽心中砰砰直跳,如同關了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般,那小鹿在胸口來回亂撞,根本無法讓她平靜下來。
那張豔麗的白狐臉兒,也是越來越紅。
“我……我來教公子……”随着二人來到篝火旁站定,玉藻幽紅着小臉,輕聲說道。
她打算教張大川跳靈狐部落裡最常見也是最簡單的一種雙人舞蹈,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部落守衛,卻忽然沖進宴會現場,直奔玉漣燼那邊跑了過去。
這守衛的行迹太匆忙了,看起來就像是出了什麼事一般,始一出現,便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玉藻幽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
隻見那守衛跑到她父親的身邊,附耳小聲彙報了些什麼,緊跟着,父親玉漣燼便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矮幾上,霍然起身,瞪着守衛罵了幾句,神色很是難看。
肯定出事了……
玉藻幽心裡咯噔一下。
她顧不得兒女情長,跟張大川道了聲“抱歉”,連忙朝着玉漣燼那邊走了過去。
“父親,怎麼了?什麼事讓你生這麼大氣?”玉藻幽問道。
說話間,張大川也緩步跟了過來,帶着三分好奇。
玉漣燼沉着臉色回答:
“那個孽障,不見了!”
玉藻幽聞言一怔:
“是……蔺無?”
玉漣燼點了點頭,瞥了眼旁邊半跪在地上的守衛,很是惱火。
“連個廢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玉藻幽也緊蹙娥眉,非常驚詫:
“蔺無被廢了修為,又被震散了靈台識海,如今其心智和野獸無異,怎麼還能逃跑?而且他能逃到哪裡去?”
一旁的張大川同樣面露疑惑。
那蔺無就差被打回原形了,竟然還能從靈狐部落的這些守衛面前逃走?
事情有點兒玄乎啊。
玉漣燼闆着臉原地踱步,片刻後,有些自責的歎了口氣,道:
“也是怪我,隻想着部落已經渡過危機,他父親又給部落裡做過許多貢獻,這孽障畢竟沒有釀出大禍,所以便心軟了幾分,沒有殺他。”
“早知道……唉,罷了,多說無益,幽兒,你代為父在這裡主持大局吧,為父親自去搜拿此獠。”
說着,玉漣燼便使喚着那名半跪在地上的守衛,讓對方去傳達命令,全面搜捕蔺無。
張大川适時說道:
“玉前輩,我也去幫忙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玉漣燼略一遲疑,便點頭答應下來:
“也好,那就多謝道友了!”
張大川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率先動身沖上夜空。
玉漣燼也緊跟着帶人離去,隻留下玉藻幽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神情略帶一抹失落。
原以為今晚會是一個……一個記憶深刻的夜晚呢,結果……
她凝望着張大川身影消失的方向,抿着唇角默默無言,在心中詛咒了蔺無一萬遍。
……
此時,飛入天空的張大川站在雲端上,一眼便能将整個靈狐部落以及方圓十餘裡的地域盡收眼底。
他眉心一點金芒閃現,神識大開,瞬間覆蓋了整個靈狐部落,部落裡的一花一草、砂礫塵埃,每一個角落都逃不過他的掃描。
這就是先天實丹境巅峰的神識強度,足以覆蓋方圓十幾裡的區域,在這個區域内,隻要張大川有心觀察,一些風吹草動,都無所遁形,堪比人形的紅外熱成像掃描儀。
不消片刻,整個部落就被張大川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
“毫無痕迹……”
張大川眼神微眯,基本确定,那蔺無已經不在部落裡了,肯定是逃了出去。
隻是,他一個廢人,能從哪裡逃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張大川凝聚神識,着重檢視部落四周的圍牆和房舍,很快便在部落東南角的圍牆下,發現了一處半人高的漏洞。
那裡有雜草遮掩,周圍的泥土也做了僞裝,不仔細檢查的話,很難發現這個漏洞的存在。
“是這裡麼?”
張大川低語一聲,身形化作一抹流光,從雲端落下,筆直地飛向了那處漏洞所在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