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被綁架的人數已經讓張大川吃了一驚,那麼接下來丁芷宓的話,就更是讓張大川眉頭緊鎖,感到大出所料了。
“你先看看這些資料,重點是最後一份。
”
丁芷宓指着張大川手中的那些文件說道,表情很是凝重。
聞言,張大川順勢就繼續往下浏覽,文件裡面都是那些被綁架者的身份信息。
随着他一頁一頁地往下翻,很快,便看到了最後一份身份資料。
“姓名:丁君怡……咦,這不是你妹妹嗎?
”
張大川詫異道。
他擡頭看了眼丁芷宓,随後又将目光投向手中資料。
資料上的信息與他此前所了解到的差不多,唯獨出生日期那一欄,與張大川記憶中的不同。
丁芷宓适時開口:
“發現不對了吧?
”
張大川點頭:
“生日錯了。
”
丁芷宓淡淡道:
“不是這裡錯了。
”
“是我妹妹她平時過的生日是錯的,這個資料上面的,才是她的真實生辰。
按古曆來算,同樣也是屬于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
”
“當年妹妹出生的時候,父親覺得這個生辰八字不太吉利,便專門請了風水師父,幫她改了生辰八字。
”
“這件事我妹妹并不知道。
”
張大川頓時一愣:
“改了生辰八字?
”
“那這麼說,你妹妹她也有可能是純陰之體?
”
丁芷宓輕輕颔首,繼續道:
“是不是這種體質不一定,但如果黑暗議會的人能查到這份資料的話,那麼妹妹她在歐洲,就會有危險了。
”
幾個月前,丁君怡升任滬城中心醫院的院長,而後便帶隊去歐洲進行醫療項目考察和學習。
這件事,張大川也是知道的。
他有空的時候,也會與丁君怡通一通電話。
當初丁君怡離開時,兩人還約定說後面有空的話,讓張大川去歐洲看她,隻是沒想到這左忙右忙,一直拖到了現在,張大川也沒能去一趟歐洲。
此時,聽到丁芷宓提起關于丁君怡真實的生辰八字,張大川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他說道:
“那應該趕緊聯系她,讓她立刻回國。
”
丁芷宓卻歎了口氣,道:
“昨天我回來後,就跟她打電話聯系了,讓她盡快回來,但她說手上帶領的醫療項目正在關鍵時期,暫時沒辦法回來。
”
“我本來是想跟她說明真實情況的,但又怕她本來沒被盯上,跟她說了之後,她自己緊張兮兮的匆忙離開,反而容易露出馬腳。
”
“黑暗議會的人費盡周章跑來華國綁架特殊體質的人,那些原本就在境外的華國人,肯定也是他們重點關注的對象。
”
“我甚至懷疑,他們會監聽一些關鍵人物的通訊。
”
“一旦妹妹她表現出絲毫的不正常,很可能反而會給她招來禍端。
”
“所以我想讓你跑一趟歐洲。
”
“一來呢,是看看能不能将那些被綁架的人救回來,二呢,就是順便将妹妹也帶回來,免得她一個人在那邊,萬一真被綁架了,我們恐怕連消息都收不到。
”
身為姐姐,丁芷宓對自己的妹妹還是很上心的。
尤其是在“搶”了妹妹男朋友的情況下,她就更不願意看到妹妹出事了。
但眼下總商會這邊事務繁忙,她自己根本脫不開身,所以直接把希望寄托在張大川身上。
聽完她的請求後,張大川也感覺到了事态的緊迫性。
純陽、純陰之體,在大道環境不足以讓它們覺醒本源的時候也就罷了。
一旦條件足夠,自動覺醒,顯化出這種體質的特殊性時,就會産生非常驚人的異象。
因為這兩種體質都是絕佳的修煉體質,堪比各類王體、道體。
體質本源一旦覺醒,會瞬間将周圍的靈氣給吸納過來,如同鲸吸牛飲般瘋狂吞噬,直到它“吃飽”為止。
這不是張大川胡亂猜測,而是狐仙傳承中有明确的記載,而且在仙宮秘境内,他也曾在赤霄子留下的古籍中看到過相關的記錄。
赤霄子留下的古籍中記載,遠古時期,曾經誕生過一種非常強大的體質,被稱作“人王體”。
因為當時大道昌盛,天地間修道環境非常優渥,所以那名孩童始一誕生,就險些将方圓千裡之内的天地靈氣給抽空了!
異象紛呈的動靜,幾乎驚動了整個修行界。
後來,那名孩童被某個大教的掌教收為關門弟子,從此一飛沖天,成為了冠絕一個時代的無敵人物。
有人研究過這些特殊體質能夠強大的原因,究其根本,就是這些特殊體質在覺醒的那一刻,就瘋狂地侵吞天地靈氣,使得他們幾乎成為靈氣的化身,天生親和大道,修行起來自然得天獨厚。
同時,這也是這些體質要覺醒,會對大道環境有要求的原因所在。
純陰純陽這兩種體質,雖然本源覺醒時不一定會像傳說中那位無敵強者誕生時那樣一口氣吸幹方圓千裡的靈氣,但動靜肯定也不會小。
丁君怡此刻身處歐洲,萬一要是不小心走到了某處含有高濃度靈氣的環境中,導緻體質意外覺醒,肯定會引來很大的異動。
到時候,想不被人察覺都難。
張大川有心想對丁芷宓說,昨天她就應該告訴丁君怡真相,好讓丁君怡早點回來。
但看着丁芷宓那滿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心裡又是一軟,忍不住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溫聲寬慰道:
“你也别太擔心了,事情不是還沒到那一刻嗎?
”
“就算你妹妹她真的是純陰之體,想要覺醒體質本源,需要的條件也相當苛刻,沒有那麼容易的。
”
“更何況,她還不一定就是呢。
”
“她去歐洲,是去搞醫療項目考察的,一般應該都是在醫院、醫學院、研究所等地方,多半不會去那些靈氣充沛的地區。
”
“而且她的生辰資料是修改過的,外人并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暫時她應該還是很安全的。
”
丁芷宓聞言,稍稍松了口氣。
“但願如此吧。
”她輕歎道。
也不怪人家說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
若是張大川今天不在這裡,她自己一個人,肯定免不了因為妹妹的事憂心忡忡,甚至擔驚受怕。
但經過張大川這麼一安慰,心裡吊着的那塊大石頭确實感覺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