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52章 大暴雨來襲
吃過晚飯,打開飯廳的門,外面的風呼嘯着往裡灌,絲毫沒有減弱的迹象。
不同于下午,此刻的風夾雜着絲絲涼意。
酷熱的天氣中,這抹清涼吹在臉上身上無比的舒适。
“這風也不算一無是處,還降溫了咧,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胡文華大咧咧樂觀笑道。
胡屠夫胡母心沉了下去。
無論如何,大熱的天氣降溫都不是正常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别說睡個好覺了,怕是入睡都困難。
想到家裡的屋子,兩人眉頭快能夾死蚊子。
“快回屋洗洗睡,晚上估計要下雨。
”水清催促。
入了夜,果然下了雨。
隻是這雨不是下,更像是天扯破了一個口子,雨水直接灌下來。
一夜未停。
早上醒來時,剛推開窗戶,一陣陣濃郁的水汽迎面撲來!
水清連忙關上窗戶。
下雨本就潮濕,要是水汽再進來了,待會屋子裡哪哪都是水珠。
外面依然是瓢潑大雨,好在風比昨日小了許多,院子裡蓋了風雨連廊,從裡面走,不會被雨淋濕。
水清先是去了廚房,發現娘已經做好了早飯。
她直接去了最前面的五間屋子。
原本江河湖三人住了三間,後來淩然和白子謙兩人安排住了另外兩間。
五個男孩子,倒也方便,來通知活計更方便。
“淩然子謙,這幾日雨大,你們進叔去喂牲口,你倆就不用管了。
江河湖,你們三人每日每個房間放四份炭,第二日收回後放竈洞旁。
”
範進蓑衣裡面可以穿上她在商城買的雨衣,不會淋到雨,蓑衣大也能将雨衣遮擋的嚴嚴實實。
而炭能吸潮,每個房間放上四份,吸除水分,讓房間保持幹爽,在濕漉漉的雨季人居住裡面舒适許多。
回收後烤烤又能用,一點不浪費。
淩然首先回:“我穿蓑衣去喂牲口。
”
“雨太大,蓑衣怕是不管用,淋到雨生病就不好了。
”
蓑衣是用蓑草或棕毛等編織而成,擋雨,但擋的大多是毛毛雨小雨中雨,這樣的傾盆大雨還是得雨衣上場才成!
“可,進叔”
淩然想說進叔淋到雨不要緊嗎?
他年紀輕,即使生病也能比進叔好的快些。
水清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咳了聲,糾正道:“沒事,他體質特殊,淋了雨也不會生病。
”
江河湖:.....他們怎麼不知道自家爹爹有這個體質?
淩然和白子謙沉默不語。
兩人面前是昏暗天地間的雨幕,身後是幹淨清爽的寬敞屋子。
不愁吃食,甚至每頓都是花費心思用心做的。
這都是水清嬸子和進叔的功勞.....
·
短短一夜,低矮處的良田早已被淹沒。
湖泊河流水位直接和河岸齊平。
水清家的地勢高,新屋子建造時花了半個月挖的明溝暗渠此刻更是派上了大用場!
不光院子裡沒有積水,連帶的牲口那邊也沒有積水。
雨水順着溝渠快速的排了下去。
沒有積水,倉庫和柴房也就不用擔心。
尤其柴房,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柴,沒法生火做飯,後面的都沒法繼續。
足夠燒兩三個月的柴火加上幾千斤的炭,搭配着燒,用到冬季都不愁。
此刻的水清一家人,老老少少十三人,從風雨連廊中穿行,鞋襪沾不到雨水;
進入幹爽的廚房,喝着熱乎乎的小米枸杞粥,配上小鹹菜,磅礴大雨中日子一如既往。
甚至平添了一份悠閑。
而山水村本村則沒有這份悠閑。
範前家格外糟心!
範大木家的茅草屋第一晚就陣亡了!
大大小小近十口人,連夜全部搬進了他家。
昨晚鬧騰了半宿,根本沒睡好。
三間磚瓦房,四個房間,原本住着他和二弟兩家人,擁擠不堪。
好不容易把二弟一家踢出去了,家裡終于寬敞些,如今搬進來更多的堂哥一家人,堂屋廚房哪哪都是人,擠到轉個身都困難。
範母孫金花一肚子怨氣,臉拉的老長,不帶正眼看範大木一家人。
範大木的老娘和婆娘陪着笑臉,但堅決不說搬走的話。
範大木面上則不是很好看。
明明前兩日答應的好好的,怎麼搬進來又給臉色看?
這分明是說話不算話!
如今外面下着大暴雨,他也不可能再另尋住所,大家就擠着呗。
誰讓之前範前說大話來着。
隻是家裡人勢必要在範前這兒委屈一段時日了。
李文正在召集人手挖溝渠!
他穿着蓑衣,挨家挨戶進屋子說道:“雨勢太大,沿路已經有積水了,要是不挖溝渠将水排出去,怕過不了多久會淹到院子裡。
”
淹到院子裡不可怕,可怕的是雨水會浸透柴火!
沒了柴,或者柴濕了,在這暴雨肆虐的天氣裡,日子可就難熬了。
村子裡其他人家也知道這個道理,按照自家的蓑衣數量派出家裡最有力氣的漢子。
沒有蓑衣也不行,這個天要是淋了雨,回頭生個病,洪水封路,人出不去大夫也進不來,好不了要遭老罪。
好在農戶人家,誰不編織幾套蓑衣?
沒一會,村子主路上已經集齊了七八十個正值壯年的漢子。
李文幾人最後來到村子口第一家的範前院子裡。
聽明來意,範前眉頭不悅的皺起,揮手趕蒼蠅似的說道:“我姑娘到現在還沒找到,我哪有心情去挖溝渠!
要去你們去,别算我那一份。
”
跟來的人不樂意了,“村子裡挖的溝渠排水,對你家不也有好處?
”
“你姑娘沒找到,你趕快去找,怎麼還能安心在家待着!
”
“你不挖,但你也要用啊,真淋濕了柴火,你們不做飯麼。
”
範前梗着脖子不耐煩道:“你們看我柴房,就那點柴,濕不濕有啥要緊的?
我反正不去!
”
範前話音剛落,範大木沖了出來,嚷嚷道:“我也不去,别算我的份啊!
我屋子都倒了,更别提柴火了;呵,你們新房子要緊,可得把溝渠挖的又寬又深才行。
”
李文等人聽着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味。
但人家不願意,又不能強綁着人去。
況且範大木說的對,他們确實沒法不管房子。
屋子裡可住着一家老小,全是自己最親近最重要的人,哪怕自己淋雨,也不能讓他們淋雨。
李文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勉強壓住憤怒,朝着後面的人一揮手:“走,咱們去挖!
”
轉身離去的衆多漢子,個個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範家這兩兄弟,太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