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19章 麻将成新娛樂方式
大年初二,街上到處都是鞭炮燃盡後的紅色紙屑。
一大群孩子們在碎屑裡尋找沒有炸開的鞭炮,一人拿着一根香,在街上四處點炮,引得不少路人喝罵,孩子們嬉笑着逃走,十分熱鬧。
林府門口的孩子們尤其多,蹲在地上扒拉尋找鞭炮。
一個小屁孩還想放鞭炮吓程彎彎,被凝藍叉着腰給趕走了。
主仆二人走進去,入目皆是大紅燈籠和福字,十分喜慶,林夫人親自迎了出來,滿臉笑容:“穗安人真是稀客,大年初二竟然來我們家做客了,真是我們林家的榮幸,來人,将新出鍋的點心都端上來。
”
“我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程彎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大過年的還上門叨擾,還請林夫人莫怪。
”
上回來是有事相求,這次來又是求林夫人辦事,她有些赧然。
“瞧這話說的,我們兩家還能這麼見外嗎?
”林夫人帶着程彎彎坐進暖閣裡,“穗安人有話就直說吧。
”
程彎彎喝了口茶,直入正題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我侄兒程昭的婚事。
”
林夫人愣了一下:“穗安人該不會是想提親吧?
”
她閨女的婚事已經拜托京城的林家人了,并不打算在湖州這邊尋摸,但,如果是程昭,好像還不錯?
以後程昭定會在京城為官,那她閨女也不算是遠嫁,這婚事可行。
想到這裡,林夫人的眼神熱切了許多。
“咳咳,不是。
”程彎彎連聲道,“我之前聽說林夫人打算将女兒留兩年,就沒往這方面想。
”
林夫人笑道:“反正也這麼大了,該嫁人還是得嫁,留來留去留成仇咯。
”
程彎彎汗顔。
若不是之前看出沈正和這林小姐之間有那麼一丢丢的意思,她說不定就真的順着這話提親了。
沈正和程昭是好兄弟,可不能為了一個女子生出嫌隙。
她開口打破林夫人的幻想:“昭兒現在不是在京城準備會試麼,他名聲在外,許多大家族想要他當女婿,其中就有二品朝臣賀大人,那可是二品大員,昭兒一介農門,哪裡高攀的上?
”
一聽這話,林夫人就歇了心思,看來是她想太多了。
她接過話道:“程公子現在可能是攀不上,但五年後、十年後,可就說不準了。
”
程彎彎歎了一口氣:“賀家太複雜了,所以我不太願意這門婚事,但沈大人說賀家極其喜歡昭兒,就算拒絕了婚事,日後賀家也可能請求聖上賜婚……這不,我就來求林夫人了,如今婚事未曾在明面上提過,昭兒自己也還不是很清楚,在一切明朗化之前,給昭兒定下一門親事,這事兒就迎刃而解了。
”
林夫人聽明白了這意思。
她立即道:“這事兒簡單,我寫一封信給京城林家就行,不過,我得事先問清楚,穗安人是想給程公子找一個什麼樣的人家呢?
”
“家世簡單清白,最好沒有那些妻妾之争、嫡庶之争,官位品階低一些也無妨。
”程彎彎斟酌道,“還有一點,就是希望在親事正式定下來之前,兩個孩子能見一面,孩子們同意,這事兒才能真正定下來。
”
“這是當然。
”林夫人點頭,“孩子們願意,才是天作之合,這道理大家都懂。
”
程彎彎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接下來幾天,程彎彎一直留在家中待客,因為她的身份比較特殊,附近不少縣鎮的人都上門來給她拜年,一整天家裡都有客人,廚房就沒消停過,為了打發時間,她讓人将麻将給做出來了。
厚一些的竹片做成方形,在竹片上刻圖文,然後再染色,打磨光滑之後就能上桌了。
最先享受這種娛樂活動的人,是程彎彎、孟氏、沈老夫人,以及林夫人。
沈老夫人到底是年紀大一些,第一個學會,林夫人次之,孟氏一直稀裡糊塗輸錢,當然,程彎彎也是輸了好幾把,她有些哭唧唧,鬥地主不行就算了,怎麼打麻将還是打不過這些古人呢。
“二筒,哈哈,自摸!
”
沈老夫人将牌倒下來,清一色自摸,這可是大牌,赢錢翻倍再翻倍。
孟氏已經招架不住了,将麻将一推,擺擺手道:“不玩了,再玩下去我零花錢都要輸光了。
”
她一起身,立馬有人接盤,曹瑩瑩早就手癢的不行,看了好幾圈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瞬間就融了進去。
邊上伺候的丫環婆子們閑着也是閑着,于是湊錢讓趙老頭子再做一副麻将出來,她們閑着無聊也可以玩麻将打發一下時間。
就過年這七八天的時間,麻将這種娛樂方式不知不覺就在平安縣河口縣等縣鎮傳開了,和鬥地主一樣,成了大家聚會遊玩的一種新型休閑方式。
就這樣吃喝玩樂一直到了正月初七,村裡的肥皂甘油工坊、繡坊、煤礦都開工了。
大河學堂也是這天開課。
在商人們的投資之下,學堂在年前就已經建起來了,這學堂的規模很大,入門口有兩根白色的柱子,柱子上方一個牌匾,寫着“大河學堂”四個大字,走進去就是一個廣場,是用來集體開會授課的場地,穿過這個空地,就是教室了。
新學堂設立了甲乙丙丁四級教室,即将院試的學生們是甲等生,即将童生試的學生是乙等生,打算在讀書這條路上試一試的學生是丙等生,啟蒙則屬于丁等生,甲乙教室各一,丙級教室三間,丁等啟蒙的教室有多達五間。
因為村裡人很多就是想讓孩子學會認字算術就可以了,所以丁級生最多。
城裡許多為人父母者在開學第一天送孩子們來上學,學堂門口熱鬧極了。
“這學堂修建的真氣派,一點都不輸南府書院。
”
“你這不是廢話麼,那麼多商人籌款修建的學堂,不差錢,當然得修建的寬敞大氣一些。
”
“南府書院山長不行呀,竟然連程昭這麼優秀的學生都開除了,名聲一落千丈。
”
“快看,虞夫子來了。
”
虞夫子如今身任大河學堂的山長,掌管着大河村所有的教育事務,舉手投足之間很有風範。
那些家長們連忙帶着孩子前來拜見山長。
虞夫子笑着摸了摸胡子:“孩子們可以先去教室,夫子們已經候着了,各位掌櫃可以前往廣場的石碑處,大河學堂将貢獻者的名字刻在了石碑上,每一位有書可念的孩子們,都會感謝大家的恩德。
”
廣場上确實樹立着一個碑,碑文是所有捐贈者的姓名,除了這些城裡的商人,村裡有些人也捐了錢,有些人沒錢捐贈,那就出苦力來幹活,這些人名也都刻在上頭。
冬末春初的陽光下,那一個個樸實的名字,生出熠熠光輝。
整齊明亮的學堂中,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一切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