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董事長接手聯衆幾十年,經手工作困難頗多,卻沒此時一個小時讓他焦慮萬分。
“怎麼才回來!
”
商董臉色紅裡透黑,發起威可不好抵擋。
沈潮汐内衣一片濡濕,沒法抱孩子,隻能匆匆進卧室處理。
五分鐘後,小商同學吃到奶,雖然委屈的時而打着哭嗝,但溫飽面前得先忘掉屈辱。
月嫂在身邊收拾尿布,說起孩子爺爺。
“董事長真親孩子,就這麼抱了一個小時。
别看剛才唬人,你們沒回來,阿姨要打電話催一下,董事長說不用,怕趕過來路上着急開車。
他還給孩子講道理,說爸爸媽媽去辦大事,我們要全力支持,餓了可以喝奶粉……”
這樣的商啟超從月嫂口中描述,令沈潮汐匪夷所思。
不過,看來小家夥絲毫不給他爺爺面子,該哭哭該嚎嚎,氣不過你打我!
商江寒推門進來,月嫂拿起換下的衣服出了卧室。
“跟爸爸解釋一下,别以為咱們是不負責任的爸媽,把幾十天孩子扔家裡不管。
”
沈潮汐低眸,給小家夥擦了擦嘴角。
小家夥小胖手碰着人工奶瓶吃得正歡,被打擾哼哼唧唧幾聲,繼續吭哧吭哧。
“已經說了。
”商江寒走進來,先捏了捏孩子的胖腳丫,而後到衣帽間換衣服。
一樓卧室應有盡有。
給孩子換了方向吃奶同時,一身家居衣的商江寒走了出來。
“你下午不上班?
”沈潮汐這時擡頭看他。
“嗯,”商江寒坐到對面,目光盯着小家夥,“沒什麼事,在家辦公,餓了吧,阿姨正在做飯。
”
這麼一提醒,沈潮汐肚子突然咕噜噜響了幾聲,把吃奶的小家夥驚動,停下來思考片刻見沒有異樣,繼續幹飯。
沈潮汐笑起來。
“你不說不覺得,确實餓了,煮牛肉面吧,我想喝點熱湯,今天外面太冷,腳都凍透了!
”
商江寒應下來,到外面吩咐一聲,再走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暖水袋。
沈潮汐腳丫确實挺涼,不過還不至于矯情到現在要取暖。
因此,被商江寒擡腳放置隔着毛巾暖水袋時,她還處于懵逼狀态。
這個男人!
關心起人,總是那麼帥!
很快,小商同學吃飽喝足,被爸爸抱着靠在肩膀拍了個大大的飽嗝。
可能是被抛棄有了心理陰影,小商同學吃飽後一刻不離媽媽。
平時最喜歡的爸爸也要靠邊站,隻要媽媽抱着。
沒有辦法,沈潮汐隻能抱着小家夥,被商江寒喂着吃飯。
商董事長在樓上接了電話的時間,再下樓,便看到這一幕。
本來中午飯沒吃下去,準備再來一碗牛肉面的商董事長被狗糧喂了個半飽。
晚上,鐘離從醫院回來,繞道來看寶寶,順便跟沈潮汐說悄悄話。
屆時,小家夥一隻手拉着沈潮汐一隻手指在睡覺。
鐘離贊歎一番小粘人精,說起蘇甜的事。
“……看今晚情況,如果沒大問題明天便轉病房。
我哥守着呢,本來也進不去,我讓他回來,可惜勸不動。
我都愁死了,我媽媽把爸爸從外地叫回來,現在家裡兩方對壘,我就是那塊肉餅,夾在中間!
你說我媽媽要讓我站隊,我站她還是我哥?
”
因為一個女人,鬧得母子反目成仇的事多不勝數,尤其豪門更多這種事情。
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沈潮汐勸鐘離樂觀一些,畢竟梁晶是導緻蘇甜如此重病的原由,她不至于現在就如此決絕。
最起碼要等到蘇甜病好吧!
鐘離太了解梁晶,她發愁道:“我媽鬧起來一點不比白阿姨當初好多少,我爸爸都招架不住,剛剛爸爸都跟我求助了,怎麼辦?
我不想回家!
”
提及白瑾瑜,鐘離不知内幕,沈潮汐隻聽不做評判。
“不然,你向鐘伯求助,你哥怎麼說也是鐘家未來繼承人,他不會不管。
”
醍醐灌頂隻在一句話,鐘離如遇大赦,蹦蹦跳跳便去打電話。
兩天後,沈潮汐做産後複查,去醫院時順便看望已經轉入病房的蘇甜。
蘇甜住的是普通單獨病房,躺在病床上,臉色寡白,仍在低燒。
不過狀态看着不錯。
“已經好多了,你就不該來,孩子太小,這邊到處病毒細菌,以後不要過來了。
”蘇甜聲音嘶啞,伴随低咳。
沈潮汐為了安撫她,戴上了醫用口罩。
時間不允許,沈潮汐沒時間家長裡短,她勸人言簡意赅。
“蘇老師,人活一口氣,别人怎麼樣我們改變不了。
你已經夠不被眷顧,為什麼還要違背本心做不快樂的事情。
沒有人能強迫你不随本心而活,那個人隻是你自己。
愛就去追求,把家人的不幸都背在身上多累,現在你一個人,更要活出他們想要的樣子。
逃避不是辦法,你會傷心,那個人何嘗不是?
”
沈潮汐自知不會勸人,可她不願意看着蘇甜從此一蹶不振。
人和人的眼緣隻在一瞬間便能确認。
她喜歡蘇甜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便能知道,所以願意看着她能開心快樂。
從醫院出來,沈潮汐在車上給家裡打了電話,得知孩子剛睡醒,沒有鬧。
今日周末,商江寒全天陪同,兩人回家前繞道一家有名的甜品店,拿了預訂糕點。
回到别墅,家裡來了客人。
姚純抱着孩子輕聲說話。
月嫂在一旁笑稱:“您和太太真不像母女,更像姐妹,誰會相信您是做了外婆的人。
”
月嫂一張巧嘴,會辦事會說話。
姚純被取悅,謙虛自己已老,臉上都有皺紋。
同齡人聊起護膚和保養,小家夥睜着黑亮大眼睛看着,時不時撅嘴想要附和,卻發現語言不通。
鐘宏光和姚純剛從隔壁出來,說起鐘碩希最近與家裡隔閡的事。
商啟超在兒女婚姻上崇尚尊重,對鐘家二房兩人頗有不理解。
“蘇家已成往事,蘇甜那孩子也不錯,兩個孩子又情投意合,何必幹預。
”
鐘宏光了解自己二弟,也知道梁晶的為人。
“擰着一股氣,其實還是在意不能事先知情。
”
姚純插了一句:“我覺得兩人太好面子!
”
梁晶穿梭于上京貴婦圈,不能承受别人背後指點也是一方面。
鐘宏光很贊成這點,頗為憤然。
“死要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