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外冷氣吹過的微微瑟縮,被男人看在眼裡,商江寒脫掉黑色羽絨外套套在女孩身上。
熟悉的木質香氣,溫熱的體溫,讓沈潮汐一晚上不平靜的心立馬找到港灣。
被保護的太好,沈潮汐感覺最近自己的心髒變得無比脆弱,心緒也被這個人牽扯的牢固。
柳嫂準備退回房間時,便聽沈潮汐問:“你吃晚飯了嗎?
”
她有點餓了。
“有點餓,有什麼吃的?
”
商江寒眼神飄向柳嫂這邊。
不等柳嫂回複,沈潮汐先開口。
“柳嫂休息吧,我來做就行,中午做了牛肉湯,給你下碗面吃吧?
”
後半句話問的是商江寒。
柳嫂點頭,很識趣進了房間。
突發情況,柳嫂住在别墅裡,平時她晚上不在這邊。
小夫妻有些小情趣再正常不過,眼皮底下肯定不願意讓人打擾。
一碗面,五分鐘上桌。
沈潮汐給自己盛了半碗。
商江寒沒有去二樓換衣服,直接脫了外套,隻穿一件煙灰色襯衣,領口早已解開,袖子很規則地挽到小臂,冷白緊緻腕部肌肉必顯,襯得左手腕名貴鋼表失了顔色。
商江寒洗了手出來,便聞到一股撒了小蔥麻油的清香傳來。
最家常的湯面,面條也是超市某大衆品牌的雞蛋面,隻是沈潮汐喜歡細面,圓圓的根根分明,Q彈的那種。
女孩先拿湯勺盛了半勺湯,粉唇吹了幾下,輕輕嘬下一口,而後發出很誇張的贊歎聲。
商江寒淡笑看着她,面前的湯面不及女孩可口萬分之一。
“其實,是我自己餓了,借着你的由頭給自己加個餐!
”
沈潮汐承認的很誠實,眉眼撒嬌般挽起,把身邊男人逗笑。
他伸手捏麼捏她燈光下瑩白發光的挺翹鼻梁。
“夠嗎?
讓給你半碗。
”
“夠了,不能多吃,我晚上吃了一塊牛排呢。
”
說起晚飯,沈潮汐不免肉疼,為了整沈月月,她點了最貴的和牛,其實遠沒有一頓家常飯吃得惬意。
知道沈潮汐去見沈月月,商江寒低頭吃飯之際随意問道:“怎麼樣?
”
沈潮汐不想多說,沈月月過分倒胃口。
“借你的人用兩天,我讓她離京,到時候不走,就讓人把她扔出去!
”語氣裡少有點事霸道。
看來是惱急了!
“好。
”
本來挺好的面條,沈潮汐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倒胃口,不想吃了!
”
商江寒三口吃下自己碗裡的面條,很給面子的把湯也喝了。
“你不想見她就讓老趙找人去辦,何必為了這事影響心情。
”
沈月月的話題很快揭過,沈潮汐起身要去收拾碗筷,卻被一隻大手阻止。
“我來。
”
也好,沈潮汐已經洗過澡,不打算再洗一次,她打了個哈欠,生理性淚花盈滿雙眼。
而後,水汽氤氲的視線裡,沈潮汐竟看到商江寒端起她吃剩的半碗面條,斯斯文文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臉頰像被火燎般燒了起來。
半小時後,商江寒洗完澡掀開被角上床。
沈潮汐此時反而清醒,羽絨被蓋到肩頭,兩隻手搭在腹前,手指絞着玩。
見男人躺下來,随手關掉大燈,隻留一盞昏黃壁燈時,沈潮汐尋着熱源蹭了過去。
“商老師,那邊怎麼樣了?
”
男人将女孩摟進懷裡,大手習慣性順着她的脊骨,氣息從她頭頂噴灑。
淡淡的薄荷須後水的味道,夾雜熟悉的木質香霸道地鑽進鼻腔,進入肺裡。
“清醒一會兒,簽了合約,又糊塗了,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
男人聲音很是平淡,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人。
沈潮汐有個不厚道的想法,假如此時境遇不是白老爺子,換成商老爺子,估計會大相徑庭。
“我用不用去看看他?
”沈潮汐困意襲來,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男人低眸,嘴角劃過女孩光潔額頭,在此駐足片刻。
沈潮汐不喜歡香水味,連沐浴露都是選擇最淡的蘭花味,給人的感覺幹淨透徹,像她這個人一樣。
不等商江寒考慮好,私人手機鈴音驟然響起。
靜谧的卧室裡,聲音被無限放大,沈潮汐瞌睡瞬間被打散。
私人電話,在這時響起,并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同時坐起來,床頭燈被打開。
商江寒皺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起。
隻短短十幾秒,挂了電話的同時,商江寒已經起身。
“外公沒了,我去醫院。
”
沈潮汐要起身,被折返回來的男人壓下。
“你别過去,那邊亂糟糟的,等收拾好,我讓人來接你,估計到了明天下午,你好好補覺。
”
沈潮汐點頭,不過她還是起身。
“我給你找身衣服。
”
商江寒看她片刻,點頭。
一刻鐘後,一身黑衣的商江寒被送出卧室門口。
五分鐘後,别墅庭院有兩輛車陸續從家裡開出。
落地窗前,沈潮汐隔着淡綠玻璃看着室外忽閃一瞬的汽車大燈退出去,漸行漸遠。
庭院鱗次栉比的路燈散發着微弱燈光,稀稀拉拉的雪粒從中穿過,悄無聲息。
一場雪悄然而至,到了第二天早上,漸下漸大。
别墅裡幫傭的人一早起來陸陸續續聽說白家老爺子去世,不管出于何種目的,神情收斂不少。
上午,沈潮汐接到商江寒電話,說是白老爺子已經從醫院運到家裡,後事會在白家别墅舉辦,他讓沈潮汐下午三點過去,到時有車去接。
知道對方忙碌,抽空打個電話算是讓自己安心,沈潮汐也沒多問,回了一句“知道了,記得吃飯。
”便挂斷電話。
早飯後,沈潮汐回到卧室,在衣帽間找了一件灰褐色毛衣,一件黑色棉服外套,又搭配上一條帶毛呢裡的黑色牛仔褲。
她把衣服提前拿出來放到沙發上進了浴室。
頭發需要打理一下,沈潮汐準備梳起來盤到腦後,起碼讓自己看着莊重一些。
視線所及,髒衣簍裡是商江寒昨晚脫下來的髒衣服,其中一條煙茶色内褲隔在最角落部位。
沈潮汐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擊。
平時不注意,每天房間打掃有專人負責,她竟然忽略了這點。
自己的和商江寒很私密的衣服竟然每天都讓阿姨清洗?
思及此,沈潮汐臉上發燙,有些羞憤,同時也很自責,她很快挑出那件衣服,找了洗衣液開始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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