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嬌滴滴的聲音随後又傳出來。
“而且還搭進去錢犒勞你的員工！
”
怎麼算這筆賬有點虧。
女孩假裝委屈，粉嫩唇瓣翹起，上挑的眉眼似浸在一汪泉水裡。
商江寒被逗得哈哈大笑。
趙盼盼來送文件，手指曲起要去敲門，被老闆難得一聽的爽朗笑聲鎮住。
她來秘書室一年多，印象裡老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冷若冰霜，過分嚴肅，絕對不好相處，所以平時工作時大家不免戰戰兢兢。
所以今日這笑聲無比震撼，不亞于幾級地震的威力。
俞東走過來，眼神詢問怎麼回事。
趙盼盼指了指辦公室裡面。
“商太太和商總果然是真愛！
”
下午，沈潮汐沒走，義務為老公打工。
同時她也真正見識到了商江寒的忙碌。
兩個合作案，十幾了需要批注的文件，兩個短暫的視頻會議，還要時不時推掉一些熟人局。
中途，沈潮汐無聊去外面透風，剛出門便看到工位上發呆的趙盼盼。
總裁辦公室外臨時工位，每天有秘書值班，今天輪到趙盼盼。
“商太太，您有什麼需要？
”
秘書們職業素養到位，随時待命。
沈潮汐搖頭，淺笑。
“不需要，我出來透透氣。
”
“隔壁有個小型訓練室，您不妨到那邊玩會兒。
”趙盼盼提議。
前幾天，同乘電梯外出辦事，老闆打電話托人找體型訓練教練，言明自己太太需要。
趙盼盼這話也算是投其所好。
果然，沈潮汐點頭答應。
“你這兒方便嗎？
一起？
”沈潮汐發出邀約。
方便，老闆娘召喚，有事也得推了。
很快，趙盼盼叫來另一個秘書替她值崗。
訓練室面積不大，器材偏男性化。
不過也有女性可以鍛煉的空間。
“這間是商總專用，我們員工也有訓練室，每層最東頭一間，周三下午四點到五點有專門教練指導動作，算是辦公室福利！
”
有了好身體，才能保證高強度的工作嘛。
果然，老闆們的每一個舉措都帶着目的性。
沈潮汐轉了一圈，手指在這些器材商上劃過，器材把手因長期觸摸泛着光亮。
最後，她落腳在沙發區。
“坐一會吧，上午剛鍛煉，再練就超标了，我們喝茶聊會兒天？
”
沈潮汐提議。
趙盼盼眼裡閃過異樣，很快恢複。
“好，能陪您是我的榮幸！
”
沈潮汐受不了她的過分客氣，把人和人的關系拉得過于階級化，可也知改變不了。
沙發茶幾放着茶具，一應俱全。
兩人沒有商江寒的手藝，隻能簡單燒水，泡茶，然後聞着沒有差距的茶香味，喝得津津有味。
一杯茶喝到一半，趙盼盼結束東拉西扯的話題，神情嚴肅起來。
“您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
沈潮汐莞爾，随後放下水杯，她的年齡不比趙盼盼大，自然沒有用教導者的口吻。
“就是奇怪，又覺得問出來冒失，我記得你說元旦前和俞東舉辦婚禮，可是我沒收到請柬。
”
話題到了這裡，趙盼盼隻能合盤脫出。
“我爸媽想讓我繼續深造，說白了他們看不上俞東。
”
“那你呢？
你怎麼想？
”
“我不覺得俞東差，相反他比衆多企業老總更有實力，不是非要做到企業一把手，創業代表才能彰顯實力。
可是，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他們的意見我不能強硬反抗，尤其我媽媽身體不好，心髒做過手術。
”
沈潮汐有一點想不通。
“你已經是留學歸來的碩士研究生，繼續深造就是讀博，出來後能比現在高出多少？
”
縱觀整個總裁辦，碩士研究生一大把，博士生也未必能入了商江寒的眼。
沈潮汐的話一語點破，讓趙盼盼沉思。
沉默稍許，趙盼盼猶豫再三，還是問出越矩的問題。
“您和商總的事俞東多多少少跟我說過，這麼多年，雖然你們最終走到一起，以前不覺得遺憾嗎？
”
沈潮汐低眸，手指順着玻璃杯沿淺淺摩挲。
她和商江寒，兜兜轉轉五年多。
“盼盼，你相信嗎，人和人的緣分其實是一個圓，隻是有的圓大，有的圓小，隻要兩個人不脫離這個圈，早晚都會碰到。
我跟你們商總給自己畫了一個碩大的圓，而且很長時間我們都在原地踏步，如果我知道圓的那一邊走得很辛苦，或者他同樣知道我也很痛苦，我們一定會奮不顧身奔過去。
”
趙盼盼眼中酸澀，扯起嘴角，露出一抹笑。
“索性，再難，你們二位如今也圓滿了，而且還都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去愛對方，陪伴在一起！
”
沈潮汐贊成點頭，同時也有遺憾。
“結果我始料未及，雖然如你說的那樣，而且我現在也很幸福，還時常慶幸。
可是，每當靜下來，我又很後怕，兩個人的緣分很堅固，卻同時又很脆弱，脆弱時我向時間讓了步，可是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萬一我沒有再碰到他，我不能想象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
也許會很平淡，也許會有不甘，或者我會在記憶退化的時候把他健忘，可心裡的那部分空缺永遠填不滿！
所以，我很後悔，當年我愛他，就不應該因為外界太多幹擾離開了他！
就像你和俞東，你們現在站在圓的兩頭，能夠出手牽着對方，為什麼要把圓越畫越大呢？
”
趙盼盼從震撼中擡起頭。
不知何時，訓練室門口多出一個高大身影。
“商總！
”趙盼盼站起身。
沈潮汐背對門口，她不知道剛才的話商江寒聽到多少，總之臉頰開始發熱。
趙盼盼借口有工作離開。
沈潮汐聽到關門聲，緩緩轉身。
“商總，女孩間說點小秘密，你非要偷聽嗎？
”
女孩拿興師問罪掩蓋尴尬是她慣用伎倆。
商江寒臉上始終挂着淡笑，走近坐下來。
“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心虛什麼？
說我壞話了？
”
沈潮汐瞪他一眼，看向他手裡的文件袋。
“看看裡面有認識的人嗎？
”
商江寒将文件袋裡的照片全倒出來。
“那幾張照片查了一圈，最後鎖定這幾個人。
”
商江寒手指敲了敲照片裡奇裝異服的那幾個人。
沈潮汐隻一眼便認出了沈月月，那天在衛生間流着鼻涕的畫面她還記得。
偷聽牆角商總裁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