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被他的形容雷得外焦裡嫩的,“霍董,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以前還偶爾開啟高深模式,現在都平鋪直叙了。
”
霍予沉兩手一攤,表情很是淡然,“我本來也沒什麼水平,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
“誰說的,就你那信手拈來的那些高深的東西和通透的觀點要是随便一個人就能說出來,那家裡的人就不把一群小家夥交給你教育了。
”
“他們那是懶。
一個二個懶得出奇,就想把麻煩扔給别人。
我恰好就成了收拾麻煩的最佳人選。
”
“你要是不想接也沒人攔着你啊。
”“那可不行,小時候把他們霍霍得太慘了。
像我這麼有良心的人,還是稍微挽救一下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把他們最煩的事給解決了。
順便給睿睿和安安找幾個伴兒,讓
他們能在小時候就适應身邊有一群人的生活,提早學會社交。
”
褚非悅對此深有同感,她在這方面吃過虧,大學畢業後才發現她在跟人交流上存在不少不足。
校園時期接觸的同學和老師大部分都還是積極向上的,就算他們有複雜的一面,也不會在同學或學生的面前表現出來。
交流起來也大多都是表面上的事,直觀的利益更是很少涉及。
如果人能在小時候就建立了社交,那個人就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調整,而不用在離開校園之後才迅速調整自己的節奏适應社會,或是被社會的大浪潮給強制改變。
他們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在社會上行走,有自己的态度和格調。
這是霍家的孩子或是在優秀家庭教育下的孩子會有的态度,他們比别的同齡人要早走了很多年,那差距自然而然的拉大了。
而大學畢業就是一條巨大的分水嶺,在學校他們的差距不會特别明顯,頂多比普通學生優秀一些,更願意參加各類的實踐活動和大賽一些。
一畢業那差距就立馬出來了。
普通學生有的渾然未覺,有的對于畢業倉皇失措,有的覺得那是一種解脫。
霍家的孩子和其他的少數孩子卻不會有明顯的差别。
他們會走得更穩、更從容,也更明白未來的路,也知道該怎麼努力實現他們自己的目标。
就算他們沒有進入社會工作,他們也不會是啃老、在家死宅的那一類,他們做别的事也可以支撐他們的生活或其他開支。
褚非悅是看到了餘郝、淩芒雪和顧蘊、黎響他們的生活狀态時才明白的。
黎響的家境也很好,但她當年認識黎響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他的家境有多好。
隻覺得這個男孩子跟其他的同齡或比他年長的男人都更穩,就算面容稚氣,笑容明亮,也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人。
黎響當時沉迷于雕花,剛開始活很少,也沒見他抱怨過,依舊有條不紊的按照他的步驟走。
也正是這一點,讓與他接觸的潛在客戶或尚未做好決定的客戶對他都有不錯的印象,回頭那些人有這方面的需要大半會優先選擇他。
這個心理褚非悅也是這兩年才慢慢悟出來的。
當下的生活節奏實在是太快了,不論哪個階層的人都會焦慮,要是能遇到個身處逆境卻不焦慮的人,他們除了會欣賞之外,還會覺得安心。
黎響也許是有了這樣的品質和氣質才會在淩芒雪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升了好感。
霍予沉見褚非悅眼神不由得放空了,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
“順着你的話往深想了一下,發現家境好、家風好的孩子跟其他普通孩子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
“在物質上的差距不會太大,整個社會的物質普及都差不多,隻是使用感受上有一定的差距。
精神上和生活感受上的差距才是天差地别的。
”
“嗯。
然而這一點才決定一個人生命的深度和厚度,還有一生的際遇。
”
“沒錯。
”
褚非悅不自覺地打了個呵欠,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腦袋,“去洗洗睡吧,我來收拾這堆東西。
”
“辛苦霍董了。
”
“為媳婦兒服務。
”
褚非悅聞言哈哈大笑,以前在這套小公寓裡霍董也說過類似的話。
褚非悅回卧室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洗澡。
霍予沉把剩下的食物給處理完就開始收拾桌上的袋子、竹簽和飲料瓶,然後去小書房給顧蘊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
顧蘊火爆又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霍予沉,你看看幾點了,居然在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
”
“打擾你和何慈頌滾床單了?
”霍予沉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顧蘊聞言想掐死他,“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挂。
好不容易能按時睡個覺,你又來擾我清夢。
”
“你和何慈頌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
“錢多想送禮物了?
”
“看你這态度,我又不想送了。
”
顧蘊走到陽台坐了下來,說道:“沒一個億以上的禮物我不收。
”
“那你還是别期待了,我窮得都快去賣血賣腎了。
”
“信你才怪。
聽說你和褚非悅前段時間去旅遊了,現在是回來了?
”
“回了。
趕緊說你那婚期定了沒有。
”
“本來是計劃定在過年前,這幾天有些風聲,就往後退了。
你看來是沒回到大宅,霍爺爺和霍伯伯應該知道一些消息。
”
霍予沉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顧蘊,你這語氣有些不對,先跟我透個口風。
”
“聽說第一首長要在近期拜訪咱們兩家,這事兒之前也有過不少,也算不得稀奇。
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緩緩。
”
“我明天回家問問他們。
”
“我估摸着跟你有一定的關系,最近經濟大體不穩,要你預留一筆錢來配合大環境調控。
”
“你這麼說我就心裡有數了。
要是這麼一來,你豈不是也要這麼做?
”“我名下特别有影響力的公司少,不像你家有霍氏集團和誠運。
不過不會讓兩家公司都預留,這樣太限制你們的發展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何慈頌的婚禮盡量往後推,省得落了他人的口舌,對家裡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