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馨有些豔羨的看了偌大的健身房,笑道:“褚小姐,添置新器材的事可以先放下,我先了解您的健身預想和您平時擅長或不擅長的運動。
”
“我沒有真正有技巧的鍛煉過,平時也隻是跑跑步,偶爾做做瑜珈或跟着視頻教程跳一些健身操。
”
馮馨聞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陸一語,這種家境的人沒人私教本來就挺少見的,沒想到她連正規的塑身經驗都沒有。
馮馨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的三個孩子,心裡不免帶了輕蔑之意,生了三個孩子才勉強登堂入室。
這女人也挺可憐的。
馮馨說道:“可以從最簡單的拉伸開始,今天先做熱身訓練,等身體習慣了熱身訓練再做點别的。
”
馮馨的這番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恭敬,多了份譏诮。
陸一語自然聽出了這其中的區别。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是直來直去的,倒沒多少在意。
她要的是業務不錯的私教,至于私教的心理活動如何,她沒多少興趣知道,不影響她鍛煉就行。
陸一語:“那開始吧。
”
**
兩個小時的熱身運動過後,陸一語已經大汗淋瀝了。
她讓馮馨下樓吃些點心,她自己則回房洗澡,換了一身衣服。
下樓時,霍宛正好放學回來。
他在院子裡圍着馮馨的車子轉了一圈,揚聲問道:“陸姐姐,你買新車了嗎?
”
“是客人的。
”
“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的審美什麼時候倒退了,這種車完全是小姑娘才開的,而且還是非主流小姑娘喜歡的款式。
”
“你是說我審美很老氣橫秋?
”陸一語笑道。
“你審美正常。
”霍宛把書包扔到沙發上,跑去衛生間洗手後,就跑出來跟三個寶寶玩,完全沒有跟馮馨打招呼的意思。
霍宛的性子大部分時候都挺好的,跟生人也很容易混熟。
然而,他特别看中第一印象。
要是他認為那個人第一印象不可愛,他就不會搭理那個人。
馮馨的車就不符合他的審美,因此馮馨這個人在他眼裡跟明人沒什麼差别。
陸一語不打算去糾正這個問題,一個人能随心所欲甩别人臉色的時間就那麼幾年,她不會去幹涉。
另外,霍家教育孩子的标準也不是與所有人為善,他們不會教孩子那些對所有人微笑的博愛、中庸的理論。
他們明擺着說過,孩子不喜歡就不喜歡,不用刻意強求,孩子挑食也不會刻意去糾正。
有别的東西可以替代那些挑食的食物所帶來的營養,何必勉強。
陸一語對挑食的态度跟霍家人的一樣,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挑自己愛吃的食物、不碰不愛吃的東西沒什麼錯,沒必要不愛吃還硬吃。
要不她家霍董也不會三十好幾了,還保持着挑食的“良好”品質。
馮馨見霍宛完全沒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心裡的不滿更甚,同時對陸一語這種在家裡根本沒什麼地位,連個孩子都不敢教的女人也更加不屑。
這種女人就算是有錦衣玉食,連起碼的尊嚴都沒有,活得能有多快樂。
馮馨起身,冷而輕蔑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
說完沒等陸一語應答就轉身出門了。
霍宛跟那輛審美很一言難盡的車子走了,才說道:“陸姐姐,這人誰請來的?
太不着調了。
”
“你二叔。
”
“不是吧?
我二叔的審美這麼差?
”
“是他跟那邊的人打了聲招呼,那小姑娘聽說是你二叔請的也沒問仔細就來了吧。
”
“這個可能性大一些。
陸姐姐,把她辭退了吧。
”
“我正好也想換人。
”
霍宛嘿嘿直樂,“我還以為你要給人家當成長路上的導師呢。
”
“我看起來這麼博愛嗎?
”
“有啊。
”
“不要把聖母人設放到我頭上,受不起啊。
”陸一語笑着起身,問道:“中午想吃什麼?
”
“吃面。
”
“等着,我給你做去。
”
“謝謝陸姐姐。
”
**
下午,短暫的午休過後,陸一語開車送霍宛去學校,然後開車在周圍轉了一圈。
突然,她的目光頓住了,看到了馮馨的車。
陸一語将車停在不遠處,看着馮馨和一個年輕的女人在聊天。
那個女人還有幾分眼熟。
陸一語看了半晌,在那個女人擡頭時才發現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姜葦。
陸一語眉目微微皺了一下,将車重新發動駛離這裡。
不遠處的姜葦和馮馨并沒有發現陸一語的存在。
馮馨語氣依舊很輕蔑,說道:“我今天見的那個客戶你知道是誰嗎?
”
姜葦辭職之後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工作,這段時間都是靠她男朋友養着,時間長了她男朋友也有些微詞。
“誰啊?
”
“就是陸一語。
”
“開玩笑吧?
你又沒見過她,你能認識?
”
“有什麼不認識的,你發過她的照片啊,她本人跟照片差距不大,特别好認。
她是自己找私教,然後還裝作是她老公幫她請的,報的名字還不是她自己的名字,隻留了個姓。
但我一看到她就認出來了。
”
姜葦八卦之心被勾了起來,“你到她家了?
”“到了,家裡裝修不錯。
但看得出來她在霍家地位挺低的,連續生了三個孩子才有了個名份。
第一個還是個兒子,現在又生了兩個。
估計肚子生松馳了,坐完月子就趕緊找私教,可能是怕霍予沉嫌棄她吧。
”
“三個孩子?
不能吧?
她從進公司到懷孕有一年多的時間,那她的另外兩個孩子都好幾歲了才對。
”
“有一個大的是兩歲左右的樣子,另外兩個是剛生的。
”
“那可能不是她的孩子,她在公司的那會兒并沒懷孕,我走之前剛懷上的。
”姜葦這一點還是可以确定的。
“她還得你丢了那麼好的工作,你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我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工作,都是她的不近人情害的。
當年她被整個行業潑冷水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看低她,對她的态度特别熱情。
誰曾想到她竟然恨将仇報,我就犯了那麼小的錯誤她就訓斥我,一點情面都不講。
這種女人不給她一點教訓,還不知道她的尾巴能翹到什麼程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