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褚非悅上完元旦前最後一天班,下班前霍予沉給她打電話說過來接她。
她便在辦公室多呆了一會兒,在下班之後完善辦公室的設計效果圖。
主要改動并不大,能改動的也是些軟裝。
她暫時沒有大改動的想法,這次換軟裝的重點還是在休息室。
這間辦公室所附帶的休息室挺不錯的,面積是三十五平米,除了床之外,還能放不少東西。
是她在工作中的獨處空間。
她得好好打理,争取不辜負這個小地方。
褚非悅畫得差不多之後,剛好接到霍予沉的電話。
她便收拾東西出辦公室,卻見黃媛和丁秘書還沒走。
褚非悅笑道:“你們怎麼還沒下班?
”
黃媛笑道:“明天假期,不急着去趕下班高峰期的地鐵。
”
“那我先走了,祝你們假期愉快。
”
“褚總假期愉快。
”
褚非悅下樓,第一眼便看到了霍予沉的車,便徑直走了過去。
霍予沉正皺眉接聽電話,從他的面部表情看,不是一通多愉快的電話。
不知道是電話内容不愉快,還是說話的人不愉快。
褚非悅故意放重了腳步聲走過去。
霍予沉看到她過來,便匆匆挂斷電話。
褚非悅坐到副駕上,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
“我倒沒啥事,媳婦兒你有事。
”
“這通電話還是跟我有關的?
”
“有很直接的關系。
”
褚非悅聽得心裡一怵,緊張地看着霍予沉,“怎麼了?
”
“你的情敵回國了。
”
褚非悅聞言呆了呆,巴結道:“你加強連前女友中的一員?
”
“差不多。
”
“霍董,您老人家沒事出門招蜂引蝶幹啥?
我為什麼要有這麼多虎視眈眈的競争者?
”褚非悅哭喪着臉嚎道,一雙純澈的眼睛裡滿是哀怨。
霍予沉被她這小模樣給逗樂了,“媳婦兒,你怎麼這麼不冷靜?
就是潛在的情敵而已。
我都沒認可人家成為真正的情敵呢。
”
“潛在的已經很有心理壓力了好麼?
唉,我有種新年不能愉快玩耍的感覺。
”
“咱能不這麼迷信嗎?
”
“不能,嘤嘤嘤。
一年最後一天,還給我來個當頭棒喝,簡直不能好了。
”褚非悅哀怨地看着他,“霍董,我要包包、鞋子、衣服、車子才能被哄好。
”
霍予沉差點笑叉氣,“噗,媳婦兒,這招兒給你誰學的?
”
“被逼得自學成材了。
”褚非悅說着說着也滿血複活了。
“我媳婦兒真棒。
”
褚非悅看了看街道兩旁的店鋪,說道:“咱們去學校吃食堂還是帶幾個盒飯過去?
”
“你按你的想法來。
”
“好咧。
那你在前面停車,我去買些小吃,一起帶進禮堂去,看表演的時候吃,小宛候場的時候也能吃。
”
霍予沉依言在路邊停車,褚非悅下車去買了一大袋各色的鹵味、鳳爪,還有一大袋打包帶走的奶茶。
霍予沉隻能下車幫她提過來是,“媳婦兒,你覺得咱們三個人能吃這麼多嗎?
”
“不還有小宛同學嗎?
帶到後台給他們分了,咱們帶一小部分就行。
禮堂周邊也有不少小吃店,做得都挺正宗的。
”
“媳婦兒,你确定你不拗吃貨人設?
什麼吃的你都知道。
”
“記憶力太好,怪我咯?
”褚非悅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
霍予沉失笑,把車平穩的開了出去。
**
兩人到三中大禮堂的時候是七點半,已經有不少家長入場了。
霍宛正和他的同學在禮堂外的小空地上排練,遠遠看到霍予沉和褚非悅就朝他們招手,“二叔、褚姐姐,這裡這裡!
”
兩人笑着朝他們走去,褚非悅說道:“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麼,每樣東西都買了一點,現在吃或等下在後台候場的時候吃了也行。
”
“謝謝二叔、褚姐姐。
”霍宛提着兩大袋東西就跟他同學分了。
幾位同學熱情的迎了上來,說道:“霍宛經常跟我們提起你們,你們真的好般配哦。
”
霍予沉飛了霍宛一個贊許的眼神,霍宛頓時樂了。
他就知道拍他二叔的馬屁就要誇褚姐姐或誇他們有夫妻相。
事實證明,這招特别靈。
褚非悅見他們都還沒化妝,問道:“你們不用化妝嗎?
”
“化妝老師忙不過來,我們的節目在後面,他們先給前面的同學化。
”
“要不你們說說你們的節目内容,我包裡有護膚品和化妝品,我給你們化。
”
霍宛和他的同學們眼睛都亮了起來,尤其是女同學。
一位身材纖瘦又很靈動的女同學問道:“褚姐姐,你今天化妝了嗎?
”
“化了。
”
“你的妝面沒有妝感,看着很自然。
”
“我的妝面一般是素顔妝,調整氣色而已,你們今晚要用的舞台妝還是要适當加深,凸顯五官的。
”
“是啊。
我們化妝老師也這麼說。
那麻煩你幫我們化了。
”
“謝謝各位小同志給我這個機會。
”褚非悅好笑道。
幾個同學就陸續進到車裡,讓褚非悅給他們化妝。
後面霍宛班裡的家長到了,也接手了兩個同學的化妝工作,效率立馬就上來了。
因為有時間仔細雕琢,加上化妝品的質量也相對好一些,他們的妝面在一衆小演員裡顯得有幾分鶴立雞群。
當然也不是化妝老師的技術水平不行,而是他們的時間太趕了,沒有足夠的時間挖掘小演員們的五官特色和分不同的妝容化,而是統一化成傳統的舞台妝。
其中有不少同學自己化或找化妝品店的人幫忙化。
整體看下來,比褚非悅在校時的舞台妝好看多了,連演出服都上檔次了不少。
褚非悅正要進入禮堂時,身後傳來了一個不太确定的中年女音,“你是陸一語?
”
褚非悅有段時間沒聽過這個名字了,遲疑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禮堂的大燈照耀下,有個身穿套裝,留着短發的慈祥女人。
“劉老師?
您好您好,抱歉沒留意到您。
”
劉惠蘭握住褚非悅的手,目光慈愛的上下打量她,“你看起來過得不錯,我就放心了。
”褚非悅想起她被全網黑的時候,劉惠蘭老師頂着巨大壓力為她仗義直言的事,也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