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護士就進來了。
小護士是一名年輕的女孩兒,看到霍予沉過人的樣貌臉就蓦地紅了起來,問道:“先生,請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
“喬陽醒了沒有?
”
“喬陽?
”護士眨巴着眼睛,一臉懵逼地看着他。
“就是肺部被利器紮傷的人。
”
“哦哦,他還沒有醒。
我聽主治醫生說,他沒有生命危險,但也不會醒的這麼快,還需要進行兩場手術。
”
“你出去吧。
”
小護士小臉兒紅撲撲的出去了。
霍予沉垂着眉眼,坐在病床上動也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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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非悅的身體恢複得還算良好,在房間裡待了三天之後,她已經能緩慢的下樓,在院子裡散步了。
這幾天陶思溫一直寸步不離地陪着她,兩人倒是很有共同話題,隻要一聊建築就能聊很多。
褚非悅雖離開了建築行業,但從未因為不在這個行業而忽視建築行業的進步與發展,也還是半個行内人。
褚非悅坐在長椅上,曬着春日暖烘烘的陽光,閉着眼睛。
表面恬靜自在,心裡卻很焦急。
她不知道該怎麼給霍董送信,讓他知道她還好好的活着。
她沒有辦法确定陶思溫和陶家是否也跟這件事有關,不然她怎麼會恰好在陶家醒過來?
陶思溫對她的感情她知道,但她不認為他因為愛她做了這麼瘋狂的事。
他要是會這麼做,早在幾年前霍董不在家的時候就這麼做了,不會到現在才動手。
她對陶思溫雖沒有男女之情,但對他的人品、自我修養還是認可的,這樣的人在品行裡不應該有污點。
然而,經曆了這麼多事,褚非悅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輕易對一個人下定論。
誠如,她不認為喬陽會因為一塊地綁架她。
生意上的事本來就很複雜、多變,合作不成功的比比皆是,成功合作也僅占全部項目比例的千分之一。
因為這個綁架她,她也覺得不太可能。
那到底是什麼?
喬陽還有什麼深層次的理由?
褚非悅嘗試着一點點的抽絲剝繭,試圖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但她的精力和腦袋卻不支持她想這些,不一會兒腦子就發疼起來。
陶思溫從廚房拿了兩杯鮮榨果汁出來,恰好看到褚非悅皺眉揉太陽穴,連忙快步走過來,擔憂道:“小語,你怎麼了?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
“傷口有點疼。
”
“山裡風太大了,我扶你進屋。
”
褚非悅緩緩搖頭,“忍了一下就過去了。
”
“要是再不舒服,你一定要聽我的話進屋去。
”
“好。
”褚非悅接過他手裡的果汁,喝了兩口,一邊雲淡風清一邊試探道:“思溫,我沒有了有關我們的記憶,你不會責怪我吧。
”
“怎麼會?
沒有了也沒關系,以後再創造新的回憶就好。
隻要你人沒事,好好待在我身邊就可以。
”
褚非悅點點頭,“你在這裡,是閉關仔細研究那部電影的場景嗎?
”
“嗯。
這是我制作的第一部電影美術場景,得多放點心思進去,不求有多出成績。
但一定要過了我心裡這一關。
”
“那你多借鑒一下電影電視美術大師楊占家老先生的畫,他畫得很優秀,目前的大片、口碑過硬的電影電視的美術場景都是他做的,他畫的圖紙送去道具廠是可以直接做出來的。
”
陶思溫贊賞地看着她,“你也知道他?
”
“嗯,他雖然沒有直接做實用性的建築設計,但學建築還關注周邊的運用,對他也有一些了解,是個很優秀很厲害的大師級人物。
”
“是啊。
哪個行業走到頂端了都有他過人的地方,那些過人之處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
”
“你很優秀,以後會更好的。
”
“有你在,我一定會比以前更好的。
”
褚非悅含笑看着他,偏頭繼續喝果汁了。
陶思溫看着她的側臉,隻覺得越跟她在一起,就越舍不得放手。
他每一天都覺得日子過得太快了,快到他還來不及享受、品味跟她的相處,一天就過去了。
跟她在一起的感覺,簡直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陶思溫知道他是在給褚非悅和霍予沉的傷口上撒鹽,這種行為很無恥,就是個小人行徑。
但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陶思溫越發覺得心裡藏着的小惡魔一天一比一天更壯大,他越發沒有辦法控制。
陶思溫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問道:“小語,你還記不記得你的朋友們,要不要給他們發條信息?
他們見你這麼長時間都沒上網,手機也打不通,一定會很擔心。
”
褚非悅喝果汁的動作一頓,她沒有辦法确定陶思溫的這句話都多少真心實意的部分,抑或是在試探她。
畢竟她并沒有刻意僞裝成失憶的樣子,她也沒有掩飾太多她以前所知道的知識,唯獨失去了對周圍人的記憶。
這種謊言隻要稍加推敲就會發現漏洞百出,但她演技差,說太多謊她圓不了。
褚非悅說道:“等我能稍微想什麼再跟他們聯系。
我們在這裡,他們要過來也不方便,還打擾你設計,暫時别告訴他們了。
”
陶思溫緊繃的心弦蓦地放松了下來。
褚非悅見狀問道:“你不想我見過去的朋友嗎?
”
陶思溫知道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說道:“沒有,我尊重你的決定和選擇。
”
“謝謝。
我現在舒服多了,我們聊聊你的設計圖吧。
我發現你看了你的圖紙,我發現你的技術和思想在慢慢融合了,這個進度對年輕設計師而言很難得,你以後的路一起走得很平順。
”
“你真這麼想?
”陶思溫很是驚訝,他沒料到褚非悅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嗯,我從不懷疑你的實力。
”
“你也很有實力。
要是你沒有轉行的話,你的作品會更多。
”
褚非悅故作驚訝地說道:“轉行?
我為什麼不做建築了?
你之前不是說我去工地的時候掉下來的嗎?
我轉行了怎麼還會去工地?
”陶思溫自知失言了,心裡暗叫不妙,隻得圓剛才的話,“你之前有了新的目标,暫時離開了建築行業,但你還是很喜歡設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