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想殺聶三通,并不是因為後者觊觎家主之位,而是因為後者的所作所為。
身為長輩和下屬,對晚輩和家主下殺手,實在過分。
說實話,聶天對家主之位半點感覺沒有,根本不稀罕,若是誰想要,聶天可以雙手奉上。
但是如果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搶,聶天就不樂意了。
聶天并不打算馬上處理聶三通,因為他的實力還不夠強。
聶三通掌控聶家三年,肯定有不少死忠手下。
而他本人又是聶家為數不多的幾位元靈境強者之一,若是強行殺他,對現在的聶家未必是好事。
更關鍵的是,聶天身上的毒,一刻不能耽擱,越拖下去,越難處理。
「元脈之中的毒素是噬魂花之毒,而且毒素已經深入元脈内裡,要想解毒,至少要二階甚至三階藥材或靈丹。
」感知一下元脈,聶天馬上知道自己所中之毒是什麼。
前世的聶天,是一位修煉全才,除了武道修為達到天帝九重之外,對煉丹,煉器,靈陣全都有涉獵。
尤其是煉丹一道,已經是九階丹帝,他本人還是天界煉丹師公會的七大長老之一。
整個天界,能在丹道上和聶天媲美的,不出一手之數。
知道了元脈之毒,聶天卻苦笑一聲:「解除噬魂花之毒,需要七葉淨脈草,或妖神花,或血靈果,或者二階木屬性靈核。
這些東西,墨陽城有嗎?
」
聶天此時所在的墨陽城,是晨昏神域之下三千小世界中一個偏僻小城。
他記得,整個墨陽城,沒有一個煉丹師,沒有藥莊,更沒有煉丹師公會。
他要的這幾種藥材,都是二階藥材。
雖然很尋常,但要在墨陽城中尋到,估計有點難。
「真不知道聶三通的毒丹從何而來!
」聶天嘀咕一句。
「先去坊市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就去裂雲山脈一趟。
」聶天輕歎一聲,如果實在買不到藥材,隻能去裂雲山脈了。
噬魂花之毒是慢性劇毒,越是往後拖,毒性越強,所以一定要盡早解毒。
片刻之後,聶天的身影出現在聶家财務堂。
既然去坊市,就需要錢,他來财務堂拿錢。
「快看,家主來了,快給家主讓路。
」
「家主大人今天在議事大堂真是霸道,扇了巴家大少爺的臉,還把他打得下跪!
我就在一邊看着,真他娘的過瘾!
」
「可不是嘛。
我還聽說,連巴家大管家都給家主下跪呢,屎都吓出來了。
哈哈!
巴家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們聶家叫闆,還給一個傻子提親,這不是找死嗎?
」
财務堂聚集不少聶家子弟,見到聶天到來,紛紛讓路,小聲議論。
強勢還擊巴家的挑釁之後,聶天在聶府的地位,青雲直上,俨然成了拯救聶家的大英雄。
每個人看向聶天的眼神,都滿含敬畏。
聶天并不理會這些人,而是徑直走進财務堂。
财務堂堂主李安順,身材五短肥胖,面相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并非聶家之人,能當上聶家财務堂堂主,因為有個好姐夫,聶三通。
此時李安順靠躺在椅子上,雙眼眯着,好似根本沒有看到聶天來到一樣。
今天在議事大堂發生的事情,李安順早有耳聞。
但是他并不信,他覺得,肯定是聶家長老會的人親自出手,打了巴家的人。
聶天乃是一個元脈盡毀的廢物,怎麼可能敢打巴家大少爺,更不可能讓巴家大少爺下
跪。
「你是财務堂堂主?
」聶天看了李安順一眼,臉色有些陰沉。
自己是家主,這人如此傲慢,顯然沒把他這個家
主放在眼裡。
「喲!
家主!
」李安順眯着的眼睛睜開,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家主好清閑,來财務堂視察工作嗎?
依我看,家主身子弱,還是好好養傷要緊,别出來瞎跑。
你們幾個,趕緊把家主攙走。
」
李安順說着,跟外面的幾個人擺擺手。
但是外面的人紛紛後退,吓得臉都綠了。
聶天的霸道,他們都有見識,在這種時候,李安順居然敢戳老虎屁股,隻能說他勇氣可嘉。
聶天臉色沉了沉,但并不想和李安順糾纏,冷冷道:「給我取一百枚金币。
」
「喲!
一百金币!
」李安順怪叫一聲,斜了聶天一眼,斥道:「你一個廢物,要這麼多錢幹嘛。
」
廢物!
這兩個字喊出來,顯得異常刺耳。
「你叫我廢物?
」聶天看着李安順,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哼!
」李安順輕蔑一笑,突然站起來,道:「你元脈盡毀,半點力氣沒有,不是廢物又是什麼。
」
李安順的氣勢很足,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家主,而是家奴。
聶天微微搖頭,他本不想出手,但現在看來,有人不開眼,不出手不行了。
李安順突然察覺到一股涼意,心頭莫名顫栗一下。
「啪!
」下一刻,清亮的耳光聲響起,李安順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半邊臉刷地腫起來。
李安順瞪大了小眼睛,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看着眼前的聶天,似乎還不相信。
「哎喲!
」知道臉上的灼痛傳出,他在怪嚎一聲,旋即指着聶天怒斥:「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
「啪!
」不等李安順說完,第二巴掌響起來,聶天根本沒興趣知道李安順是誰。
「小兔崽子,我是大執事的……」李安順怒吼,但是話隻能說出一半。
「啪!
啪!
啪!
……」清脆的耳光聲此起彼伏,李安順始終沒有把話說全的機會。
連續掄了十幾巴掌,聶天感到手都疼了,這才停了下來,有些同情地看了李安順一眼,淡淡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
」
此時李安順半邊臉鼓得老高,一道道的指印透着血痕。
他驚恐地看着聶天,突然哇啦一聲哭出來:「我是大執事的小舅子啊!
」
聶天愣了一下,旋即一笑,淡淡道:「那确實該打。
」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李安順這種仗勢欺人的狗奴才能當上财務堂堂主,原來是有個好姐夫。
既然李安順是聶三通的小舅子,那這頓揍挨得一點都不冤。
如果聶天提前知道李安順的身份,先前的巴掌肯定會更狠。
此時,外面的人都看愣了,紛紛倒吸涼氣。
片刻之後,終于有人忍不住偷笑,李安順那副抱着豬頭痛哭的樣子,實在可笑。
「此人蔑視家主,挑釁家主威嚴,該不該打?
」聶天擡頭,玩味的目光掃向衆人。
「該打!
真該打!
打死都是應該!
」衆人反應過來,紛紛點頭。
李安順被打,沒有人表示同情。
因為他仗着财務堂堂主的身份,平日裡沒少欺負人。
今天聶天打他,完全是除暴安良,張揚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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