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缥缈虛無,無迹可尋,卻又真實存在。
墨依白追尋真正的大道已經很多年了,唯有歎一句——道法自然。
表面上,墨依白地位極高,教導出了浮生墓滿門弟子,人人皆妖孽。
可是,誰又知道墨依白内心深處的苦痛和艱難呢?
墨依白可以指點門下弟子,讓徒弟不用走彎路。
但是,誰又來為墨依白指點迷津呢?
走到了這一步,墨依白真的迷茫了。
她修行三世紅塵道,帝戰之時埋葬了三生修為和道果。
她已經捕捉到了那一絲契機,隻要她可以将三世道果徹底的放下了,便可重新凝聚道果,真正的得道。
然而,墨依白放不下。
若是徹底放下了三世道果,那麼就證明了墨依白三世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妄,否定了自己的一切。
并且,墨依白的心境層次将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墨依白的道牽扯很大,三世道果和成就一旦放下,最後即使重新拿起來了,她還是她嗎?
墨依白不敢保證,所以她……害怕了。
死亡,墨依白毫不畏懼,可她害怕自己變成另外的一個人了。
天空變得昏暗,遮掩住了墨依白的雙眼,讓她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
雪帝甚是認真的說道。
以前雪帝經常和墨依白争吵和打鬧,在這無情的世界中得到一絲溫暖和安慰。
若是發生大事,雪帝不可能讓墨依白一個人面對,她和墨依白的關系不是三兩句話便可以說清楚。
“師姐,你說我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呢?
”
墨依白有時候會質疑自己,可每當生出這個念頭,便會立刻将質疑的想法給掐斷。
她絕對不能夠讓自己的道心動搖,不管做什麼事情。
“這個世上的對錯,誰能說得清楚呢?
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一直走下去吧!
”
雪帝隐約猜到了墨依白話中的意思,喃喃道。
寒風瑟瑟,讓墨依白都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一直追尋着道呢?
為了仙,還是為了所謂的長生?
走到了今天,墨依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心,遺忘掉了幼時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
一縷微風,吹亂了這個大世,将大世的熱潮推到了一個巅峰。
“聽說青家少族長外出曆練的時候碰到了一尊老家夥,欲要将少族長的道骨取出。
結果少族長橫跨數個境界,将老家夥給鎮殺了,異象青蓮顯現,血染青天。
”
“這一世背刀客的主刀人實力強勁,同輩難尋一敵手,長刀所至,所向披靡。
”
“大争之世,妖孽橫行。
這個時代,比起劍尊和浮生大帝的時代更加的璀璨,聖體皆出,神體蓋壓同輩。
”
“自從浮生墓的六先生證道成功以後,讓當世妖孽都蠢蠢欲動了。
”
天下紛争,将會再次出現。
諸帝不顯,諸強隐世,年輕一輩的妖孽可以大展身手,顯示出自己的妖孽天資。
除了佛祖以外,世人幾乎很難得見九道極境及以上的蓋世存在了。
佛祖普度衆生,偶爾會鎮壓妖魔之輩,顯化佛光。
顧恒生閉死關不出,大世法則有缺,諸帝都在增強着自己的實力。
九道極境的蓋世人物則是希望更進一步,野心勃勃,尋求着契機。
北宮昕依然在帝路的禁地深處尋覓着古老時期的痕迹,希望可以有所收獲,将一切的謎團給揭開。
唯有這樣,北宮昕開辟仙路才可實現心中所願。
若是沒法得見那個人,北宮昕成仙又有何用,毫無意義。
凡有天資者,誰不想有所成就,名留青史呢?
太古之初的璀璨現象,已經出現了。
強者如雲,多如牛毛。
妖孽雲集,如星光般耀眼。
時間飛逝,一眼五百年。
五百年的歲月光輝,不過眨眼間。
這一日,有年輕一輩的妖孽已經登臨到了九道極境的修為,意氣風發。
他自認為實力強勁,可以與以往時代的強者一決雌雄。
因而,此人強行打開了證道之路,欲開辟出屬于自己的傳說。
可是,證道之路剛顯,此人便無法承受證道階梯的威壓,直接半跪于地,全身顫抖。
最終,此人放棄了證道的念頭,并且根基有損。
“不自量力。
”
很多人都知曉了此事,嘲諷說道。
數日以後,一道青光從某個地方沖天而起,無窮無盡的靈氣彙聚向了那個地方,聲勢浩大。
凡俗世間,一個偏僻的小鎮。
這裡有一條河流,名為望江。
有一個人每天都會提着個木桶來到望江,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已經有五百多年了。
這裡居住的凡人都認識這個人,稱呼其為老柳頭。
“聽我的祖輩說,老柳頭在這裡都住了五百多年了,模樣沒有任何改變。
依我來看,老柳頭肯定是傳說中的道鏡強者,壽命數千年。
”
街道上人來人往,他們都看到了遠處坐在望江邊上釣魚的老柳頭,小聲議論着。
“老柳頭拿着一根魚線就想釣魚,五百多年了都沒有成功,不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什麼。
”
鎮子裡面還是有一些修行者,雖然修為不高,但是比起凡人還是多一些見識。
“你們快去看啊!
老柳頭釣上魚了!
”
今天,平靜了多年的鎮子熱鬧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沸騰了。
老柳頭釣魚的事情傳遍了十裡八鄉,有人傳出了老柳頭釣到魚了,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和好奇心,放下了一切的事情跑到望江去觀看。
望江邊上,老柳頭手裡拿着魚竿,魚線筆直的垂落了下去,一條巴掌大的鯉魚緊緊的咬着沒有魚鈎和魚餌的魚線,懸挂在半空中。
“哎喲!
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這條魚兒沒有松口嘞?
”
望江邊上圍滿了人,全都看到了這一幕,大呼小叫,覺得十分的奇怪和詭異。
老柳頭面無表情的看着這條小鯉魚,慢慢的将魚竿放到了岸邊,這條小鯉魚則是死死的咬着魚線,不肯落入水中。
“我的心,終于靜下來了嗎?
”
老柳頭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