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嗜空大帝徹底擺脫了契約枷鎖的束縛,重獲自由。
深深的看了一眼墨竹林,嗜空大帝的身影從原地消失,随風而散。
無人可知嗜空大帝去了哪裡,隻知道未來的天下肯定會不太平。
将此事辦完以後,顧恒生把五方吞天鼎還給了上古東家之人,轉身而行。
東家族長沒想到五方吞天鼎就這麼回來了,他都已經做好了成為東家罪人的準備了。
五方吞天鼎确實是世間至寶,但還不至于讓顧恒生違背道心而據為己有。
“多謝帝君。
”
東家上下,皆行大禮相送。
至此,上古東家真正紮根于大世了。
很多勢力都觊觎東家的五方吞天鼎,不過由于忌憚東家的底蘊和顧恒生的帝威,不敢出手争奪。
墨竹林歸于平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對于世間生靈來說,這種大人物之間的争鋒,他們完全沒有資格插手。
能夠遠遠的觀望一眼,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不知為何,從墨竹林的事件發生以後,整個天下都處于了一種穩定的平衡中。
那些站在雲端的大人物全都隐世不出了,好像是提前商量好了的一樣。
比如帝殿的南宮大帝、浮生墓的顧恒生等人,銷聲匿迹,不知蹤迹。
就連道主百裡塵、三絕仙子洛瑤依、龍鯉族現任族長紅緣憶、金烏族柳雲霄……這些人全都隐退了,基本上不會出現在世人的眼前。
春去秋來,匆匆數十年,這個天下基本上無人談論顧恒生這一代的事情了,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如今名聲最亮的天驕的身上。
顧恒生一直待在浮生墓,不曾走出半步。
他有一道神念留在了古幽宮,隻要古幽宮有半點兒的動靜,他都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顧恒生看着依舊沉睡的劍尊獨孤殇,輕輕歎息:“未來的某一天,整個世界都将動亂,希望你可以盡早蘇醒吧!
”
單純的閉關已經沒辦法讓顧恒生的修為有所提升了,他現在缺少的是對極緻劍意的感悟,非閉關能夠有所精進。
顧恒生如同一個普通人,每日舞劍,不曾停歇過一天。
也許,隻有沉浸在追尋劍道的路途中,顧恒生才可讓自己的内心保持極緻的平靜,不用去思考太多的事情。
這一日,浮生墓後山的一座石室之門打開了。
一人從石室中走出,長嘯一聲:“我終于出來了。
”
白墨離,白師兄。
當初三師兄諸葛昊空為了不讓白墨離惹禍,将其關在了石室中,并且布下了一個結界。
隻有等到白墨離的修為突破到六劫之境時,才能夠走出石室。
“白師兄,恭喜修為更進一步了。
”
顧恒生感知到了白墨離的氣息,傳音而道。
“我一個人待在那裡面實在是太無聊了,差點兒悶壞了。
”
白墨離立刻跑到了顧恒生的面前,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我修為提升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的享受生活呢。
反正有諸位先生撐腰,我這一身本事沒有任何施展的地方。
”
“九先生,這段時間外面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
“咦!
怎麼又劍尊的氣息?
”
白墨離一出來便詢問各種事情,讓顧恒生的安靜生活徹底結束了。
顧恒生将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都告知給了白墨離,比如獨孤殇與南宮大帝一戰而就此沉睡,還有嗜空大帝與墨竹林劃分界限,不知去向。
良久,白墨離才将這些事情給消化了,大為驚歎:“我就是必個關而已,就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
”
白墨離跑到了茅草屋内,看到了躺着的獨孤殇,打量了許久,詫異道:“我看劍尊的面色紅潤,按道理應該可以醒過來了啊!
”
“外傷我可以給他治療,心裡面的傷,隻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
顧恒生低眉看着獨孤殇的面容,輕語道。
“天下人怕是已經忘記劍尊了,可惜劍尊一世威名。
”
白墨離搖頭輕歎,他即使沒有看到劍尊與南宮大帝的一場血戰,也可以想象得到有多麼的精彩不凡。
顧恒生讓白墨離莫要打擾到了獨孤殇,便繼續開始舞劍。
“九先生,你這不是凡人使用的劍法嗎?
這有什麼好練的?
”
白墨離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美酒仙釀,欣賞着顧恒生的風采,悠閑無比。
“既然這世上有這種劍法,那麼便有一定的道理。
集天下劍術之長,或許我可以尋找到前行的道路。
”
顧恒生也不隐瞞,直接回答道。
“說的有點兒道理,不過你可以尋一些上等的劍法,這凡俗劍術有什麼可取之處,全都是漏洞。
”
白墨離顯然沒有達到顧恒生的這種境界,隻看表面,疏忽了本質。
顧恒生淡然一笑,不做解釋。
縱然是天底下最差勁的劍法,可到了顧恒生的手裡便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變成天底下最為頂尖的劍術。
顧恒生學的不是劍術,而是在探索劍道之路。
浮生墓出現了這麼一幕,浮生大帝顧恒生舞劍悟劍,而白墨離則是飲酒欣賞。
總覺得白墨離才是人生赢家,有諸位先生罩着,誰也不敢欺辱。
表面上他是四先生溫沐軒的坐騎,實則是浮生墓的一份子。
近距離觀看顧恒生舞劍,這是何等的造化?
要是天下劍修有這個機會,肯定是一生無憾。
可是白墨離面對這種機緣造化,滿不在意,悠哉的品着美酒,躺在椅子上面打着呼噜。
上古遺迹的出現,讓這個天下增添了幾分危機,同時也伴随着未知的機緣。
有顧恒生麾下的戰将天驕坐鎮,修行者之間的戰鬥盡量避開了無辜之人,倒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另外,上古東家憑借僅存的底蘊實力,很快占據了一方星域,名聲大噪。
又數載,顧恒生不停的舞劍,修行了天下上千種劍術,隐約覺得自己像是觸摸到了某種東西,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
“浮生帝君可否有空?
”
忽然,一股清風吹向了浮生墓,一道傳音落到了顧恒生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