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十來天。
這十天之中,他連頭都未曾露,閉門不出,一直在此地吸收靈藥的力量。
鬥轉星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軒終于是睜開了雙眼,他此刻體内彙聚了無窮無盡的靈力河流,甚至讓體内經脈都隐隐腫脹的生疼。
他這些天的吞噬煉化,已經把自己體内儲滿了靈力,再也容不下一絲。
當然,進境如此迅速的代價,便是原先取出的所有天材地寶,全部被吞服,一點都未曾剩下。
“可以嘗試沖擊破境了!
”
江軒目光一閃,最終把心神沉浸下來,全部放在突破之上。
“呼!
”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體内的浩瀚靈力,在他刻意牽引之下,如潮水洪流一般,不斷翻湧。
“破!
”
他低喝一聲,下一瞬,體内無盡靈力,如萬流歸海一般,從四肢百骸之中共同彙出,朝體内雪山氣海彙去。
“咚!
咚!
咚!
”
一道道低沉的悶聲,在他體内不斷回響着,這是靈力河流沖擊境界所造成的。
唯有利用靈力河流沖破壁障,才能徹底邁入本源先天第三重。
“給我破!
”
第一次嘗試,以失敗告終,江軒沒有什麼氣餒的感覺,本來破境之事,便十分艱難,很少有一次成功的。
江軒很快又再度進行了第二次沖擊境界。
……
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失敗,江軒如同一頭不知疲倦的猛虎一般,将全身靈力,全部調動在氣海處,一遍遍破境。
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終于,再一次沖擊本源先天第三重之時,忽然體内傳出一陣噼裡啪啦,如炒豆子般的徹響聲。
在這響聲響起的同時,江軒也睜開了雙眼,眼中有着精光四溢。
“終于是,突破到本源先天第三重了!
”
江軒握了握拳頭,隻感覺力量十足,若是這一拳轟出,足以劈開一座小山。
他自信,如今的他,再度遇上青玄真君,能讓他連逃都沒本事逃走!
“現在的修為,加上種種底牌,還有太極陰陽圖,我應該在築基三重之内,難覓敵手了。
”
“若是想要威脅到我,必須有築基三重以上的修者出手,才能讓我暫時避讓。
”
江軒感受着體内無盡洶湧的力量,如黃河般生生不息,判斷着。
有了太極陰陽圖這一件靈寶級别的至寶,哪怕他沒有喚醒其中的器靈,依然能為他帶來極大的增幅。
“江軒,你給我滾出來受死!
”
就在江軒還沉浸在體驗力量的感覺中,外面突然傳出一道震天爆喝,徹響整個司空家。
“青玄真君?
”江軒眉頭一挑,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也罷,就拿你來做我突破後,第一道磨刀石吧!
”
江軒緩緩起身,大步走出。
對于青玄真君再度尋來這件事情,江軒早有預料。
青玄真君本就是孤高之人,自诩神威無敵,如今居然在江軒手下栽的這麼慘,還被斷了一臂,接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
這口氣,他是絕對咽不下去的。
所以,他定會找機會再度來襲,對于此事,江軒也做好了準備。
隻是不知道,他是找到了什麼底牌靠山,才敢再度尋過來的。
一念至此,江軒腳步越發快速了。
司空家外,廣場上方。
兩人衣袍獵獵,面色肅殺,正冷眼看着司空家大門。
為首那人,一身青衫直立,面容俊朗,兩鬓斑白,看起來一副仙人氣魄,隻是右手空蕩蕩的袖袍,顯示出了他的狀态。
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江軒一劍斬落右臂的青玄真君。
他身旁,則是一身白袍,身形壯碩的血衣幫幫主,徐牧野。
在他們身後,是百餘位身穿血紅色勁裝的血衣幫會衆。
這些會衆一個個也都有着先天修為,如同龐大的數量。
很顯然,血衣幫這一次是傾巢而出了。
“多謝徐兄相助了。
”
青玄真君朝徐牧野一拜,原本,他都不敢前來尋仇了。
自己全盛時期,尚且被人斬斷手臂,如今丢了右臂,實力大減,就更加不是江軒對手了。
卻沒想到,徐牧野收到消息後,主動來尋他,說要共謀大計,擊殺江軒,為司空家主複仇。
“青玄道友不必謝我,我和這小子,也有仇!
”
徐牧野臉上噙着冷意,殺機四起。
原本江軒殺了正與他有密切合作的司空徒,接手司空家,導緻他血衣幫籌謀了許久的布局全部毀于一旦,這便是大仇了。
之後,在陳公壽宴之上,他更是因為江軒丢了臉面,原本以為送出滄海遺珠,能得到陳公青睐提攜,卻沒想到,壽宴之中,賀禮的光芒,全部被江軒一人奪去了。
當他看到陳公邀請江軒對坐相談之時,他心頭在咆哮滴血。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他的才對。
“徐兄,那小子有些本事,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把他立斃當場!
”
青玄真君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
倒不是他刻意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當時江軒揮出恨天劍,讓他斷臂的陰影太過強烈,一直揮之不去。
哪怕是到了今天,他當時的斷臂之痛,同樣是曆曆在目,宛如昨日。
這讓他對江軒恨到極緻的同時,也有些深入骨髓的懼意。
“青玄道友放心,這一次,我讓我血衣幫衆傾巢而出,還請來了幫中至寶。
”
“準備如此周全,就是為了給這個小子一擊必殺,決不讓他有半點生機!
”
說起這個,徐牧野露出自傲的神色,有這些幫衆執掌至寶,加上自己與青玄兩人壓陣,便是築基二重的強者,也能鬥上一鬥了,更何況江軒!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
青玄真君點了點頭:“這次定要讓他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
他見徐牧野如此自信,也明白他絕不會無的放矢,定是準備極為周全,把所有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部考慮在内了,所以也跟着等待江軒出來送死。
兩人爆喝之聲,沒過去多久,江軒便從内院中飄然而出,走到了大門之外,廣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