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江軒消失的方向,心底好一陣的失落。
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忽然覺得真的舍不得離開這個剛剛才見面不過幾個小時的江軒離開了。
他日有緣?
會有嗎?
……
傍晚,江都青雲路。
一輛黑色豐田霸道停在路邊,一動不動。
車内,忽然傳來人聲:
“彪哥,什麼人這麼大架子,還敢讓您在這裡等他這麼久?
”
駕駛位上一個小弟模樣的家夥,回頭沖着靠坐在後面,一個神色兇狠大哥範十足的男人問了起來,語氣裡很是不忿。
那叫彪哥的男人,冷眼看了這家夥一眼,突然猛地直起身子,擡手就給了這家夥一巴掌,冷聲道:“待會,如果那人來了,我還聽到你敢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就把你沉到錦江裡去!
”
那小弟捂着臉,一臉愕然,但絕不敢有半句怨言,委屈半天,終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彪,彪哥,那人到底是誰啊?
”
“風四爺聽過嗎?
”彪哥重新靠向後座,冷笑地問道。
“風四爺?
”
小弟在嘴裡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忽然臉色大變,駭然問道:“是,是風……風家的四爺?
”
“廢話,除了他,還能有哪個風四爺可以讓我李彪在這裡等這麼久?
”彪哥傲然道。
小弟連連點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風四爺的威名即便他隻是個小弟也曾聽聞過,彪哥等的居然是風四爺,那就難怪了,即便彪哥是江都道上的豪雄,手底下有數百号兄弟的主,對于風四爺那也必須是畢
恭畢敬不能怠慢的。
因為,那可是江南最頂級世家風家的最強纨绔,風波庭啊!
就在這時,忽然李彪的身子從後座上一挺,隻對小弟說了一句,“呆着别動”,就立即開了車門,跑下了車去。
小弟擡頭一看,隻見一個氣度傲然的中年人正從車前方不遠處慢慢走來。
而李彪已經小跑着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
“四爺。
”
李彪到了風波庭近前,彎腰低頭,恭敬地一伸手,“我按您的吩咐,隻有我和一個小弟過來,請您上車吧。
”
“嗯。
”
風波庭輕輕地揮了揮手,表示聽到,但是他卻在車前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看四周,道:“不急,再等等,還有一個人要來。
”
李彪頓時愕然,猛然擡頭脫口問道:“是什麼家夥居然還敢讓您等?
”
“啪”,風波庭一巴掌打在了李彪的臉上,臉色陰沉地低喝道:“要是等會我等的人來了,你若是還是這樣的語氣,别怪我派人滅了你!
”
李彪捂着臉,駭然地望着風波庭,沒有想到剛才他對小弟舉動居然原封不動地又還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他也不敢多問,隻是心底帶着強烈無比的疑惑和恐懼,這個讓風波庭都會如此鄭重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個比風四爺還可怕的人物嗎?
就在他疑惑難解之時,風波庭忽然眼睛一亮,急忙向車子的後方奔去。
李彪立即回頭去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隻見車後方,一個少年慢悠悠踱步而來,神情淡然,勝似閑庭信步。
這少年的年歲實在是小的可以,看那稚嫩的面容,不過也就是十八九歲,但是那超然的神态,去讓人一眼望之就無法輕視。
而風波庭到了那少年面前,彎腰低頭,恭敬無比地道:“江大師。
”
“你叫我什麼?
”少年停住了腳,冷冷地看着風波庭。
“啊,不是,江軒……”風波庭連忙改口。
隻是他口裡那軒字剛吐了半個音,就聽江軒冷冷地又“嗯”了一聲。
風波庭聽得這一聲輕嗯,不知為何就遍體生寒,趕緊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這才徹底想起那天江軒的吩咐來,“哦,恨天,江恨天。
”
江軒這才緩緩點頭,面色稍蘊,輕聲吩咐道:“走吧。
”
“是。
”
風波庭連忙應聲,轉身走在頭裡,到了車子後側,幫着江軒拉開了車門,躬身請江軒上車。
江軒并未上車,略略轉頭,瞄了一眼已經完全看傻了的李彪,微皺眉頭問道:“那人是誰?
”
“李彪,江都的地頭蛇,手上有些功夫,我喊來的。
”風波庭如實回答。
江軒點了點頭,轉頭上車。
風波庭這才随後跟了上去,擡頭對李彪喊道:“還愣着幹嗎,上車。
”
李彪聽到了風波庭的喊聲,但是他的步子卻邁不動了,此刻他的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
風四爺居然對一個小小的少年如此的恭敬,這種事情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感覺整個的世界觀都颠倒了。
可如果風波庭剛才喊那少年什麼‘江少’之類的詞,他倒也能夠揣測,這少年是否是什麼更大世家的大少。
但是,風波庭喊得卻是……江大師!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風四爺喊出‘大師’這兩個字來?
莫非,風四爺根本就是讓人給騙了?
“李彪,上車啊!
”風波庭又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李彪身子一抖,驚醒過來,眼神中的疑惑和駭然依舊無法消除,快步跑到車前,鑽進了副駕的位置,向同樣被驚得傻逼樣的小弟吩咐一聲“開車”,然後眼角便瞄向了後視鏡。
此刻,江軒坐在後座,神色平靜,穩如泰山。
李彪的嘴角抽了抽,心道,如果這少年是個騙子,那也絕對是個大騙子,就這神态威姿一般人根本做不來,看來得小心觀察一下,若真是讓我抓住了把柄,少不得要提醒一下四爺,也好在四爺面前争上一
功。
想着,李彪撤回了目光,将懷疑深深地埋進了心裡……
沒有太久的時間,豐田霸道便開到了江都市最豪華的會所錦程會所的門口,李彪随着江軒他們二人下車,吩咐小弟将車停好,便跟在了身後,同時他又朝江軒的背影瞄去。
這時的江軒不知為何已經帶上了一副大墨鏡,将大半邊臉都遮去了,慢慢地跟在風波庭旁邊和對方小聲地說着話。
‘哼,若不是騙子,怎麼需要這樣遮遮掩掩?
’李彪的心裡更加多了幾分肯定,盯着江軒背影的眼神裡益發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