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他深知自己的命運,身上背負的命格,無法和蕭族的人相提並論。
不管自己做什麽努力,終究還隻是一個外人,蕭乾隨便一個命令,就能將他處死,他的這條命就像是螻蟻一樣卑微。
這一次他沒死,還獲得這樣的一番奇遇,所以就算是邪門歪道又如何,他依舊會修煉,手中的骨仗對於他而言,就是一根救命稻草。
一但是抓到了,他的人生也會因此而改變。
蕭懷智對這種東西,心中仍舊是存在一絲排斥,他這個時候對蕭澤有了一些其他看法和認識。
一個走投無路之下的喪家犬,選擇這種方式活了下來,此刻面前的蕭澤,究竟心裡有幾分怨恨,和幾分忠誠。
“蕭澤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問你,你需要如實和我說。
”
“父親請問。
”
蕭澤也能猜到蕭懷智要說什麽,如今自己的出現,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需要得到他的確認。
“你應該知道,當初我將你收養,作為我的義子,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利用你,因為在我的身邊,需要一個對我忠心耿耿的人為我做事。
”
他明確告訴蕭澤,說是兩個人存在父子之間的感情,那完全就是瞎扯,即便是在這種處境下,蕭懷智也不會說出這樣的鬼話。
事實就是事實,甚至之前幾次幫蕭澤開脫罪責,也都是為了自己的計劃和野心,子啊蕭懷智的手中,蕭澤就是一枚棋子,一枚隨時都可以犧牲的棋子。
“我可以將你丟掉,也可以將你加以利用,在我這裡你的存在至關重要,也可以說是微不足道。
”
“父親說的這些我都明白。
”
“所以我想要問問你,之前我那樣對你,利用你幫我做事,最後你差點還死了,難道你心裡不恨我嗎?
”
蕭懷智的問題隻有這一個,他在等待蕭澤的回答,一個可以讓他滿意的回答。
這個問題讓蕭澤陷入到了沉默中,他並沒有急著回答,似乎在思考一個答案,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盡管這個時候,蕭澤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陰森可怕。
“不恨!
”
“為什麽?
”
“這個原因很簡單,在我的心裡將您當做了我的父親,不管您相信還是不相信,如果不是您收養了我,我也不會有這麽多的見識。
”
蕭澤在這一刻,臉上透著幾分神秘,看起來讓人捉摸不透,尤其是他在和蕭懷智說話的時候,蕭懷智這樣經歷豐富之人,也無法看穿他的心思。
看起來成長的並非隻是單獨的實力,同時還有一個人的城府,現在的蕭澤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城府深的有些可怕。
這便是蕭澤的回答,也的確是他內心最真實的,他原本是生活在華夏,一個四處流浪的孩子罷了。
看到那些有錢人,開著豪車大把大把的撒錢,感覺錢這種東西,在他們的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麽,那個時候的小澤,過著連吃飽都是一種奢求的生活。
為了填飽肚子,為了能夠活下去,他挨個去翻那些垃圾桶,別人丟掉的,已經變質發餿味的東西,他將這些東西塞到嘴裡,大口大口吞下去。
那個時候的蕭澤,活在了地獄裡,如果不是蕭懷智的出現,將他帶到了蕭族,他做夢都想不到,原來一個人的境界,竟然能夠達到這種程度。
在蕭族的生活,開闊了他的眼界,也讓蕭澤漸漸變的有了野心,有了自己的渴望。
“父親或許認為,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這一番話完全是在撒謊,可是父親並不知道,我心裡一直都將父親放在第一位,無論父親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去照做。
”
“曾經我隻希望自己,能夠將身上這種卑賤的血脈洗掉,成為真正蕭族的族人,可惜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錯在了想法太天真,不管我做什麽樣的努力,終究血脈之間的差別,一直都會存在的。
”
“所以現在的我已經明白,也不會做這種不切合實際的夢,一心隻為了輔助父親,幫父親去報仇,殺掉那個該死的蕭懷禮,讓父親坐在族長的位置上。
”
蕭澤自己將自己,當做了是一個傀儡,隻有這樣才認為自己活著有意義,而不是沒有任何目的。
聽起來的確是真話,隻是這個時候的蕭懷智笑了幾聲,他的笑聲讓蕭澤有了幾分疑惑。
“難道父親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
“並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說的我可以相信,隻是你應該能夠看到,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廢人。
”
蕭懷禮指了指自己,無論有什麽樣的野心,都已經是來不及,也無法去實現了。
“若是換成之前的話,我的丹田沒有被蕭懷禮給毀了,你和我說這一番話,我們聯手興許會成功,隻是現在獨木難成林,你一個人的本事再大,終究也無法去和蕭懷禮抗衡。
”
他到底修為全都喪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在蕭族這種地方,普通人又有什麽資格,來談論所謂的野心,這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明白了蕭懷智的顧慮之後,蕭澤此刻若有所思,他伸出兩根手指,貼在蕭懷智的手腕兒上,此刻在給蕭懷智診脈。
脈象平穩沒有什麽異常,隻不過道氣探入其中,發現蕭懷智的經脈就是一潭死水一般,丹田遭受了重創,這樣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恢復的希望。
隻不過……
任何事情都會有例外。
蕭澤能夠活下來,本身就算是一個奇跡,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如果我和父親說,我有辦法可以讓父親恢復實力,父親可願意相信我一次。
”
“什麽!
”
蕭懷智一聽這話,激動的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這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個讓人感到意外的消息。
自己本身就是廢人了,也想過去找辦法恢復,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指望了,他注定就是這樣的結局。
突然聽到蕭澤這麽說,難道說蕭澤真的知道恢復的辦法不成,倘若真的是這樣,無論如何都要去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