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結果,白發老嫗終於睜開了渾濁的雙眼,不管怎麽樣東西收下了,就說明她們之間的矛盾,有機會可以解開。
“哎……我已經是老了,將來這家裡的事情,是要交給你們年輕後輩去處理的,我隻是想死之前,看到薑家的興旺!
”
老驥伏櫪志在千裡,用來形容她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人老但是心卻未老,她想讓薑家,成為旁人無法撼動的存在。
“奶奶……您辛苦了。
”
“辛苦倒是說不上,隻是心裡累呀,你們這些年輕的晚輩,若是能夠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也不枉我忙乎一場。
”
靠在椅子上,薑臻見奶奶又閉上了雙眼,知道自己的話傳達完畢,現在是時候該退下了。
於是他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隻留下白發老嫗,獨自一個人,像是在思索什麽事情一般。
關於這些大家族的動向,韓霸天一直在努力打探消息,因為距離蕭易和女兒的婚期,也已經是越來越靠近了。
五月初一是那個蕭家蕭擎和薑家的一個女人完婚的時候,五月初三的時候,就到了自己女兒和蕭易大婚之日。
他心中一直牢牢記住這幾個時間,女兒即將出嫁,而他也履行了當初的諾言,算是對老友,有了一個交代。
“爸……家裡這幾天,怎麽總是有老頭往這邊跑?
發生什麽事情了?
”
韓冰留意到了奇怪的一點,向來很是平靜的韓家,很少有客人登門做客。
可是就在最近的一端時間裡,總是可以看到一些老頭,進入到了韓家,去了父親的書房。
過了那麽一兩個小時,這些老頭又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箱子,像是中醫出診,給人看病一樣。
“哦,沒什麽事情。
”
“這些人該不會是中醫吧?
我看他們都帶著箱子,爸您身體不舒服嗎?
”
韓霸天挺起了胸膛,一幅精力充沛的樣子,看不出來有生病的跡象,韓霸天這會兒說道。
“你這個孩子真的是多心,看你父親的樣子像是有病嗎?
”
“那那些老頭是做什麽的?
以前咱們家裡可沒有這樣的客人出現過。
”
“這不也快到了你的婚期了嗎?
做父親的總得提前要操勞一番,他們都是我請來了的一些懂得規矩的人,有什麽細節問題,可以幫忙想一想。
”
韓冰聽到這個說法後,打消了心裡的疑慮,便是相信了韓霸天說的話。
因為父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不會出現什麽問題的,自從和蕭易訂婚之後,她一直呆在家裡面。
想要在這個時候,多在家裡陪一陪二老,提到了嫁人兩個字,心裡多少都會有些特別的感想。
“冰兒呀,你在家呆著也有一段時間了,不打算去看看蕭易嗎?
”
韓霸天手持毛病,在書案上放著一方硯台,手持一根毛筆,沾著研磨好了的墨,在宣紙上寫下幾個大字。
“蕭易會照顧自己的,我在家裡多陪陪您和我媽。
免得到時候嫁人了,你們兩個人想我。
”
“你以為你爸還是三歲的小孩子嗎?
從小你就是我看大的,再說了你嫁給了蕭易,又不是不回家了。
”
“我要是去找蕭易的話,您難道不會想我嗎?
”
韓冰上前看到父親寫下的四個大字——志存高遠,一筆一劃都顯示出大氣磅礴的氣勢。
“爸您這一手字寫得倒是挺不錯的,沒想到您現在,也成了書法家。
”
“丫頭呀,你要記住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是用心的話,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
韓霸天就是其中的一個案例,離開了原本的位置,他也活出了一個英雄的樣子。
這一副字先放在這裡,他將手中的毛筆放下,看著女兒說道。
“你終究是是他的女人,看你留在家裡,一個人也沒什麽事情做,你去找他吧。
”
“我怎麽覺得,您這話像是在趕我走一樣。
”
韓冰俏皮道,韓霸天此刻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這些變化,韓冰沒有留意到。
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垃圾桶,伸出一隻腳,將垃圾桶挪動到了角落的位置,笑了一聲道。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終究你是蕭家的人,好了你若是想呆在家裡,那就多呆幾天也行。
”
“爸我過來就是想和您說一聲,好像最近蕭易的公司遇到了麻煩,所以我想過去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
”
“去吧去吧,記住要做好一個女人的本分!
”
韓霸天叮囑道,韓冰說過了這些後,打算今天去找蕭易一趟。
在蕭易遇到麻煩的時候,她必須要出現在蕭易身邊,和蕭易一起去分擔責任。
看著女兒身影的離去,這個時候韓霸天,重重咳嗽了幾聲,兩手撐在書案上,差一點摔倒下去。
不過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倒下去的,韓霸天的妻子,聽到了這一針劇烈的咳嗽聲。
“霸天……”
她急忙是走了過來,扶著丈夫坐下來再說,一邊在這裡,用手在揉著韓霸天的胸口。
書案下的垃圾桶裡面,一張紙巾沾著殷紅的血跡,這些都是之前韓霸天咳嗽,嘴裡吐出的鮮血。
“你的病情……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你這種情況,應該去醫院好好看看了。
”
妻子在這裡道,韓霸天生病了,整個韓家除了韓霸天和妻子之外,也就是貼身的管家老何知道。
這一次情況不同,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感冒,所以韓霸天對女兒選擇了隱瞞,他知道等待著自己的命運是什麽。
“不用看了我都知道,這個病去醫院治療的話,最多隻能活六個月的時間。
”
“為什麽上天這麽不公平,非要讓你受這樣的折磨。
”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也不要去生氣了,我想活著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完婚,幸福的站在我的面前。
”
韓霸天身上帶著藥,他不相信西醫,因為西醫的治療,是需要動手術的。
而且手術過後,也並不能完全的治愈,隻不過是多了幾個月的時間苟延殘喘,韓霸天不想這樣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