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裡,聽見林白是因為殺人而進來的,其他人都刻意與林白拉開距離。
帝都内有諸多規矩,但殺人乃是重罪。
一般來說,敢在帝都内殺人的,隻能刑部判罰下來,就會直接打入煉獄。
煉獄,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幾位獄友都帶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林白,不由得垂頭歎氣,他們仿佛已經看見了林白未來的痛苦歲月。
“喲,來新人了?
”
正當這時,一位渾身肥肉的牢頭,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瞧見坐在牆邊的林白,不由得眼中一亮,笑着說了一句。
“劉爺,您來了。
”
“劉爺,我家裡的寶貝你找到沒有?
沒有的話,你放我出去,我親自帶你去取啊。
”
“劉爺,我媳婦來贖我了嗎?
給您的孝敬,沒有少吧?
要是少了一分,我回去打死這個蠢婆娘。
”
幾個獄友一臉谄媚的趴到鐵栅欄前,沖着那牢頭笑着。
那牢頭,姓劉,據說家裡與五家七宗有很深的關系。
由于大牢裡,基本上都是他說了算,所以别看他隻有道仙境界修為,但那怕是道神境界武者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叫一聲“劉爺”。
劉爺撇撇嘴說道:“張文,你家裡的寶貝,老爺我找到了,你可以走了。
”
那獄友歡喜一笑,連連道謝。
劉爺又對着另外一人說道:“李武,你媳婦不錯,下次機會犯事哈,劉爺保你全身而退。
”
那位名為李武的武者,臉上堆滿了笑容,連連道謝。
牢門打開,這二人走了出去,離開了大牢。
關好牢門後,劉爺又多看了兩眼林白,對着身邊的獄卒問道:“此人是什麼來曆?
怎麼這麼神氣?
”
獄卒回答道:“據說好像是五家七宗之一,天水宗的弟子,因在神兵寶樓之前殺人,所以被抓了進來。
”
劉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陰陽怪氣道:“難怪這麼目中無人!
”
“有孝敬嗎?
”
劉爺又問道。
他可知道,五家七宗的弟子,身上寶貝都不少。
這可是一條肥魚啊。
“沒有。
”獄卒老實答道。
劉爺微微皺眉,不悅說道:“看來是不太懂規矩啊,那就讓他懂懂規矩!
”
獄卒臉上犯難:“劉爺,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五家七宗的弟子啊!
我們得罪不起啊。
”
劉爺臉上一橫,喝道:“這有什麼得罪不起的,天水宗早已經落魄了,難道老爺我還懼他不成?
别說是天水宗了,那怕是天地門和問天宗的弟子,進了昭刑司,也得給我乖乖聽話,也得給我孝敬!
”
“既然沒有孝敬,那就讓他吃點苦頭吧,教教他昭刑司的規矩!
”
“放心去辦,出了岔子,老爺我頂着。
”
劉爺冷哼一聲,拍着胸脯說道。
獄卒猶豫了一番,還是咬牙答應下來。
他雖然知道五家七宗的弟子不好招惹,但劉爺同樣也不好招惹。
而且這些獄卒都知道,劉爺向來小肚雞腸,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日後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獄卒打開牢門,兇神惡煞的走到林白面前,冷聲說道:“你,起來,跟我走!
”
林白默然睜開眼眸,眼中一抹妖異虹光一閃而逝。
當即,林白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跟着獄卒走了出去。
路過劉爺身邊的時候,劉爺譏笑的看了一眼林白。
不多時。
林白被獄卒帶到了一間昏暗無光的房間裡,狹窄武無光的房間中,充滿着一股腐爛的血腥氣味。
顯而易見,這是刑房。
當林白走進房間,一股法陣之力,落在林白身上,迅速封鎖林白的修為和力量。
而前面的獄卒,似乎沒有受到法陣影響。
林白注意到,他腰間挂着的昭刑司令牌,閃閃發光。
顯然是因為這塊令牌的緣故,他并沒有被壓制修為!
嘭!
還不等林白摸清楚狀況,站在他前面的那位獄卒,猛然回頭,揮動刀鞘,重重地擊中林白的胸口之上。
林白猝不及防之下,被震退三步,體内氣血翻湧。
“你想做什麼?
”
林白面色一冷,目光銳利。
那獄卒冷笑道:“兄弟,别怪我,要怪就怪牢頭劉爺吧,這都是他的意思,誰讓你這麼不懂事,不給劉爺孝敬呢?
”
林白此刻也逐漸明白了。
原來是自己沒有給牢頭孝敬,所以牢頭讓這獄卒來教訓自己。
“哼哼。
”
昏暗中,林白冷冷一笑。
“還敢笑?
等小爺剝了你一層皮,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
那獄卒面色狠厲,揮起刀鞘,砸向林白身上。
而這一次,刀鞘并未擊中林白。
隻聽見“啪”的一聲,林白擡手穩穩地将刀鞘接在手中。
“嗯?
還敢反抗?
找死!
”
獄卒大怒,當即催動修為。
在此地房間裡,有天機閣的法陣加持,太乙道果境界之下,無人可以施展修為之力。
而獄卒有昭刑司的令牌在身,則可以無視這陣法的力量。
獄卒催動修為力量,想要将林白打趴下。
可是他突然發現,林白抓住刀鞘的手掌,就好像是一雙鐵鉗,任由獄卒如何加大力量,都無法撼動分毫。
“你……”
幾番嘗試後,獄卒面色大變。
“這件房間的陣法之力,可以封印我的修為!
”
“但是它無法封印我的肉身力量!
”
林白手中猛的用力,“咔咔咔”的脆響聲音傳來。
隻見被林白捏在手中的刀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最終“嘭”的一聲炸裂而開,化作無數碎屑和殘片。
下一刻。
林白一腳擊中獄卒胸口,将其擊飛出去!
“啊啊!
”
獄卒撞擊在牆壁上,口中傳來凄厲的慘叫聲。
這些獄卒都是昭刑司大牢裡的武者,修為都不高,但因為背靠昭刑司的緣故,所有人見到他們都得恭恭敬敬的。
所以,他們平日裡也荒廢了修行,獄卒雖然有道仙境界的修為,但就是一個空架子。
若不是剛才林白那一腳留了力量,恐怕一腳都能踹死他!
“你敢打我!
”
“此地乃是昭刑司大牢,你敢打我,就是在打楚國王朝!
”
“你敢造反啊!
”
獄卒口吐鮮血,指着林白怒吼起來。
“哎,官僚制度害死人啊!
”
林白無語苦笑搖頭:“這扣帽子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三兩句話便将我貶成了造反的逆賊!
”
“不過也沒關系!
”
“我本來就不是楚國人士,何來造反謀逆之說?
”
林白冷冷一笑,飛沖上去,對着獄卒拳打腳踢!
“啊啊啊啊……”
獄卒一聲聲的慘叫,凄厲地回蕩在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