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被紀項凝視的時候,突然一股源自于靈魂的忌憚,升上三人的心頭。
咻——
紀項回頭的刹那,惡魔之劍随手一劍橫掃而出。
一道猩紅色的劍光劃過林中。
噗嗤——
一片鮮血四濺的聲音傳來。
一劍出,三顆頭顱飛起。
林白驚駭的看去,紀項随後一劍橫掃,那一道猩紅色的劍芒直接破開了三位人丹境高手的所有防禦,将他們的頭顱斬飛出去。
嘶——
林白萬萬沒有想到,紀項的實力居然強大到了可以随手斬殺人丹境高手。
殺了三人之後,紀項面色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一步步的走向林白。
林白坐在地上,平靜的看着紀項走來。
林白知道,如果此刻紀項要殺他,以他重傷之軀也躲不掉。
紀項來到林白面前一步之外,蹲下來,血紅色的雙目盯着林白,說道:“我要見師父。
”
林白說道:“你要見你就去見啊。
”
紀項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
林白很疑惑,你連你師父在哪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你師父是哪位啊?
”林白好奇的問道。
“淩天子。
”
紀項淡淡到。
林白一驚:“啥?
你師父是誰!
”
紀項再次重複:“淩天子。
”
林白搖頭道:“不可能,師父隻有四個弟子,大師兄和二師姐都不在萬國疆域……”
紀項聽見這話,神色有些落寞的說道:“我是師父的記名弟子,百年前,原本師父看中我,想讓我傳承他的飛劍之道的。
”
嘶——
林白一聽紀項這話,這算是明白了。
百年前,淩天子看出紀項劍道天賦異禀,想要收紀項為徒弟,傳承劍道,可是最終後來,也不知道為何,紀項讓淩天子失望,才有了後來的林白。
林白細細一想,自己也是從淩天子的記名弟子開始,一步步完成了淩天子的考核,這才傳承到了淩天子的真傳。
林白看着紀項,問道:“那為何你沒有傳承呢?
”
紀項道:“走錯了路,辜負了師父對我的期望。
林白,我來找你,也不想傳承什麼飛劍之道了,我隻想見師父一面,當面叩謝他當年的栽培之恩。
”
說起此話的時候,紀項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和愧疚。
紀項回想起來,當日在神廟,淩天子幾乎動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責怪。
這讓紀項心中萬分自責和愧疚。
如今紀項,已經完全沒有想過什麼傳承淩天子的真傳了,他隻想去叩謝淩天子當年的栽培之恩,如果可能,他也願意一輩子服侍在淩天子身邊,像黎山青一樣,寸步不離。
林白說道:“你可以自己去見師父啊……”
紀項道:“師父将我逐出師門了……”
“什麼!
”
林白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紀項。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給我說說嗎?
”
林白問道。
紀項輕歎一聲:“這個故事說起來很長,百年前,我和你一樣,曾經是嶺東耀眼的天才,而我所在的紀家,原本就是嶺東七百國内的一座絕世家族,比如今的名劍山莊還要強,門内人丹境的高手都超過百位。
”
“當初,我剛剛奪得了嶺東七百國第一劍修的稱号,師父便找到了我,說有意收我為徒。
”
“呵呵,那時候的我,何等的風光和狂妄,自認這天下沒有任何老師能教的了我。
”
“可是随後師父随手一指,便将千山震碎,震驚了我的世界,我下定決心要拜在師父的門下。
”
“師父為我設置了考驗,我基本上全部都一一通過,但就在最後一關的時候……出了事情……”
林白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
紀項道:“我奉師父之命,準備前往神迹嶺,成為五峰九院任何一院的首席弟子,就可以完成師父最終的考驗。
”
“可是就當我剛剛到神迹嶺的時候,紀家突然遭受了血洗,有一個老僧,将紀家滿門屠盡。
”
“當時我在神迹嶺之時,聽見這個噩耗,當即返回紀家,我發誓要将這個老僧挫骨揚灰。
”
“我在嶺東七百國之内,不斷的追殺老僧,這才得知那老僧的武魂乃是不滅金身武魂,他原本是佛門的一位得到高僧,可是誡不了色戒與殺戒,從佛門内盜出了塵封的魔器,惡魔之劍,随後便一路殺戮,來到了嶺東。
”
“他以挑戰劍法為名,将我紀家滿門上下,男女老少,滿門屠盡。
”
“我紀家七千五百多人,一夜之間,全部死在了他的劍下。
”
“不僅僅是我紀家一門,這老僧從東洲走過來,一路上不知道以挑戰劍法為名,屠戮了多少的劍修家族!
”
“我去祈求師父,教我戰勝這老僧的辦法。
”
“師父最終教了我一術,可以奪走老僧手中的惡魔之劍,而随後,師父又為我設下結界,在十萬大山裡結成神廟。
”
“我發誓要老僧形神俱滅,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走。
”
“就這樣,我在十萬大山的神廟中,一待就是百年。
”
“直到你的到來,我才知道我讓師父失望了……”
“你走了之後,師父便來了神廟,傳授了我一門法訣,讓我得以殺了老僧。
神廟毀了,我離開後,第一時間便來找你了。
”
“林白,帶我去見師父一面,好不好。
”
紀項血紅色的雙目閃爍着人性的光芒,一臉祈求的看着林白。
林白好奇的問道:“那無頭騎士是怎麼回事?
”
紀項說道:“五十多年前,一位将軍妄圖探索神廟,但卻被我斬殺,老僧動用神魂之力想要控制他的肉身,但卻最終被我發現,及時阻止,斬斷了老僧與那位将軍的聯系。
”
“而随着神廟的毀滅,無頭騎士也飛灰湮滅了。
”
林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林白說道:“我可以帶你去找師父,但是師父要不要見你,我可管不着。
畢竟,既然師父狠心将你逐出師門,那他老人家估計已經心灰意冷了。
”
紀項點頭道:“我明白,你帶我去找師父即可。
”
“好。
等我療傷後,我們就啟程。
”
林白說道。
“你放心療傷吧,我為你護法,沒有人能靠近。
”
紀項站起來,站在了林白的身邊,手握握着惡魔之劍,就宛如是真的從地獄來的一個惡魔劍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