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霧氣缭繞,猶如仙境。
鳥兒叽叽喳喳的叫聲,好似一曲美妙的樂章,讓人聽了心情愉悅!
宋一然從睡袋裡鑽出來,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好冷!
這是人的本能。
她将衣領立起來,順手将有些散亂的頭發重新紮起來,拍了拍臉。
已經有人在煮飯了。
“宋大夫起來了?
”有人跟宋一然打招呼,這人長得有些矮,還特别的瘦,像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似的。
宋一然記得他,之前幫他看過病,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邊已經燒了熱水,您可以過去喝一點。
”
宋一然跟他道謝,轉身去帳篷裡拿了水壺,将裡面的水一口氣喝光,再裝滿熱水。
别說,抱着還挺暖和的。
李新海也醒了,隻是他的身體真的是太差了,醒了就開始咳嗽,估計是昨天晚上着涼了。
“宋大夫,能不能過去給我們公子看看啊,他咳嗽了一早上了。
”
宋一然把水壺挂在身上,“沒吃藥嗎?
”
鄧祖江有些着急,“吃是吃了,可是沒啥效果,會不會是他的情況更嚴重了啊!
”
宋一然道“那我跟你去看看吧。
”
鄧祖江十分感謝,“好好,宋大夫這邊請。
”他沒有想到宋一然這麼好說話。
剛走到帳篷門口,宋一然就聽到李新海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咳嗽聲。
聲音有些壓抑,聽起來不是那麼劇烈。
鄧祖江站在帳篷門口,“公子,宋大夫來了,讓她幫你看看吧。
”
李新海沒說話,還是咳嗽。
範凱從帳篷裡鑽出來,打量了宋一然兩眼,“進去吧!
”他的眼神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宋一然鑽進了帳篷裡,鄧祖江和範凱像兩尊門神一樣在外面站着。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兒,還有一股非常濃郁的檀香味兒,更為詭異的是,檀香之下,隐約有一絲血腥之氣,不太明顯。
吐血了,還是……
宋一然面色不變,上前給李新海診脈。
“怎麼會有檀香味兒,你是不是被這個熏到了,所以才咳嗽的。
”
李新海終于不咳嗽了,但是臉色卻很難看,他的脈搏跳得異常緩慢,五髒六腑似乎經受了一輪戦火洗禮似的,正一步一步走向衰老。
宋一然放下手,搖了搖頭,“你的病我治不了。
”除非用神仙水,但是她不會拿神仙水來救像李新海這種人。
李新海輕咳兩聲,“你現在很高興吧?
”仇人要咽氣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宋一然沒說話,李新海的情況十分詭異,她心中雖然有所猜測,但是也不敢肯定。
不管怎麼說吧,還是要多謝歐陽臭老頭,逼着她看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書,讓她漲了不少見識的同時,認識繁體字的本事也厲害了不少。
“我這病,确實不好治。
”
印象中,李新海好像頭一次這樣平靜。
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病,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宋一然有些摸不透他的情緒,他到底是放棄了,還是說到了無極封地,事情會有什麼轉機?
嗯,難不成無極封地裡有什麼寶貝能治他的病?
“你這也不是病……”宋一然開口了。
李新海略有些虛弱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來,“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一些。
”他的面色似乎紅潤了一些,确實也不咳嗽了。
血腥味兒……
“祝由術嗎?
”宋一然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個念頭已經在她心裡徘徊很久了。
李新海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緊接着,語氣中竟然略帶欣喜,“你果然很懂。
”直至此時,李新海的咳疾像是好了一樣,人也恢複了清風朗月的模樣。
“不是很懂,就是無意看過一些方方面面的書,有點印象。
”她停了一下,“你這是要逆天改命嗎?
”
祝由術相傳是上古巫術,有非常強大的能量,據說能借助符咒來治病。
“逆天改命?
”李新海輕喃着這四個字,“也可以這麼說吧!
”但是格局太小了!
她到底隻是一個女人,隻當他是要改自己的命,眼光不夠。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出去了,我可不想讓外面那個瘋女人追殺。
”宋一然出了帳篷,回去準備洗漱吃飯。
毫無意外,剛走出去沒幾步宋一然就看到了三娘。
三娘的臉很黑,顯然是看到了她從李新海的帳篷裡走出來的這一幕。
宋一然原本以為又是一場不可避免的争論,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三娘隻是瞪了她一眼,就奔着李新海的帳篷走過去了。
宋一然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了。
三娘站在帳篷門口問範凱,“什麼情況?
”
範凱搖了搖頭,“别問,你還是先吃飯去吧,公子不想被打擾。
”
三娘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離開了。
昨天她已經惹公子不快了,今天還是乖一點吧!
帳篷内,李新海一臉平靜的問鄧祖江,“你怎麼會想着去叫宋一然。
”
鄧祖江不太自在地道“公子,您,咳的太厲害了!
我怕您身體吃不消,就想着讓宋大夫過來看一下。
”
他有些忐忑,“我是不是辦錯事了。
”
李新海輕笑一下,“沒有,很好!
祖江啊!
你的能力很出衆,好好幹。
”
鄧祖江仿佛沐浴了佛光一樣,通體舒暢,“好的,公子,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幹的。
”
“行了,你出去吧,安排大家快點吃早飯,要趕路。
”
“是!
”
鄧祖江出了帳篷。
範凱進來了,他隻是靜靜蹲在門口,什麼也沒說。
“吃飯吧!
”
範凱點點頭,出了帳篷,不一會兒就把吃的端進了帳篷裡。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吃完了早飯,收拾好了一幹裝備,清點人數,确定營地裡的篝火都熄滅,沒有一絲一毫的火星子之後,一行人再次動身了。
宋一然還是昨天那副打扮,身後背着兩個包,頭上戴帽子,臉上戴面巾。
“你是怕曬黑嗎?
”捂着不難受嗎?
三娘沒忍住,又問了一遍。
宋一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裡樹葉茂盛,想要被曬黑是很不容易的。
我隻是怕被枝葉刮到臉,很容易感染的。
”
“哦!
那你……早上去公子帳篷裡幹什麼?
”
宋一然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