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想你的時候
“你看,你做不到我的要求,卻求着我妥協!
”白曉年對陸津楠勾唇笑着,笑意不達眼底。
見陸津楠皺眉不開口,白曉年聲音更輕了些,一點兒都厲害,平和的就像是在誦讀散文一般:“憑什麼呢陸津楠?
!
憑什麼要我讓着你呢?
!
是你想要和我在一起不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還得我讓你,憑什麼呢?
!
”
陸津楠唇瓣嗫喏。
白曉年對陸津楠笑着,還是用那輕柔的語調:“陸津楠,要麼先這樣吧!
你沒發放下她不管,那就等她死了之後我們再談!
”
白曉年說話十分殘忍,見陸津楠不語,便擡手去拉車門。
“曉年!
”陸津楠一把抓住白曉年纖細的手腕兒,“我不了解你嗎?
!
我要是等到洪錦芸死了之後在去找你,那就真的永遠失去你了!
你恐怕連我見都不會見!
”
“既然你這麼了解我,會不知道我在這件事兒上不會妥協?
!
”白曉年的笑容過分刺眼,她明明眼眶都紅了,還是那輕飄飄的樣子,“陸津楠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
是你自己不要!
”
從前,白曉年不要解釋,隻要陸津楠遠離洪錦芸,不見洪錦芸,甚至忘記這個人,忘不了也藏在心底永遠别讓她知道,而不是堂而皇之的把洪錦芸拿出來和她讨論!
現在……白曉年想遠離陸津楠。
“如果我從今天開始不見洪錦芸,我們就可以和好?
!
”陸津楠問。
“包括洪錦芸的媽媽!
”白曉年道。
陸津楠沉默半晌,點頭……
“你說的對,我是個自私的男人,在洪錦芸和你之間我隻會選擇你,可曉年……如果我真的不管洪錦芸,我心裡會對洪錦芸愧疚一輩子!
”
“陸津楠你想聽真話嗎?
!
”白曉年望着陸津楠,她輕笑,“我這個人嫉妒心特别重,我不能接受你現在去見她,也不能接受她死後你在心裡藏着她……”
“白曉年你自己聽你給我的這是什麼選擇,難不成我還能像雲琉璃那樣失憶麼?
!
”陸津楠望着白曉年隻覺她不可理喻,他皺着眉從車内儲物盒裡摸索出香煙,抽出一根夾在指間,語氣不怎麼好,“我讓你望了小北你能做到嗎?
!
”
說完,陸津楠側頭看向窗外,把車窗往下一些,點燃了香煙。
“那不一樣陸津楠,不是我區别對待,我心裡沒有陸津北,可你心裡有洪錦芸……并且刻骨銘心。
”白曉年身體呈放松的姿态的靠坐在副駕駛椅背上,沒有了想要下車的意思。
車内氤氲着從陸津楠指尖彌漫的輕煙白霧,飄渺的讓人失神。
白曉年喉頭輕微滾動了一下,她伸手從陸津楠的指尖拿過香煙,動作并不算老道的吸了一口,不見咳嗽,想來這不是頭一次。
她放下車窗點煙灰時,手背低落了幾滴雨滴。
隻聽陸津楠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
”
“想你的時候……”
明明是一句情話,可白曉年說的哽咽,嗓音裡染上了薄薄一層鼻音。
陸津楠心口騰然被什麼攥住。
“那天在公寓門口,你和洪錦芸相遇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來找我了……”白曉年如畫的眉目平靜,吸了一口香煙道,“除了你殺人這一塊兒我不清楚之外,我知道你們所有的故事!
”
陸津楠不吭聲……
“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有過同生共死,她替你挨過刀從此再也沒法生育,說你拼盡全力把你能給她的最好都給她,你和她說過這輩子隻要她一個女人!
她說,她對你殘忍無非是希望你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她的身上,她心甘情願去坐牢哪怕償命也在所不惜!
這些……她都和你說過嗎?
!
”
陸津楠怔住。
白曉年托人查過,當年案子的筆錄,當年洪錦芸的确是說人是她殺的,隻不過後來陸津楠承認,她又在親生母親的強勢安排下被扭送出國,再後來就和陸津楠徹底失去了聯系。
所以,那個時候的白曉年怕的……是他們曾經的轟轟烈烈!
即便是陸津楠現在選擇了她,可她不敢保證,當陸津楠知道這些之後會不會把心裡大半部分的位置全都留給洪錦芸。
白曉年是個特别小氣,特别貪心的人!
如果她愛一個人,那個人卻不能把一整顆心都給她,她甯願不要!
“我查過,她說的都是真的!
”白曉年吸了一口香煙,很深的一口,煙燃的很快。
陸津楠掌心都是疼得,他伸手從白曉年的手中拿過香煙,丢出已經下起淅淅瀝瀝小雨的窗外:“别抽了!
”
“陸津楠的一顆心,怎麼掰給兩個女人?
!
”白曉年說話時唇角溢出的白霧模糊了她淚水積聚的眼底,“更何況,我不要殘次品!
”
陸津楠擡手扯了扯領口:“所以你這段時間的避而不見,是打算成全我和洪錦芸?
!
”
白曉年搖頭:“是放過我自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白曉年低頭輕笑了一聲,紅了鼻頭:“索性,我們就把話說開了吧!
”
說出,白曉年原本打算永遠放在心底的那些話。
“陸津楠,1月28号……你看到我同事莫特森從公寓出來,生氣摔了門就走!
可陸津楠……在次之前我給你打了四個電話,第四個電話接通,你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就說洪錦芸的母親給你打電話……說她把自己鎖在房間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你在去洪錦芸那裡的路上,對我說了抱歉,就把電話挂斷了!
”
陸津楠記得,那個時候他們因為洪錦芸白曉年已經幾天沒有理他見他了,電話也一直關機,所以接到白曉年的電話陸津楠意外也高興,可洪錦芸母親的電話在前哭得不能自已。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想給你打電話,我燒的迷迷糊糊……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是一天一夜水滴水未進,好不容易勉強自己忍着心悸和虛弱給手機充電,電話打過去,你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