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再假裝偶遇
道路上,被車輪和行人碾壓的積雪混着泥水流淌至被堆積在屋檐下的雪堆中,看起來有些髒,遠不如天府灣小區裡的積雪幹淨潔白。
剩下那些看起來稍微潔淨的,已經被前來吃火鍋的大學生差不多用光。
團團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剛從車上下來的林暖:“媽媽!
雪人兒!
”
林暖走到團團身旁,彎腰給他系好圍巾:“這些雪幹淨的不多,你和曉年阿姨取上面的,做一個小小的雪人就行了……”
“是曉年姐姐!
”白曉年一本正經對團團強調強調。
林暖:“……”
“你這是什麼表情?
!
”白曉年掂了掂手中泥水混合的雪球,笑容明朗和林暖開玩笑,“不服來戰啊!
”
“我不欺負殘障人士……”林暖看了眼白曉年的腿。
大雪紛紛揚揚往下落着,落在林暖和白曉年的睫毛上,除了兩個人的笑聲還有羽絨服摩擦的聲音。
白曉年挽住林暖的手臂:“既然是和殘障人士出來,那你請吃飯,傅太太想必不會在意多二十塊錢!
”
白曉年傅太太三個字取悅了傅懷安,他鎖了車門,踩着積雪走到林暖身邊,對白曉年道:“哪有讓女士請客的道理!
”
彎腰抱起團團,傅懷安對白曉年和林暖道:“進去吧!
”
不遠處,車内。
陸津楠單手扶着方向盤,正在吞雲吐霧……
他猶豫着是現在過去,還是等到他們坐下之後,再假裝偶遇。
林暖把地址發給他是好心……陸津楠知道,所以不想突兀的出現讓白曉年知曉是林暖叫他過來,給林暖添麻煩。
剛才接到林暖微信,陸津楠都顧不上回複,抓了自己的衣服出門,一路疾馳而來,車輪打滑差點兒出事故,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
擋風玻璃前雨刮器劃了兩下,抹去落在擋風玻璃上的積雪……
隔着白霧,陸津楠注視着白曉年笑顔如花的側顔,白皙幹淨的和這漫天大雪一般,五官幹淨漂亮,是那種美的十分有攻擊性的姑娘!
就像現在素面朝天,和林暖一起挽着手臂站在那裡,都是豔光四色的,天生一雙大眼狹長,眼尾上揚,滿目潋滟的水光,類似歐美人的鼻梁挺而窄直……
一頭棕色的卷曲長發,梳着大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越發撫媚。
白曉年這樣的女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是吸引人注目的,她的美太不知道收斂,太抓人眼球。
白曉年和林暖站在一起時,同樣都是令人驚豔的美人兒,一個美豔無雙,一個清秀傾城,不論誰看的都不會覺得這兩個類型的女人會成為朋友。
以貌取人來說……
白曉年這種類型,往往都會被人認為心機頗深,玩弄人心,遊戲人間的潇灑女人。
而林暖這種類型,則是善良且堅韌,充滿着積極向上的力量。
陸津楠點了點煙灰,思緒亂的一塌糊塗,就像是糊了一鍋的粥。
他想起前一陣子父親的話。
父親對白曉年的喜愛程度,是真心當成自己家兒媳婦兒。
陸津北喝多了指責陸津楠搶了他的媳婦兒,他父親沉默了半晌,大半夜敲響了陸津楠的房門!
他說……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陸津北和白曉年這姑娘有緣無份,可陸津楠既然決定和白曉年在一起,人家白曉年也不介意陸津楠的過去,讓陸津楠好好珍惜,一定要把白曉年這姑娘娶進門。
從和白曉年談崩到現在,陸津楠很後悔一沖動讓白曉年在自己和事業中做出選擇
他明明是想要留下白曉年,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會演變成這個結果……
從白曉年那裡摔門出來,冷風一吹陸津楠就清醒了,完全沒有可比性的東西他到底讓白曉年做什麼選擇?
!
一個固執驕傲的把門打開,丢出了陸津楠的外套!
一個火大不能自已的撿起外套,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走。
陸津楠抽了一口香煙,今天這樣的局面,多半是因為他不理智造成的。
美國怎麼了?
!
又不是月球!
心尖兒上的人在美國,想念了為她飛行十幾個小時幾過去見一面吃頓飯,怎麼了?
!
和失去白曉年就失去了這輩子的最愛相比,距離到底算是個踏馬什麼東西?
!
最後深吸了一口香煙,陸津楠把香煙按滅在車内煙灰缸裡,拿過副駕駛上的羽絨外套下車,關上車門。
大雪中,陸津楠穿上羽絨服外套,唇角溢出白煙,大步朝着火鍋店的方向走去。
……
一進火鍋店,迎面撲來的熱氣裡夾雜着濃烈的川味火鍋底料味道,團團被嗆得打了一個噴嚏。
“環境是不太好,要不然換一家?
!
”白曉年伸手摸了摸團團的小腦袋。
因為是平價火鍋店,又是學校附近,包間兒都是十人十幾人的大桌,專門給大學生們聚會提供場所……
服務生一看進來的是三個大人帶一個小孩兒,就準備把人帶去了一個四人桌。
“有包間嗎?
!
”傅懷安問。
大概是因為傅懷安身上氣場逼人的緣故,服務員和傅懷安說話時下意識把用詞和聲音放的恭敬:“還有一個包間,隻是包間都是十人桌的,對你們來說是不是有些大了?
!
還是……您還有朋友要來?
!
”
服務生掃了眼傅懷安懷裡的孩子,又見傅懷安身邊跟着的兩個姑娘……一個帶着口罩,但光從那雙眼睛都可以看出很漂亮,另一個膚白貌美,三個人加一個孩子,怎麼看都不是一般人,
“去包間吧,外面對孩子來說太嗆了。
”
傅懷安說話沒有留商量的餘地,服務員下意識就點了點頭,那種高高在上的積威感壓迫而來,讓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推開包間的門,服務員開了燈,裡面并不暖和,服務員忙從門口的櫃子裡取了菜單還有空調遙控器,開了空調,把菜單擱在桌子上,又忙不疊給人道茶水。
包間兒内不算冷,林暖摘了鴨舌帽和圍巾,又取下口罩才道:“我們自己倒茶水,謝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