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已經吐幹淨了
“這也正是我想查的,王老年紀大了,我還沒敢通知王老,想着等查出來了,一并告訴王老,省的這會兒通知王老,讓王老還疑心我們凱德集團……”
聽傅懷安這麼說,方副廳長開腔道:“傅總放心,我現在就讓人去查,有了消息給您電話,這件事兒我不方便出面親自查,就辛苦傅總了!
王老那裡您放心……回頭我會去向王老說明。
”
“好,那就等方副廳長消息了……”
挂了電話,傅懷安斂了唇角那抹弧度,目光陰沉難懂。
趁着林暖睡覺,傅懷安拿了香煙和打火機,一直在陽台抽煙。
方副廳長那邊兒很快查到的監控,傅懷安讓發到了助理小陸的郵箱。
隔了沒多久,電話一振。
傅懷安接通,唐峥壓低了嗓音道:“老傅,王家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子不經打,已經吐幹淨了,和監控也對得上……”
“怎麼說?
!
”傅懷安彈了彈煙灰問。
“你還記不記得光夏制藥被凱德集團吞并的事情?
!
”唐峥問。
傅懷安自然有印象,這些年陸津楠為了在凱德集團坐穩位置,很多事情上做的都稱得上狠絕,為了替凱德集團拿下光夏制藥,陸津楠硬是打折了光夏制藥老闆的一條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簽了字。
後來,光夏制藥的老闆娘跟小叔子跑路,光夏制藥的老闆以不可思議的低價把光夏制藥賣給凱德集團從此銷聲匿迹。
“王家那個小子新交的女朋友,是之前老陸下了狠手吞下的光夏制藥老闆的女兒,這小子夥同他的新小舅子想要給老陸一點兒顔色看看,故意弄了老陸的車,原本是準備把老陸打一頓給他點兒教訓,誰知道老陸的車一路往郊外開也沒有停下來的迹象,他們就一直跟着……”
傅懷安吸了一口香煙,垂着眸子聽得認真。
“王家那小子說,在郊外他們車不敢跟的太緊,等他們找到老陸壞在路上的車……找到老陸的時候,正好看見老陸忙着系皮帶,又給衣衫不整的早間新聞主播白曉年穿他的西裝,他們沒想到陸津楠竟然和女人在這種地方野戰,聽說陸津楠去車上取水,他們就動了歪心思,想抓了白曉年威脅老陸,要老陸自斷一條腿,白曉年一聽甯死不從,就從二樓跳了下去,他們三個人見白曉年昏死過去,他們怕鬧出人命,也怕手上沾着人命的老陸發瘋弄死他們,就趕緊跑了……”
傅懷安煙吸的很急,白曉年如果真是被陸津楠強一暴的,應該和王家小子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何必在乎陸津楠一條腿,從樓上跳了下去?
!
“好,知道了。
”
傅懷安望着被皎皎月光穿透樹葉枝蔓間隙,落在别墅小院鵝卵石道路上的斑駁樹影,咬肌繃得緊緊的,捏着香煙的大手手背皮膚緊繃。
“那,王家這小子怎麼辦?
!
”
傅懷安開腔,嗓音涼薄,盡是冷靜:“方副廳長已經聽說王老的孫子被打的不成人形昏迷不醒,被我的助理在夜宮附近撿到了……”
傅懷安這麼說,唐峥就知道該怎麼辦事了。
“王老的孫子被打緻殘,昏迷不醒生命垂危,總要有人背鍋……”傅懷安點了點煙灰,話裡意有所指。
電話那頭,唐峥回答的絲毫不拖泥帶水:“明白,光夏制藥的前小開窮困潦倒,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從王家公子這裡訛錢不成,惱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頓,糾纏間王家公子失足墜樓,光夏制藥的前小開和妹妹怕被查出來倒黴,開車載着王家公子到市區,丢在繁華鬧市,等别人發現送往醫院,他們自己逃離海城下落不明……”
“醫院那邊兒時間注意一下,别和方副廳長知道的時間對不上……”傅懷安皺眉叮囑了一句,把煙蒂按滅。
“那老陸那邊兒……”唐峥這話說的有頓澀。
關于陸津楠和白曉年的關系,他不敢妄加揣測,畢竟……陸津楠的弟弟陸津北,把白曉年當成自己的心肝脾肺,現在白曉年和陸津楠牽扯在一起,不知道怎麼面對陸津北!
又一根香煙銜在唇角,傅懷安按下打火機,火苗搖曳的色澤如荼似血,把金屬打火機擱在陽台扶手上。
傅懷安深吸一口,才把唇角香煙移開,黑夜般深沉的眸子被月色染上一層寒意:“我來說。
”
……
第二天林暖惦記着醫院裡的白曉年,早上六點多就醒來去浴室裡洗漱。
傅懷安接到白瑾瑜的電話,白曉年醒來了,已經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傅懷安下意識朝着浴室看了眼,松了一口氣,手裡緊攥着手機:“陸津楠呢?
!
”
“陸津楠正在病房裡和白曉年說話,他把所有人都趕了出來,連小北都被推了出來!
門被反鎖,我們都不知道裡面的情況!
”白瑾瑜聲音裡全都是焦急,“老陸這腦子一根筋,我真怕他遞給白曉年一把水果刀,攥着白曉年的手往自己心口紮!
”
這一點,傅懷安不擔心。
白曉年甯願跳下來,都不願意折了陸津楠一條腿,怎麼會往陸津楠心口紮刀子?
!
這話電話裡傅懷安沒和白瑾瑜細說。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還沒挂電話,就見林暖匆匆從浴室裡出來,換衣服準備走。
“先這樣,我挂了……”
傅懷安挂斷電話,對林暖說了一句:“白瑾瑜說,白曉年醒來了,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病情穩定。
”
林暖一怔,明顯松了一口氣,眼底有幾分欣喜:“我馬上去醫院!
”
“我送你!
”傅懷安開口。
林暖沒有拒絕傅懷安的好意,點頭。
……
路上,傅懷安并沒有和林暖說什麼,關于白曉年墜樓的真相,這得白曉年親口對林暖說才行。
雖然白曉年已經醒來,但沒有見到白曉年本人,林暖還是心中忐忑不安。
她怕白曉年會想不開……
她甚至不知道一會兒見了白曉年,她是該給白曉年一個擁抱,還是說點什麼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