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江江夜襲,謝公子太敏銳(2更)
江江躺在床上,餘光瞥了眼與自己隔了一段距離的陶陶,爬起來,還有模有樣給她掖被子,房間過分安靜,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得真真切切,媽媽明明說不走的啊……
為什麼還是跑了?
沈知閑此時也是一臉懊惱,她和江宴廷認識許久,自然知道他骨子裡的悶騷無恥,可也沒想到,他會故意拿孩子威脅她。
方才一吻結束,江宴廷便貼在她耳邊說了句:
“去我屋裡,嗯?
”
為了不吵醒孩子,他聲音本就壓得非常低,又緊貼着她的耳朵,酥麻入骨的嗓音,帶着綿亘癡纏的熱氣,簡直能要了人的命。
“你趕緊回屋睡覺。
”沈知閑伸手推搡他。
隻是他太重,她用盡了力氣也沒把他推開,卻差點把他本就松垮的睡袍給扯開,他裡面似乎沒有穿衣服,腰帶一松,領口大敞,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
從鎖骨開始,直至腹肌都依稀可見。
他怎麼不穿衣服,這人是故意來耍流氓的嘛!
“你……”沈知閑又急又惱。
“你脫我衣服,看了,又摸了,你還瞪我?
”江宴廷喉嚨一動。
沈知閑氣結,太不要臉了。
“走吧——”他聲音壓到最低處,越發暧昧纏綿。
“我不去,你趕緊睡覺去。
”
可是沈知閑話音未落,身上被子被掀開,等不及讓她驚呼出聲,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噓——别吵醒孩子。
”他嗓音低低,磁性悅耳。
沈知閑此時壓根不敢掙紮,就隻能任由他抱着自己,離開了卧室。
江江平躺在床上,不斷眨着眼,陷入了沉思……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渣爹實在太過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咬了咬牙,翻身下床,耷拉着拖鞋,準備去夜襲。
其實江宴廷也的确想對她做些什麼,隻是時候不對,此時兩人隻是房間聊了會兒天,無非是說了下陶陶的事。
“深更半夜,你讓我過來,就是問陶陶?
”
“不然呢?
”江宴廷給她倒杯熱茶。
穿成這樣引誘她,強勢又霸道的把她抱過來,這一路上,沈知閑都在做心理建樹,總覺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些什麼,那種感覺……
就好像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結果你不做了!
“閑閑,你好像挺失望的。
”江宴廷倚靠在桌邊,雙手抱臂,饒有趣得看着她,“如果你想,我也可以……”
“我什麼都沒想。
”沈知閑低頭喝茶,試圖緩解此時的尴尬。
“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
這深更半夜的,他到底想幹嘛?
“沒有!
”
“可我想過……”
“噗——”沈知閑直接被茶水嗆了嗓子,這人太不要臉了,他倆畢竟不是江錦上和唐菀那種,已經發生過不知多少次關系,說話自然也直接些,沒有小情侶那般青澀。
隻是畢竟分開許久,他忽然飙車,真的受不了。
“這些年,你和陶陶是怎麼過的?
”突然間多出個女兒,江宴廷根本睡不着。
“其實有謝家幫忙,也算不上多辛苦……”
“她和謝家誰的關系比較好。
”
“大伯吧,他本就退休了,平時沒什麼事,陶陶從開始拿筷子、握筆寫字都是他教的,剩下的,可能就是彤彤和謝奪。
”
“謝奪?
”江宴廷挑眉,怎麼哪兒都有他。
“對了,聽說你和他是死對頭,你們是怎麼結下的梁子?
”這事她沒好意思問謝奪,不過她對兩人的脾氣性格也了解,按理說,不該結仇。
江宴廷思索片刻,才認真說了句:“他可能見不得别人比他優秀吧。
”
沈知閑忍不住笑出聲,這話要是被謝奪聽到,估計要氣死了。
……
江江此時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裡面傳來笑聲,小手舉起來,又遲疑得放了下來。
“哥哥?
”陶陶不知何時也走出了房間,“媽媽呢?
”
“她有事,正和我爸在聊天,我們睡覺吧。
”
“嗯?
”陶陶蹙眉,深更半夜的,聊什麼?
可是她睡得迷迷瞪瞪,還沒回過神,小手被人拉住,江江就帶着她往回走。
他是想去敲門的,可是要是讓妹妹看到兩人做了什麼,她肯定會覺得自己父親很渣,思來想去,還是帶她回屋了。
陶陶睡得暈乎乎,也沒多想,就跟他回屋了,可能是因為人生地不熟,醒了就睡不着了。
“陶陶?
”
“唔……”
“你是不是睡不着?
”
“嗯。
”
“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
“我忽然有點困了。
”
……
**
這一夜,江宴廷和沈知閑,完全诠釋了,什麼叫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可以什麼都不發生。
兩人聊了許久,大多都是關于兩個孩子的,約莫淩晨三點左右,沈知閑才回到江江的卧室。
唐菀昨晚睡得很遲,待她醒來時,已是八點半,她下樓的時候,外面風雪已停,小區物業正在清理道路,江江昨天話說,小姑娘才喜歡雪,此時卻已經和陶陶在屋外堆雪人了。
“要不吃了中飯再走吧。
”老太太拉着沈知閑,壓根不想讓她們母女離開時,“我來給老謝打電話。
”
“就是,也不急于一時,最起碼等吃完中飯。
”範明瑜附和。
隻是此時還不能與謝家挑明關系,那邊的戲還得演下去,不可能讓她們母女一直住下,江家人這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江老太太親自打了電話,說很喜歡沈知閑母女,要留她們吃中飯,謝老也沒法子,隻能同意。
挂了電話,這心底還有些不是滋味兒。
“爸,江家喜歡知閑,能接納她們母女是好事啊,您不是一直都希望她找個好人家嘛,江宴廷是您親自選的,現在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軌,您該高興啊。
”杜景蘭笑道。
“是啊,我該高興。
”謝老無奈笑着,“我又擔心江家那小祖宗親生母親忽然回來,那知閑怎麼辦啊?
江宴廷那性子,他自己又有個孩子,要是對陶陶不好怎麼辦?
孩子區别對待,對他們心理影響很大……”
他是越想越覺得,這門親事,沒法做。
“爸,您就是太操心了,什麼事都想給她想全了,就算她和江宴廷都沒子女,是初戀在一起,那也沒人能保證他倆能走到最後吧?
”杜景蘭正打開茶葉盒,給他沖茶。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說話間,謝奪已經進了屋,剛下完雪,凜風都比尋常涼了幾分。
“不是去公司?
這麼早回來?
”杜景蘭笑着看他。
“就是看一下會場布置的怎麼樣?
沒什麼工作。
”
“謝奪,你記得江宴廷之前是在哪裡留學的嗎?
”謝老詢問,他倆是死對頭,對彼此真的太了解。
“E國,您問這個做什麼?
”
“和你小姑還是一個地方的,也是巧了。
”老爺子笑着調侃。
謝奪正站在玄關處拖鞋,聽了這話,神色一僵,腦海裡,忽然有什麼東西噴薄而出,不過這種錯愕轉瞬即逝,倒也無人注意。
“坐下喝杯熱茶。
”杜景蘭看着自己兒子,笑得欣慰。
放眼京城,提及謝奪,誰不誇一句話,作為母親,她自然覺得欣慰。
謝奪剛走過去,老爺子忽然拄着拐杖起身,“有點累了,謝奪啊,扶我回屋歇會兒。
”
“媽,我先送爺爺回房。
”謝奪笑着扶住老爺子往屋裡走,其實大家都不傻,杜景蘭也是,老爺子顯然是有話要單獨和謝奪說,故意避開她的。
剛到卧室,老爺子擡臂示意他,“關門。
”
謝奪依言,關上門,轉頭看他,“爺爺,您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嗎?
還故意避開我媽?
”
“也不是故意避開她,我隻是不想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
“還是關于小姑的?
”
“你太奶奶臨終時,就叮囑我一定要找到她,這人是找到了,可是也出了不少事,她以前小,遇人不淑,也不知道被那個人渣搞大了肚子,多問一句,她就哭,當年她身子太弱,我不敢刺激她,後來這事兒就被擱置了。
”
“您是想讓我去找那個男人?
”謝奪低聲問,“她和江宴廷進展挺順利,您何必要找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
”
雖然他和江宴廷是死對頭,可對他的人品還是很了解的,如果沈知閑真的嫁過去,這輩子就不會遭罪。
“你這語氣,是向着江宴廷了?
你不是很反對他倆在一起?
”謝老輕笑出聲。
“這是兩碼事?
我不喜歡他,但不代表他就不好。
”
謝奪并不是一葉障目那種人。
“我不是想找那個渣男,我是想讓你私下去查查江宴廷的底細,他那孩子當年是從國外抱回來的,稍微摸清楚一些……”謝老忍不住歎息,“我就是擔心,你小姑如果真的嫁過去,後面再出什麼意外啊。
”
“我知道了。
”謝奪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低調點行事,千萬不要被江家發現,打聽别人**總歸不好。
”
“我明白的。
”
“你小姑和陶陶要留在江家吃中飯,下午的時候,你陪我去江家一趟,接人,順便給他家配個不是,當時相親瞞着他們,人家沒怪罪,我不能真的裝死啊。
”謝老看着謝奪,“江宴廷以後好歹是你的長輩,你和他說話,還是要注意點,别和以前一樣……”
“他現在還不是!
”
“很快了!
”
“等他能從我們家把小姑娶走再說。
”
謝老無語,“死鴨子嘴硬。
”
謝奪倒不是嘴硬,隻是他最後的堅持了,不顧他倆要是真的成了,江宴廷想從他們家把人娶走,怕也不容易。
**
謝奪此時也不可能親自出國,隻能打電話托人調查,他也沒有任何線索,隻能從醫院和沈知閑就讀的學校開始調查。
沒想到很快就有消息反饋回來,說是最近也有人來醫院問過情況。
“有人去過?
什麼人?
”
“隻說是個子很高的亞裔男子,長得很有辨識度。
”
“有照片嗎?
”
“沒有,那人挺小心的,而且都是避開了監控,經驗很老道。
”
謝奪眯了眯眼,這時候除卻他們家,亞裔男子,那可能就是江家在查沈知閑了。
“這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
”
“有幾天了吧。
”
沈知閑當年有個孩子的事,醫院有不少人知道,隻是國内無人知曉罷了,如果真是江家。
既然幾天前就能查到,那就是說,他們家早就知道她帶了個孩子,并且故意欺瞞,可即便如此,還是願意接納她們母女?
這江家行事,有點古怪啊……
他又想起了方才自己腦海中的靈光乍現,因為爺爺忽然提起他倆有緣,他才陡然想起,這兩個人似乎在某個時期内,就讀于同一所大學。
别說出國了,就是在國内,出省讀大學,都要搞什麼同鄉會,況且是在國外?
其實他倆極有可能是認識的……
越是深究,他腦子越疼,該不會真的如他所料吧,這麼狗血嘛,那江江呢……
謝奪心髒陡然一緊,腦仁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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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太聰明可未必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