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062 親昵卻不親近的距離,更磨人
自從得知姐姐要将自己遣送回家,蘇呈睡覺做夢都是父親沖他勾手。
還笑着對他說:“來呀,回來呀——”
吓得他從夢中驚醒!
康城迎來梅雨季,潮濕悶熱,便讓人更覺煩躁。
日子一晃,便到了蘇羨意即将返校的日子,她提前兩天把蘇呈送回家,那日恰逢高考分數查詢。
“姐,你今晚一定要留在家裡吃飯。
”
“為什麼?
”
“下午可以查詢高考分數。
”
“你被保送了,還在意分數?
”
“我無所謂,可是我爸在乎啊,你如果走了,明年今日記得給我上柱香。
”
蘇羨意拗不過他,便留下等分數出來,官方時間是20點以後開始查詢,隻是天剛擦黑,蘇永誠就不知從哪兒聽說有人查到了分數,催着蘇呈查成績。
頂着老父親殷殷期待的目光,蘇呈覺得壓力很大,“爸,其實我都被提前錄取了,分數對我來說無所謂,您放輕松!
”
蘇永誠點頭,“我知道,隻是讀了十幾年的書,總要有個交代。
”
分數出來:
理科692,省内25名。
蘇呈松了口氣,覺得這成績對父親也算有個交代,他瞥了眼蘇永誠。
隻見他輕哼着說了句,“居然才25名?
你從考場第一個跑出來,那麼自信,我還以為你能考全省第一。
”
蘇呈:“……”
“我覺得小呈考得挺好了,您對他要求也别太嚴格。
”蘇羨意笑着。
蘇永誠冷哼着上樓進了書房。
“姐,你看吧,我爸這人就是太貪心,有我這麼優秀的兒子還不知足,闆着臉給誰看啊。
”
蘇呈歎息着,覺得自家這老頭子太難搞!
“我去瞧瞧。
”
蘇羨意說着朝樓上書房走。
還沒到書房,就看到蘇永誠正站在走廊上接聽電話,放肆大笑。
“……考得還行,這小子就是太飄,不如你兒子穩重啊……也就那樣,你可千萬别誇他,不然他的尾巴就翹上天了。
”
蘇永誠說得興奮時,正準備進書房,轉身餘光瞥見蘇羨意。
父女倆面面相觑……
某父親一張老臉瞬時臊得通紅。
蘇羨意則低咳一聲,沖他笑了笑,轉身下樓。
蘇永誠再度回到客廳時,仍舊是冷着一張臉,卻丢了張卡給蘇呈。
“爸?
你這是……”
“随便花。
”
“……”
蘇呈以前看電視,覺得用錢砸人,簡直就是對他人的一種侮辱,沒想到被人用錢砸的感覺……
這麼爽!
**
吃了晚飯,蘇永誠和柳如岚再三挽留她住一晚,被她以要回家收拾東西為由拒絕了。
她上了出租後,原本正低頭看手機,卻聽司機低聲抱怨了句,“這梅雨季是真煩人,又下雨了。
”
蘇羨意偏頭看着窗外,洋洋灑灑飄起了細雨。
模糊了車窗,連街道兩側的梧桐樹在雨中也變得斑駁陸離。
此時的蘇家,柳如岚也注意到了外面驟變的天氣,“呦,外面下雨了。
”
“你姐是不是沒拿傘?
”
蘇永誠看向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蘇呈,翹着腿,簡直不成樣子。
蘇呈坐直身子,看了眼窗外,若有所思。
到了帝景苑,出租車無法進入,蘇羨意在小區門口就下了車。
雨勢漸大,她剛下車,連綿的雨就撲面而來。
她轉身關車門,正準備小跑回家。
卻忽然察覺落在身上的雨停了,她本能擡頭,這才發現自己頭頂上方有片傘,再扭頭時——
是陸時淵。
“二哥?
你怎麼在這兒?
”
陸時淵撐着傘,又走得近了些,将她整個身子都罩于傘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這瞬間被拉近。
“來接你回家。
”
靠近時說話,他的嗓音好似被雨水泡過,帶着濃濃濕熱。
“謝謝。
”蘇羨意道謝,兩人同撐在一把傘下,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你怎麼會來接我?
”
“小呈給我打電話了,她說你是做出租回來的,我估計這車子進不來,就在大門口等你了。
”
“我猜也是他。
”
陸時淵的傘不算小,隻是要容納兩個人,讓彼此都不淋雨,難免會有些擁擠感。
就比如胳膊,不可避免的要彼此挨着擦着……
這季節,幾乎都穿短袖,就是彼此皮膚在貼着碰着。
夏風夾雜着細雨,燥熱卻有些涼意,蘇羨意的手臂皮膚微涼,隻是他的手臂散着熱意,無意輕擦,好似在她皮膚上點了把火。
渾身都燥哄哄的。
傘下的空氣,悶熱得令人窒息。
陸時淵比較紳士,總是刻意在彼此間保留一些距離,饒是如此,還是難免會有碰觸。
這種親昵卻不親近的距離,說真的……
更磨人。
“什麼時候回學校?
”陸時淵偏頭看她,提醒她注意腳下。
“後天吧。
”
“有時間,我送你。
”
蘇羨意知道他近來工作忙,“會不會太麻煩?
”
“康城這邊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就是收個尾,不會太麻煩。
”
“你要走?
”蘇羨意差點忘了陸時淵本就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嗯,回家。
”
蘇羨意這腦子裡瞬間有點亂,那豈不是又要分開,見不到他了?
胡亂想着,已經到了單元樓裡,蘇羨意這才注意到陸時淵的衣服,除卻與她挨着的那一側身子,他另一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得半濕。
他收着傘,還垂眸問他:“沒被淋濕吧?
”
“我沒有,你這衣服都濕了……”
“我沒事。
”
陸時淵随手撣了下一側的衣服。
——
兩人各自回家,蘇羨意總擔心他淋雨會不會生病,特意煮了點姜茶,抱着陸小膽,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無人應答。
她皺了皺眉,手中的姜湯太燙,她懷中還抱着貓,實在端不住,猶豫再三,按下了密碼。
推門進去,客廳無人,蘇羨意把姜茶擱在茶幾上,手指被燙得發紅,她摸了摸耳垂。
陸小膽許久沒回來,輕車熟路得滿屋亂竄。
卧室的門虛掩着,被它扒拉開,它整個貓身剛擠進去。
門從裡面被打開——
陸時淵出來了!
剛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