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裡

　　許陽州幫忙把行李送上樓就走了，周小樓去燒熱水，周彭海夫妻倆則打量着公寓，麻雀雖小，倒也五髒俱全。

　　“爸、媽，你們喝點水。
”周小樓笑着。

　　表面穩如老狗，内心慌得一逼。

　　鬼知道，怎麼所有事都撞到了一起。

　　“小樓，你和那個肖醫生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李玉已經把公寓簡單看了遍。

　　她原本總是擔心女兒一個人在外地過得不好，如今看來，整理的也井井有條。

　　“就……正常交往啊。
”

　　“同居了？
”

　　“沒有！
”

　　“那你這裡，怎麼有男士的襪子。
”

　　“……”

　　襪子她都收起來了，母親是從哪兒看到的。

　　母親是長了一雙鐳射眼嗎？

　　“你是真的喜歡他，才和他交往的嗎？
”李玉喝了口熱茶。

　　“肯定是喜歡啊。
”

　　“他是不是比你大很多？
”

　　“媽，你以前不是跟我說，愛情是不分年齡的嗎？
你是不是嫌他老？
”

　　李玉清了下嗓子：

　　“剛才裡在車上和他發信息，我無意中看到你對他的備注，什麼【肖爸爸】，我是擔心你有什麼戀父情結，喊老公老婆我都不覺得稀奇。
”

　　“你喊他爸爸，你讓我這個當媽的怎麼想！
”

　　“你把你親爸爸又置于何處？
”

　　周彭海咳嗽兩聲：“當時那小子說要當你爸爸的時候，就差點就沖過去踹他了！
”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沖出來？
”李玉看向自己丈夫。

　　“有四個保镖在，我這……”

　　周彭海擔心自己剛沖出，就被人摁倒了。

　　李玉頭疼欲裂。

　　周小樓則嗫嚅着解釋與肖冬憶的關系：

　　“就、就是玩笑而已，因為他比較成熟穩重，所以……”

　　李玉冷哼一聲，“他沖進來，對你又摟又抱，還有他的朋友，那位許先生，哼着歌兒，沒想到品味跟你外婆一樣，喜歡鳳凰傳奇，我真的沒看出來，他有多穩重。
”

　　“……”

　　周小樓哭喪着臉：

　　完了！

　　形象全毀了。

　　“對了，我看新聞上，說你被人欺負，被迫辭職，現在在什麼娛樂公司，這又是怎麼回事？
”

　　與大部分出門在外的孩子一樣，周小樓對家裡也是報喜不報憂，許多事周家父母并不知道，也是記者挖得深，他們這才從新聞裡，看到了相關報道。

　　周小樓見瞞不住，這才将近期發生的所有事與父母和盤托出。

　　聽得夫妻倆面色凝重，心如刀割。

　　李玉趁着去洗手間的功夫，洗了把臉。

　　眼眶隐隐泛紅，誰家的孩子誰心疼。

　　這幾件事情裡，都有肖冬憶的影子，包括替女兒出頭，找工作，雖說近日發生的事，與秦縱關系很大，卻也怪不得他。

　　“媽，其實肖醫生對我挺好的。
”周小樓很擔心父母不喜歡他。

　　“如果他晚上有空，把他叫來吃頓晚飯。
”

　　“好。
”

　　周小樓笑着點頭，李玉則打開行李箱，裡面除了裝了幾件換洗衣服，全都是給她帶的東西。

　　“媽，很多東西在燕京也能買到，你們不用千裡迢迢背來，多累啊。
”

　　“這裡的東西，能和家裡一樣嗎？
待會兒我帶你去外面，再買幾件衣服。
”李玉說着，又看了眼周小樓，“對了，那肖醫生喜歡吃什麼啊？
”

　　“回頭讓你爸去超市或者菜場看看，買點菜回來。
”

　　周彭海夫妻倆，都屬于嘴硬心軟那一類。

　　未來女婿嘛，總要觀察考驗一下。

　　“對了，今天吃飯的時候，我聽說意意的男朋友，和他是同事？
”李玉問道。

　　周小樓點頭，“是啊，要不然我怎麼能認識他啊。
”

　　“那就把他們倆一起叫來吧，意意對你是真不錯，懷着孕還護着你，她但凡有點私心，你那天肯定要出事，人這輩子有那麼一兩個交心的朋友就很好了，你要學會珍惜……”

　　李玉一邊把從老家帶來的東西放入她的冰箱内，一邊念叨。

　　周小樓點頭如搗蒜。

　　“是，女王大人！
”

　　“别貧嘴，認真點。
”

　　“知道啦，意意對我的好，我都記着呢。
”周小樓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媽，您剛才可真帥，你和爸能過來，真好！
”

　　“誰敢欺負我女兒，我能跟誰拼命。
”李玉輕哼着。

　　周小樓點頭，“媽，如果以後肖醫生欺負我呢？
”

　　她原本以為，母親應該說：

　　我幫你教訓他。

　　結果李玉皺眉，“一個欺負你的男人，你留着他幹嘛？
過年嗎？
”

　　“你要是發現他有什麼家暴之類的傾向，趁早踹了他，世上男人那麼多，不要在垃圾堆裡找男朋友。
”

　　“……”

　　李玉接着開口，“我可告訴你啊，你别欺負别人，但是，也别讓他欺負你。
”

　　“要學會互相尊重。
”

　　“再說了，自己的男朋友，你自己都管不了？
你指望我？
”

　　周小樓語塞。

　　這事情的發展，好像不太對啊。

　　“媽，我說的欺負，不是你想的那種？
”

　　“打情罵俏那種欺負？
”李玉蹙眉，“那你就更不該找我了，不像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