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澆不滅的怒火!
與此同時,衡山縣内,黑漆漆的一片。
瓢潑大雨将城樓上的火把吹得忽閃忽暗。
“王忠厚,你和海安同朝為官,他為人怎麼樣?
”陸源看着已經改名的王弼說道。
“禀軍長,卑職和海安交集不少,因為此人統轄虎口渡,方圓百裡的水道都歸他管。
此人剛正不阿,愛護百姓,是有口皆碑的清官。
“王忠厚斟酌着說出這番話。
“那你覺得他讓人通風報信,是真是假?
”
王忠厚遲疑了一會兒,“應當是真的!
”
陸源點點頭,又掃了其他人一眼,正想說話,便有斥候來報:“報,城外有敵軍從上遊而來。
”
“來了!
”陸源起身,“所有人,準備守城!
”
“是,軍長!
”
衆人紛紛應道,城内頓時肅殺之氣滿滿。
而此時,海安從主艦離開,他對身邊的将領道:“把船靠近城牆,表明咱們的來意,他們不會攻擊!
”
“将軍,這......陸源會信嗎?
”
“會!
”海安重重點頭。
那幾個将領深深看了海安一眼,“将軍保重!
”
“弟兄們,保重!
”海安一拱手,随即讓劃槳手改變了方向,
“将拍杆給我立起來,到時候給老子狠狠地拍!
”
黑暗之中,一衆艦隊朝着衡山縣圍去。
可誰也沒發現,有幾艘戰艦,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船隊,朝着下遊劃去。
艦隊逐漸靠向大景關。
常青則在遠處徘徊,不敢太過靠近。
他知道,北涼有重型火器,射程有一兩百丈,若是被擊中,很有可能船毀人亡。
他先讓虎口渡水師為先鋒,抽調兩千親軍跟随,既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也能夠督促這些人。
但凡有不對的地方,他也能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他這個大帥,不敢深入也就罷了,就連船也停在最後面。
外面狂風驟雨,大風大浪,船樓裡卻是燈火通明。
他讓常宇調亮了煤油燈,“這玩意真好,既亮又防風,甚至夜行騎馬還能挂在馬身上。
”
“爹,再好也不如電燈好。
”常宇笑着道。
“很開,這些就都是咱們大景的了。
”常青摩挲着茶杯,眼中滿是貪婪,推開玻璃窗戶,他隐約能看到船隊靠向大景關,隻不過看的不太清楚。
常宇拿出望遠鏡觀察前方,“爹,他們好像已經打起來了。
”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了猛烈的爆炸聲。
劇烈的聲響,甚至掩蓋了風浪聲。
常青笑了笑,“炸吧炸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少轟天雷,到時候咱們再去收拾殘局。
”
他想的很好,将虎口渡水師消耗個七七八八,自己的人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沒有什麼比這種報複,更讓常青痛快的。
常宇也是迫切不已,“爹,那我去做準備了!
”
“去吧,等我命令!
”常青說道。
就在常青等候的時候,在衡山縣城下,卻是另一幅情形。
虎口渡水師靠岸之後,向城上的人表明了來意,結果城牆上的士兵還真的沒有反攻。
在确認安全之後,為首的将官,于九迅速做出反應,“兄弟們,報仇就在今朝,将拍杆立起來,将後面那些狗娘養的給老子統統拍沉,讓他們去泾陽河喂魚!
”
“是,将軍!
”收到命令,這些虎口渡的水師,紛紛抽出了刀子,将船闆搭建起來。
他們笑眯眯的讓那些人上了甲闆,結果反手就是一刀。
“殺!
”
“弟兄們,報仇!
”
“殺死這些狗娘養的!
”
虎口渡水師太痛恨這些人了,因為這些人,他們的父老鄉親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有多少親朋好友死在了這一場有預謀的潰壩之中?
造反?
那又如何!
隻要能報仇!
“你們瘋了,你們究竟在做什麼?
”常青手下一個心腹将官大喝一聲,可惜沒人會怕他。
迎接他的,是冷箭,是能夠一杆子将戰艦拍成兩截的拍杆。
砰!
他正好站在船頭,那一拍杆下去,直接将他拍了個粉身碎骨,而後餘力不減,順勢将船頭給拍爛。
咕噜噜。
河水倒灌,船上的人哭爹喊娘。
“好弟兄,自己人,你們怎麼殺自己人啊!
”
“快去禀告大帥,虎口渡水師兵變啦!
”
這時候有人反應了過來,然而,他們的退路已經被堵住。
火油,火箭,不要命的傾斜在他們船上,身上。
雨水澆不滅這火,更澆不滅虎口渡一萬多水師的怒火!
有心算無心,就好像他們算計虎口渡百十萬百姓一樣的殘忍。
這是他們種下的因,也該他們承擔這惡果。
城牆之上,陸源看的一清二楚,他讓人配合這些虎口渡水師,轟天雷就是最好的掩飾。
“沒想到,這些人居然真的倒戈了。
”曹文虎咂舌道。
“如果是你的家鄉,你的親人被人如此對待,你會怎麼樣?
”陸源好笑道。
“就算他是皇帝,我也要跟他拼了!
”曹文虎道。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陸源看着遠處黑漆漆的水面,心裡有些擔心海安。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前方的爆炸聲已經逐漸稀松了起來。
常青放下茶杯,沖出了房間,沖着常宇大聲喊道:“快,咱們可以靠過去了!
”
常宇也是大喜,急忙通知舵手,将船錨用絞盤絞上來,“沖!
”
常青也是暗暗激動,今天,必然是他常青成為傳奇的一天。
可就在這時,主艦卻是猛的一震。
突如其來的劇震讓船上的人瞬間倒地。
常青也是一個不穩,重重的向後倒去。
等他爬起來,他怒聲道:“怎麼掌舵的!
”
話音剛落,緊跟着便是一聲巨響,船身再次猛震。
常青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對,他猛地向震動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艘黑漆漆的戰艦不知道何時停在了主艦的身後。
撞角已經撞傳了船體,拍杆更是将船身拍出一個老大的洞口。
那一瞬間,常青遍體深寒,“敵襲!
”
他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可迎接他的,卻是另一艘戰艦猛烈的撞擊。
轟!
常青直接被震飛出去幾米。
他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緊跟着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就被一根拍杆拍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