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底又是哪個不怕死的找上門來了?
還嫌現在的局勢不夠亂嗎?
眼下正是他讨好徐太監和黃宏忠的關鍵時刻,他才沒心思管外面可能一夜歡樂的女人,所以他緩和了語氣,坐在了王夫人身邊:“夫人,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
我在外面再如何,家裡也隻有你這麼一個夫人,什麼都由你做主,我何時拂過你的面子?
”
王夫人冷笑了一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能做到丈夫的女人找上門來還無動于衷的?
王玮琦打了個哈欠,覺得女人們也就隻有眼前這一畝三分地了,想了想就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人我也不見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
他事兒太多了,實在是沒興緻還要處理家裡女人堆裡的事兒。
王夫人陰陽怪氣的呵了一聲:“絕代佳人呢,你從前所有的妾室加起來也不夠她一個人好看,你當真舍得?
”
什麼跟什麼?
美人的确是有的是,但是若是真的漂亮到王夫人形容的地步,那還輪得到他王玮琦嗎?
他自己也不傻,早就往上送了啊。
頓時他更覺得是王夫人又在陰陽怪氣了,站起身就要走。
可這個時候,房間門已經被推開了,婆子引着一個穿着紅衣的女孩子進來,為難的看了王玮琦一眼:“大人,夫人,人領進來了。
”
王夫人看到那女孩子就沒好氣,立即就硬邦邦的說:“喏,人來了,看吧!
”
王玮琦不大耐煩的看過去,卻頓時怔住了。
眼前的女孩子身穿一襲紅衣,桃花眼瓜子臉,睫毛卷翹,看上去簡直令人驚豔。
這麼好看的女子......
還真的有啊?
他腦袋頓時有些懵,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跟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有過交集。
王夫人卻一顆心瞬間冷了下來。
看王玮琦這眼神,就知道這臭男人口不對心了。
還說不認識!
王玮琦垂眸停住了腳,皺着眉頭看着那個女孩子:“你找本官?
”
可他真的沒有印象了!
戚元輕笑着點頭:“是啊。
”
王夫人氣的簡直心都痛了,啪的就甩了王玮琦一巴掌:“你還說不是找你的!
”
她憤怒至極。
一邊口口聲聲說什麼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邊卻還在外頭找女人,剛才說的還義正言辭的!
這就是男人!
簡直是可笑!
王玮琦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一個耳光,頓時臉色都變了。
他再容忍妻子,也不會任由她打臉,當即便毫不遲疑的打了王夫人一個巴掌,将王夫人打的倒在了床上。
而後便厲聲呵斥下人:“滾出去!
都滾出去!
”
下人們都恨不得自己是聾子瞎子,根本不想聽這兩公婆吵架的内容。
畢竟以後夫人想起一次,那就得看不順眼她們一次。
知道的太多可沒好處。
現在聽見王玮琦說滾,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滾了。
王玮琦這才捂着臉,按住了還要起來動手的王夫人,沒好氣的質問戚元:“我什麼時候見過你?
我怎麼不記得了?
”
他如果真的跟這樣的美人兒有什麼的話,沒理由他會不記得的。
王夫人怒不可遏的怒罵:“人都追到家裡來了,你現在還在這裡裝什麼.......我一定要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不得好死!
”
話音未落,她本來還想起身繼續罵的,卻忽然覺得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噴濺到了臉上和眼睛裡,以至于她的眼睛一時有些酸澀。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擦,然後睜開眼睛一看,手上全是猩紅的血。
而此時,王玮琦重重的倒在了她身上,将她給壓在了底下,眼睛都還沒有閉上,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還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到對方眼裡的不可置信。
不!
怎麼會?
!
王夫人後知後覺的尖叫出聲,又驚又怕又急又氣,用盡力氣的将不停流血的王玮琦重重的推開,然後便看見了戚元的笑臉。
這個女人!
她打了個冷顫,厲聲呵問:“你到底是誰?
!
”
“奸夫淫婦這個詞兒不太好聽。
”戚元随手将匕首在王玮琦的袍子上擦了擦,面無表情的看着王夫人:“你們夫婦倆這些年在這裡作威作福,收着山匪的錢,縱容山匪下山劫掠,又要百姓年年籌銀子剿匪。
”
她頓了頓,匕首已經貼上了王夫人的臉。
刀鋒冰冷,還帶着殺過人沾過血的血腥氣,王夫人整個人都繃緊了,看着已經連氣都喘不過來,還在拼命的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試圖呼吸的王玮琦,人都傻了。
戚元則垂下眼看了王玮琦一眼:“兩頭吃兩頭靠,結果到頭來還不把百姓當人,縱火燒村,殺死徐家溝的一千多人,這個詞還是送給你們自己吧!
”
王玮琦捂着脖子,做夢都沒有想到,處心積慮的防備着保護着這個人頭,生怕被蕭雲庭給砍了。
結果卻是被一個女人給殺了。
還是被人找上門來殺的!
他嗬嗬的費力的喘着粗氣,費勁的問:“你,到底......是誰?
”
戚元笑了笑,面無表情手起刀落,匕首插進了他的心髒,笑意也陡然消失:“到了地府去問閻王吧!
”
王夫人尖叫出聲。
可奇怪的是,她已經這麼喊了,外面竟然沒有下人進來。
她吓瘋了,爬上床縮在床角,死死的指着戚元:“你别過來,你别過來!
你知不知道謀害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
!
”
她哭喊着強調:“我的姐姐是知府夫人,你殺了我,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
戚元啧了一聲:“沒關系,很快你們一家人都會去地下團聚的,到時候你可以問問知府夫人,到底是誰讓誰不得好死。
”
她說着,沒有遲疑,擰住了王夫人的脖子。
進賢縣不是有瘟疫嗎?
知縣和知縣夫人手段過于激烈,居然要燒村,結果被人滅門了,這樣也解釋的通吧?
她收起匕首,門忽然砰的一聲被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