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男人不跟她一般見識
終于将這難纏的小女人按在了枕上,陸戟剛一合眼,就聽身側傳來她的喚聲:“我口渴,要喝水。
”
陸戟側過頭來看向她,還未待他說什麼,她便挑釁似的道:“我口渴,就是你孩兒口渴,你若是不去拿水,那你孩兒就隻能渴着了。
”
陸戟沒跟她一般見識,自顧的起身下床,倒了一盞茶來端給秦曉檸。
小女人接過來抿了一口,一臉的嫌棄:“太涼了。
”
瞥着陸戟不耐煩的模樣,她哼着道:“難道你不知嘛,孕婦不能喝太涼的水。
”
左右他也沒照顧過孕婦,便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陸戟雖無奈,但也沒轍,隻好接過來又去重新斟茶。
這回,小女人還算滿意,喝了茶水後總算又安靜下來,陸戟将茶盞拿下去後擡腿複又上了床,剛合上眼沒多久,她又開始作妖了。
說是腳酸。
陸戟沒搭理。
她便擡手來捏他耳朵,終于讓男人睜開了眼。
“我腳酸得厲害,許是白日走多了路了。
”她蹙着柳眉,說得真事一樣。
陸戟冷笑:“白日一直在坐車,你哪裡走路了?
”
她眨眨眼:“那或許是坐車累的,誰知道呢,總之就是腳酸。
”
陸戟歎了口氣:“那我命人去給你找大夫?
”
小女人聞言立馬不幹了:“找大夫作甚?
我隻是腳酸,又不是生病。
”
說着說着,她便坐了起來,氣鼓鼓的開始數落起陸戟:“你以為當爹就是那麼輕松的嗎?
我如今身懷有孕整日的不舒坦,你作為孩兒的爹爹,難道不該分擔一二嗎?
隻想着輕松當爹,嗬!
這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好事。
”
小女人霹靂吧啦的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數落着男人,氣勢很足,大有點要撒潑的架勢。
跟從前那個溫溫柔柔的小姑娘,簡直判若兩人了。
有那麼一刻,陸戟也有些恍然。
這兩幅模樣,到底哪個才是小女人的真面目。
于是他就忍不住問她:“秦曉檸,從前你跟我溫柔小意,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
”
小女人被問得一噎。
當初啊,她寄人籬下,對于這個夫主,自然是有些巴結讨好的意味了。
畢竟,有他護着,自己才能在公府過得更好。
可是現下,他既然不願意娶她,她離開他又不是不能過活,那麼還裝什麼呢。
幹脆就怎麼舒坦怎麼來喽。
犯不上再憋屈着了。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這事還是有些理虧,畢竟,大有些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意味,于是她幹脆扭過頭去,替自己找了個理由敷衍男人:“我現在身懷有孕,難免不舒服,情緒也容易不穩定,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
她一拿懷孕來說事,陸戟就會無言以對了。
畢竟,她懷着自己的骨肉呢,男人固然知曉她是故意在整自己,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你要我怎樣?
”最終,他有些無奈的問她。
小女人扭過了頭來,盯着自己的腳,回道:“你替我捏捏吧,興許能好些。
”
要他給她捏腳。
陸戟這輩子都沒幹過這樣低三下四的事。
他那俊朗又冷肅的臉便有些不好看了。
二人自幼相識,秦曉檸哪裡會看不出男人的心思,她哼了下,涼涼道:“讓攝政王來為我做這些,着實是委屈了你了,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隻是我這裡也是有一筆賬的,我在懷着孩兒的時候,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好好的記着,等孩兒長大懂事了,我通通告知他,到時候,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
她學着他的話,連語氣都是如出一轍。
陸戟重重的歎了口氣,深邃的眸子白了眼小女人,狠狠道:“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才被你如此折磨。
”
說着,他擡手捧起她的足,一點一點的捏了起來,她又是一會嫌力道太大,一會又嫌棄捏得不對穴位,總之就是各種挑剔嫌棄。
但是她瞧着男人黑着個臉,悶頭給她捏腳的樣子,心裡終于是微微舒坦了些。
便是王鳳儀嫁給了他又如何,秦曉檸不信她能讓陸戟這麼低三下四的伺候。
秦曉檸也承認,自己是有點報複的心思。
隻是她雖然離開了陸戟,但在乾州,可是将所有示好的兒郎都通通拒絕了的,憑什麼,她傻傻的為陸戟守着,他卻要美滋滋的去娶别的女人,當初他受人制約,迫不得已也就罷了,可如今,他明明是有能力自己做主婚事的了。
可見并不是真心戀着自己的。
相比于他的即将迎娶貴妻,她卻将所有的示好者都給拒絕了,她可不是就有點吃虧了嘛。
小女人就不是那樣肯吃虧的性子。
那麼她借此報複一下男人,也是情有可原了。
陸戟悶頭對着小女人的玉足捏了好一陣子,直到額上都微微起了細汗,終于按捺不住的擡起了頭來:“可以了嗎?
”
小女人懶懶的倚在錦被上,聞言淡淡的掀了下眼眸:“還是有點酸。
”
又嫌棄的評價道:“你這手法,不太行啊。
”
陸戟無奈:“捏了好久了,我都累了。
”
秦曉檸聞言驚訝道:“你可是馬背王爺,曾經上陣殺敵,三天三夜不合眼都不喊累的,怎的,讓你為孩兒做這麼點事,就不肯了。
”
陸戟便又開始為她捏足,隻是這回他眼神兒卻是一直盯在小女人臉上。
看得秦曉檸有點不舒坦,她便白了他一眼:“你看着我的腳捏啊,這樣不認真,怎麼找準穴位。
”
話音剛落,男人便驟然俯下身來,清涼的唇緊緊的蓋在了她唇上。
那夾雜着松香玉竹的凜冽氣息包裹住小女人,有那麼一刻,她的腦子一熱,稀裡糊塗的,似乎覺得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他們還很相愛,她也喜歡沉溺在他的寵愛裡。
可不過短短的一瞬,她便清醒了過來,擡手推開了他:“你做什麼?
”
男人看着她,鼓鼓的喉結滾動着,眼裡燃着火似的。
太過熟悉的模樣了,男人每每動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