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回府後,世子妃馬甲快藏不住了!

正文卷 017 我又何所懼?

  這婦人一襲大紅罩紗裙下,雙手緊緊絞着帕子。

  腰如細柳,臉若芙蓉,眉如彎月、眸若秋蟬,生得極美極令人心動。

  哪怕此時氣怒當頭,容色依然絢麗奪目。

  玉琳琅并無被炸開的碎瓷盞吓到,平靜立在當前,與美婦人目光對視。

  不退,不讓,淡定且從容。

  霍氏盯着這張與自己毫無相像之處的臉,心中尤為厭惡。

  見她無規無矩盯着自己打量,擡手又砸了個杯子,疾言厲色斥道,“跪下!
你可知罪?

  玉琳琅擡了擡眸,“不知夫人想治我何罪?

  “府中十多年來安穩平靜無一事端,結果你一回來便出人命。
你果然是我們刺史府克星!
瘟神入宅,家宅不甯。

  九斤一聽這話,氣得渾身發抖。

  這般惡毒指控,哪怕是路人都說不出口吧,這還是他們家姑娘的親生母親!

  姑娘前世造了什麼孽,才會攤上個這般可怕的母親。

  玉琳琅卻平靜如初,聲音也異常淡薄,“你刺史府出了人命官司,第一問責的不該是夫人你自己麼?
夫人執掌中饋,治家卻不嚴,導緻出了一樁命案。
你不自省,還企圖推鍋?
伱這算當得什麼家,做的什麼當家夫人。

  滿廳的姨娘小姐們俱都張大嘴巴,目光發直盯着這位其貌不揚的小姑娘。

  一室寂靜、針落可聞。

  唯有霍氏被這女兒氣的眼冒金星,死死絞着手裡的帕子,如同看仇人似的盯着她,“你說什麼?
你如此口無遮攔目無尊長?
就不怕本夫人治你一個大不孝!

  “母親。
”坐霍氏身側,斂眉不曾言語的玉翩翩,連忙站起身來安撫,“母親可别生氣,身子最為重要。

  她轉頭,盯着玉琳琅直蹙眉,“琳琅妹妹,你說話何必如此夾槍帶棍,母親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怎能對她這般無禮?

  “還不跪下給母親道歉,你真想讓母親治你一個大不孝麼?
本朝律法嚴明,若被判為大不孝,罪能當誅!

  玉琳琅面無表情道,“夫人想給我頭上按個大不孝罪名,盡可去衙門擊鼓上告。
你都不懼阖府上下顔面無存,我孤身一人又有何可懼?

  “你們刺史府上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夫人不怕我污了阖府上下所有未出閣姑娘的名聲,就去告吧!
大不孝而已,瘟神克星的名頭我玉琳琅都能擔着,又何懼再擔一個大不孝?

  “你!
你!

”霍氏真沒想到這姑娘能這麼杠,瞪大眼一手捂住胸口,氣得幾乎喘不上氣。

  “母親,母親。
”玉翩翩也被吓着了,連忙給霍氏撫着胸口,連連催促身邊丫頭,“都愣着幹嗎?
趕緊拿杯茶過來,給母親潤潤喉緩緩氣。

  丫頭們噤若寒蟬,一聽二小姐吩咐,趕忙去取茶杯添水。

  門外,刺史大人一臉尴尬,偷偷看了眼沐世子與陸大人幾位,讪讪笑道,“小女昨日剛剛歸家,許是與她母親姐姐們有些小誤會。
世子,陸大人,正廳請。

  沐昭淺淺一笑,“瘟神克星,隻怕是太過言重,本世子一個外人聽着都……感覺不甚舒服,更何況她一個初初歸家的小姑娘,被家人如此排擠,似乎不太好吧。

  “當然,這是刺史大人的家事,本世子不該多管。

  “但是玉大人也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且在治國之前。
刺史大人連家宅都難安,何以有精力處理政務?
何以讓聖人相信,你可以處理好災民安置一事呢?

  一番話讓玉守道大汗淋漓連連告罪。

  陸淺望了玉刺史一眼,斂眉垂眸并未多言。

  一行人走入正廳,待喚了死者丈夫進門傳喚,氣氛才逐漸正常。

  “死者是家中一名廚房幫工,兩年前與其丈夫牛二吉一同入的府,簽的是十年長契。

  玉守道指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子,“此人便是牛二吉。

  陸淺接過侍衛遞來的一份薄冊,翻開看了幾行,又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發抖的男人,“牛二吉,根據我們調查,你夫妻二人昨晚大吵一場,你還曾揚言要剁了她?
可有此事。

  牛二吉吓得幾乎癱倒在地,渾身發着抖大叫,“大人,大人不是,人不是草民殺的,不是我啊!
草民怎敢,怎敢殺自己媳婦啊大人!

  陸淺一手将案冊拍在桌上,冷聲問道,“如今有好幾人指認你有作案動機,昨日你們因何吵架?
吵完架你又獨自去了哪裡?

  “大,大人,小民一直在屋裡,沒出過門啊!
吵完架小民就睡,睡了。

  “還敢撒謊!
”沐風從旁跳起來叫,“我們早就調查清楚,還有人證可以證明,你跟你婆娘吵完架就出門了!

  “你諸多隐瞞,該不會人就是你殺的吧?
”沐風指着牛二吉恐吓,“說!
為何你媳婦今早被反鎖在廚房後院?
她肚子是不是你剖的?
是不是你在裝神弄鬼,是你剖她肚子将心肝脾肺一并取出,你意欲何為?

  牛二吉吓得屁滾尿流,癱倒在地連連擺手,“大人,大人大人,不是我,我沒殺人啊。
我說,我說我說,昨日那婆娘得知草民在長樂賭坊輸了兩個月工錢,便同我大吵一架。

  “吵架能有什麼好話,大人啊,草民也隻是信口開河胡咧咧說要剁了她,可她終究是我媳婦,怎可能剁她?
之後,草民便氣得離府,又,又去賭坊堵了幾把,直到深夜才歸。
這點門房那邊也能為我作證!

  “你回房時你媳婦還在麼?

  牛二吉稀裡糊塗搖搖頭,“我,我當時喝的有點醉,回房就……倒頭睡了,實在不知她還在不在。

  “大人。
”仵作老李頭一瘸一拐進門,拱手行禮。

  “情況如何?
”玉刺史先一步出聲追問,“跟街頭那具男屍有關系麼?

  老李頭略一沉吟點了點頭,“犯案手法一緻,都是從外表看沒什麼傷痕,隻腹部被破開,取走心肺肝髒等物。

  “可能推斷出死亡時間?

  “通過一些屍表特征推斷,死者應是子時為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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