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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要嘴對嘴喂嗎?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6261 2024-11-27 16:07

  寒風瑟瑟,綿綿的白雪皓然一色,樹木光秃秃的,空虛而蒼涼。

  的确如魏昭所料想的那般,棺材到了夷陵。

  魏家乃世家大族,根基在此。
族人密密麻麻站在老宅門口候着。

  站在最前頭被扶着的年邁老人是魏家族老,面容如枯木般幹癟,鬓發花白。

  他着一身素衣,臉色悲戚。

  手帶着顫去觸棺材,眼中閃爍着淚花。

  “歸之生前可留了什麼話?

  将軍見了族老可都要行晚輩禮的,遲禦恭聲應。

  “不曾。

  他嗓音發澀:“當時的情況來不及。

  不少人擦着眼淚,忍住哽咽。

  族老閉了閉眼。

  “當初歸之送封行回來,我也是站在這兒。

  他嘴裡的封行便是魏昭的父親——順國公。

  “封行媳婦才守寡幾年?
眼下又……,她如何遭得住啊?

  族老到現在還記得當初魏封行娶妻前特地回了趟老家,那般沉穩的性子人竟掩飾不住歡喜。

  他說。

  【族爺爺,她自幼有婚約在身,原以為此生不會有緣分。
可得知她退婚,我便坐不住了。
也算不得君子所為。
我愛慕她多年,也算守得雲開終見月。

  後來封行出事,他媳婦就險些沒了半條命。

  那般端莊守規矩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成了淚人。

  【“族爺爺,封行是文臣無意和皇室鬥,又得了什麼下場?
我可不信他的死因沒有……。
歸之可是武将啊,邊境刀劍無眼,若他有個好歹,我……”】

  順國公夫人不想讓魏昭沖鋒陷陣去賣命了。

  【“可他一意孤行,不聽我勸阻。
那孩子心思沉,想什麼又不同我說。
我……我就怕他對封行的事耿耿于懷。
”】

  【“是,我自幼管他管的嚴,什麼都要他做到最好。
明知他有怨,我視而不見對他一再約束。
族爺爺,我如今悔了。
”】

  族老義手背青筋暴起。

  他記得更清楚的卻是當夜魏昭坐在他對面下棋。

  他有意試探。

  【“你母親的想法不用我提,你也知曉。
歸之,曾族爺爺的意思是……”】

  魏昭眸色沉沉,随意下了一子

  【“父親走後,我若手裡沒權,皇宮那位下一個動的便是我了。
”】

  【“魏家上下的命脈如今系我一身,我已是站在風口浪尖,如何能獨善其身?
”】

  他若得勢,必保魏家滿門昌榮,要是命喪黃泉,手下的人也會保他們一生無虞。

  【“曾祖爺爺,您不該勸我。
”】

  想到這裡,族老就呼吸苦難。

  人怎麼可以被逼到這個份上啊!

  他悲戚難忍,可人在極緻傷懷下,是哭不出聲的。

  “我上了年紀眼神不好,每次他來,都隻能瞧見模糊的輪廓。
不過,總該像他父親的。

  可他想不通啊。

  “我一把老骨頭倒是活得長久,卻眼睜睜一次又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

  魏昭還那麼年輕,連子嗣都沒留下,就那麼去了。

  想到這裡,他嗓音愈發急促。

  “小輩裡頭我最疼的就是封行了。
可他這一脈徹底斷了啊!

  忽而,眼前一黑,人徹底暈了過去。

  場面跟着混亂。

  ————

  澤縣。

  午夜的風刮的格外大,抽動拍打窗戶。

  夜色漸濃時,胡同陷入沉寂,隻聽到遠處梆梆的打更聲。

  魏昭半夜醒來,嗓子又幹又疼,壓抑着低低咳嗽。

  虞聽晚覺淺,連忙從榻上爬起來,取出夜明珠。

  屋内霎時間亮如白晝。

  她不至于手忙腳亂。
下了榻,去取葛大夫留下的川貝枇杷露。
不及巴掌大的那麼一小瓶,裡頭卻摻了不少上好的藥材。

  效果是好的,味道卻是極難忍受。

  虞聽晚聞着都臭。

  她細聲細氣:“要糖嗎?

  魏昭:……

  他真的讨厭吃甜。

  虞聽晚幫着打開瓶塞遞過去:“要哄嗎?

  魏昭:……

  當她是隔壁囡囡?
吃藥不配合。

  虞聽晚輕咳問:“要嘴對嘴喂嗎?

  聽說這樣吃着不苦還甜,又能培養夫妻感情。
虞聽晚格外主動,以及躍躍欲試。

  魏昭手抖了一下,毫不猶豫蹙眉咽下。

  清涼感令喉間的不适得以緩解。

  可真的很難喝,以至于魏昭這種不怕死的人都有過片刻的扭曲。

  虞聽晚:……

  又被拒絕了。

  好在姑娘已經習慣了。

  不然她如何越戰越勇?

  她接過空了的藥瓶,郁悶地拿去放下。
可在轉身的刹那。
眼前暈眩,她好似遠遠聽到自個兒再勸。

  “良藥苦口利于病,葛大夫自制的藥引味道是怪了些,便是路上的狗聞了都得跑遠,可架不住他有效啊。
公子忍一忍,且大口咽下。

  随即是男人懶懶散散的嗓音。

  “都快好全了,姓葛的弄這種藥,隻怕是想折磨我。

  虞聽晚:“我覺得你得喝。

  他格外好說話。

  “成啊。

  魏昭:“過來喂我。

  “虞聽晚,怎麼這回用勺子了。
昨兒不是很好嗎?

  他悶笑出聲。

  “是唇被我吃腫,疼了?

  對話戛然而止。

  可虞聽晚好似渾身都被過來電般酥麻。

  上輩子的男人别是妖精吧!

  明明是同一個人,怎就天差地别?

  虞聽晚面色古怪間準備去竈屋弄些熱水來。

  可出了屋,就察覺門口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是的。

  伏猛又來了。

  它脖子裡挂着鼓鼓的包袱,到了衛家門口後就給甩了下來。

  爪子很鋒利,這會兒卻笨拙的撥着包袱上打的結。

  咯吱一聲,門從裡面被推開。

  在月色及夜明珠的照耀下,白虎的毛發好似透着滑順華順達光澤。

  虞聽晚的手落在門扉,眸色顫了顫。

  意外嗎,好似沒有特别意外。

  可要說不意外,看到白虎把包袱裡頭的物件一樣又一樣往坑裡頭裝。
說不震驚是假的。

  伏猛聽着聲激動的擡眸,看到虞聽晚後,化為失落。

  它也顧不得别的,猛地打算往屋裡闖。

  可有人動作比它還快。

  砰的一聲,關了門。

  伏猛:?


  它氣死了!


  伏猛擡起肉墊,急促又重重敲門。

  都開門了!
放它進去!

  “咳咳。

  隻聽一聲咳嗽。

  屬于魏昭的。

  聲音不大,至少虞聽晚沒聽見。

  可伏猛聽到了。

  虎東西這是被警告了。

  嘴裡發出一聲低低悲鳴,緩緩收回肉墊,失魂落魄。

  它真的好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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