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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誰讓你下地的?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5876 2024-11-27 16:07

  他說的艱難,蒼涼一笑:“我和慧娘就那麼一雙兒女,當時隻剩下筱娘了。
可我們夫妻沒本事,又老了,遲早走在她前頭,就怕她沒個兄弟幫襯,日後嫁出去,娘家勢薄,她受欺負怎麼辦?

  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鄉下,出嫁女要是過的不如意。
娘家人可都是會拿起家夥尋上門要說法的。

  他擔心他的筱娘孤立無援。

  明明是豔陽天,可冷氣無孔不入,骨頭被凍得發顫。

  衛守忠嗓音都沾了哽咽。

  “我隻能眼睜睜看着那衛勤天娶妻。
大房吹鑼打鼓,大擺酒席用的還是阿郎的撫恤銀,我如何不恨?

  “可我還是沒護住筱娘。

  “上蒼卻把阿郎還給我們了。

  衛守忠緩了緩:“慧娘嫁給我,沒過上半天好日子。
阿郎也受盡了苦,還不夠嗎?
我們還要繼續當牛做馬去填他們大房的坑?

  “這個窩囊氣,我受夠了。

  衛家長輩皆是沉默。

  他們何嘗不知衛老太做的太過。

  再看看阿郎,這一身的傷,便是他們看着都難受。

  同是為人父母,誰能做到毫無芥蒂不計較,放棄親生子,去養兄弟的骨頭?

  慧娘别過身子,去擦眼角的淚,可怎麼也擦不完。

  “老二!

  衛老太用拐杖狠狠戳衛守忠的背:“你别犯糊塗!

  她指向魏昭:“他病殃殃的能活多久?

  “你要是一意孤行,把我和守财惹惱了。
以後休想讓大房的子嗣給你養老送終,死了都沒人葬你。

  在鄉下,絕戶是極其丢臉的事!
注定擡不起來頭。

  衛守忠卻是悲涼笑了:“娘真覺得我稀罕?

  “把衛勤天過繼我名下的事可别再提,惡不惡心。

  衛家叔公卻怕衛慎活不過這個嚴冬,臉色一變:“守忠,這話不能亂說。

  “今兒誰勸都沒用,當着諸位長輩的面,我就把話撂這裡了。

  “我們夫妻便是窮的去乞讨,也要給阿郎治病。
他若真的……,我們也認。

  “絕戶怎麼了?
我在意嗎?

  “我家阿郎可是在邊境跟着那魏将軍打過仗殺過敵的,他比誰都有出息!

  衆人面面相觑,最後看向裡正。

  “這……你怎麼看?

  裡正看向守忠:“真決定了。

  “決定了。

  “不後悔?

  衛守忠:“絕不。

  慧娘跪倒他身側,淚眼婆娑:“求叔公伯伯成全。

  裡正歎了口氣:“守忠,把你兄弟叫來。

  這是同意了。

  畢竟分家,大房的人得在場。

  衛老太:“不準去!

  她氣得哆嗦:“我不同意!

  衛守忠卻沒看她一眼,大步出了院子。

  衛老太要去追,被裡正叫住。

  裡正:“你要是再折騰,母子情分耗沒了,隻剩下仇怨,看你如何收場!

  沒有二房,大房一群沒用的懶貨,衛老太的日子能好過?

  把該分給衛守忠的分了,照着規矩,二房得給衛老太固定的養老錢。

  要真把二房夫妻逼急了,就算日後不出這個錢,他這個裡正都不會插手管。

  衛老太:“走!
你們都走!
我家的事,隻要我不點頭,誰也管不着!

  這話沒毛病,畢竟家中意見不統一,誰出面都也不好使。

  可她的态度徹底惹怒了衛家叔公。

  他顫巍巍指着衛老太。

  “當初你男人病重,說當年征兵一事他為了長孫任由你們舍棄阿郎,說他對不住二房。
他深知你這婆娘和老大一肚子心眼,說老二守忠老實可也有主意,阿郎一事已讓他離了心。
日後有事讓我們出面幫一幫。
守忠要是要分家也由他去。
見我們點頭了這才願意閉眼。

  “你真當守忠請我們過來是作見證的!
當時守忠也在,他那是給你臉!

  家分的相當順利,其間跑過來不同意的衛守财和莊梅想要大嚷,被衛家長輩罵了一頓。

  衛老太深知阻止不了,就想把瘠薄的土地分給二房,肥沃的土地留着衛守财。

  可裡正怎會同意?
并沒有讓衛守忠吃虧。

  立下字據,一式兩份,由衛守财和衛守忠按下手印。

  衛守财怎麼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他冷笑:“你一定會後悔的。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衛叔公歎了口氣:“吵什麼?
鬧了矛盾,分了家,可一家子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

  正事辦完了,他們也不久留。

  衛叔公還不忘對衛守财道:“阿郎的撫恤銀有多少,衙門那邊是有記錄的。
你娘這些年花了不少,可都花在你們身上。
這個錢你當大哥的不好昧下,記得還。
畢竟他們還等着救命。

  等這些人都走了,衛家院子也沒那麼逼仄了。

  鬧了這麼一出後,慧娘如釋重負。
她準備煎藥,卻發現藥罐邊上放着的文錢。

  慧娘一愣,想到了什麼,視線朝隔壁看去。

  這孩子……

  夫妻兩人極有默契的沒有去提魏昭傷衛老太的事。

  魏昭看完這出戲後,也累了。

  他幽幽擡眸望天。

  帶兵打戰,得會觀天象。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

  慧娘:!


  誰讓你下地的?

  你能下地嗎!

  她驚呼一聲:“阿郎。

  魏昭停下,有氣無力恹恹開口:“是要我搬椅子嗎?

  嗯,他剛剛躺的椅子。

  就你現在這樣,你能搬椅子?

  慧娘忙搖頭:“不不不……”

  魏昭黑眸如裹着一層濃濃的霧他喃喃:“要下雨了。

  衛守忠:……

  怎麼就神神叨叨的。

  兒子精神狀态不正常,衛守忠心裡難受。

  他哄着他:“日後除了逢年過節爹會去老宅送養老錢,平時不和那些害你的人來往了。

  魏昭對衛慎這個人沒印象。

  魏家軍人多,他哪能一個個記全。
可那衛慎到底跟過他,且戰死的手下兵。

  魏昭:“要幫忙嗎?

  衛守忠:“什麼?

  魏昭:“想讓那些人死,就和我說一聲。

  說完,他想到了什麼。

  如今的他到底虛弱,徒手扭斷别人脖子的事,應當困難。

  “不過。

  他看着衛守忠:“你得給我一把刀。

  衛守忠剛還在被魏昭驚世駭俗的話吓得不輕,可聽到他想要刀就急了。

  “你想都别想!

  又想捅自己了是不是!

  不給就不給,吼什麼?

  上一個吼他的,墳頭草都比衛守忠高了。

  可現在的魏昭沒脾氣。

  他語氣也敷衍。

  “啊,那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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