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還沒讓你過足瘾?
翌日。
光線籠罩,虞聽晚醒來用了朝食,就去隔壁換了葛老。
葛老昨夜都不敢怎麼睡,一直打盹,已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到底上了年紀,走路都有些搖搖晃的。
出了房門後,還是忍不住叮囑。
“藥我放下去煎了,你注意着看,可别熬過頭了。
餐後小半個時辰再給他吃。
”
“人這會還沒醒,醒了先喂幾口水。
”
虞聽晚記下了。
目送葛老回屋後,這才進了藥房。
姑娘走過去瞅了呼吸輕緩,還安然沉睡的魏昭。
一夜過去,他的臉色仍舊煞白。
很虛的那種白。
看着不太好。
呼吸也若有似無的。
可昨兒一夜隔壁都沒鬧出沒什麼動靜,看方才葛老的神色,應該都不是問題。
康複的事急不得。
得慢慢來。
這是已經換上衣服的魏昭。
人呐。
果然!
還是要穿上衣服才像樣!
她走向咕噜咕噜煮着的藥罐,手裡取過一旁扔着的木扇,輕輕揮動把控着火候。
平時魏昭眠淺,半點動靜都要醒來,虞聽晚都是輕手輕腳的,便是熬藥都放在竈屋。
可現在,魏昭都沒醒。
等藥煮好後,她倒出來溫着。
虞聽晚閑不住,又不好把魏昭戳醒了。
她想了一下,準備去隔壁取金魚,摸摸金子打發時間。
可剛出院子,就撞上了的順子。
順子風塵仆仆的,天兒冷,山路多草木,濕氣又重,他的衣角微微濕透。
他朝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向虞聽晚行禮:“屬下有一事,需向夫人禀報。
”
虞聽晚已懶得糾正稱呼了。
不過她皺眉,心生不安。
“可是家中出了事?
”
“屬下得知,胡家已和褚家商議婚事,這次進縣城也是為了辦置聘禮。
王氏卻在學院門口和衛家長輩生了口角。
”
不等虞聽晚問,他便将知道的一五一十,不敢隐瞞,全部告知。
“鬧得挺難看的。
”
“王氏挑釁在前,侮辱在後。
胡大柱阻攔無果,随意訓斥一二後,有意上前攀談,被餘氏罵的狗血淋頭。
”
虞聽晚本來還擔心爹娘受委屈,一聽舅母在,就放下心來。
“舅母怎麼罵的?
”
“罵王氏是瘋狗,出門不帶狗繩,隻會四處咬人。
”
虞聽晚:!
!
!
這麼刺激!
順子:“還說王氏醜人多作怪,建議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别以為生了個兒子,就當自己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
胡大柱要面子,學院門口進進處處可都是人。
偏那餘氏絲毫不知顧及,嗓音大的厲害。
他便格外為難。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沒必要如此争鋒相對,既結了的親家,日後也是要來往走動的。
他上前一步,剛要好言相勸。
然後也被罵了。
順子:“餘氏破口罵胡大柱爛了心肝,心偏頗的厲害,偏偏還要裝的多看重外甥女,無作為卻還要假惺惺靠着一張嘴,讓别人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
這還沒完呢。
餘氏還對着地面啐了一口。
——“了不得,這些年下來靠着外甥女積攢了不少美名。
一家吃的可都是帶血饅頭,若不是晚娘親娘,你們這一家子哪有今日?
照顧晚娘也是天經地義,那孩子不欠你們的。
”
——“你們一家子倒好,把她當做奴隸使喚,哎呦喂,誰有你們有良心啊?
”
——“什麼,要娶鎮上夫子女兒?
這真是光榮,你這兒子不靠着自己本事,轉頭去靠女人?
什麼讀書郎,原來也不過如此。
”
順子:“這把王氏氣得夠嗆,當即撸起袖子,氣勢沖沖要過去打人。
”
虞聽晚蹙眉:“舅母如何?
”
順子挺直腰闆:“王氏沒打着,反被餘氏扇了一巴掌。
”
餘氏壓根不需要身後趙勇和衛守忠幫忙。
一個人能抵八個!
胡大柱是看不上王氏,可到底是自家婆娘,眼睜睜見她被打了,能無動于衷?
可他自以為通情達理。
“胡大柱說,趙俞雖然不能再讀書了,可至少在鎮上學院待過,有不少同窗。
他提醒餘氏在外得注意儀态,免得給孩子丢臉,回頭同窗見了笑話。
”
虞聽晚:……
這是胡大柱會說的話。
虞聽晚甚至能想到胡大柱說這話是,還會表明是為了餘氏好。
“這……”
“夫人放心,餘氏還能信了他的邪。
當即指着胡大柱的臉放話,言明教訓王翠花,是她欠!
”
餘氏說。
——“理在我身上,擡着頭做人怕什麼?
你若不服就來辯一辯。
孩子讀書是明辨是非,知道好賴的。
可不是讓他以為認識了幾個字,就高人一等,覺得親娘丢了他的人。
”
順子就很解氣。
畢竟當時很多人圍觀,對着胡家人指指點點。
胡耀祖臉色都陰沉了。
深知說不過餘氏這個潑婦,就有拉着爹娘遠離是非的打算。
偏偏。
餘氏拍了拍兒子趙俞的肩。
虞聽晚迫不及待:“然後呢?
”
順子:“餘氏揚眉吐氣之餘怕胡家人眼瞎,命趙俞繞着這三人走了一圈,才讓他進的書院。
”
“最後還放了話。
”
“什麼話?
”
順子學着餘氏的語氣,如實告知:“我家阿俞的确不足,可架不住有疼他的表哥表嫂。
能進縣裡書院,說起來也是阿郎和晚娘小兩口牽的線。
你們若想進不如去求求,不過還是别去丢人現眼了,誰願意搭理你們啊。
”
虞聽晚:……幹的漂亮!
為此,虞聽晚的心情很好。
魏昭醒後,她笑眯眯準備喂水。
可很快笑容消失了。
明明人還是昨夜那個人,偏偏這會兒的魏昭又恢複了以往的恪守貞潔,保持距離。
魏昭唇色發白,破碎感分明。
他恹恹的。
昨夜忍受的痛楚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敲碎了,再慢慢拼接。
可比痛徹心扉還要刻骨銘心。
便是睡醒後憔悴依舊。
他低低咳嗽着,淡聲:“我自己喝。
”
虞聽晚擰眉。
“你昨兒不是這樣的。
”
雖然讓她很就難以接受。
可怎麼又是這矜持死樣了!
魏昭掀開眼皮。
“怎麼着?
”
他嬌弱不已。
魏昭似覺得她貪心,幽幽出聲:“這是意猶未盡,還沒讓你過足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