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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給夫君守一輩子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5529 2024-11-27 16:07

  臨西村籠罩着除夕的喜慶,鞭炮聲綿綿不絕,隐約間還能聽到遠處頑童的笑聲。

  可衛家卻是烏雲籠罩,慘淡一片。

  魏昭暈了過去。

  可他的意識好似還殘留着,耳邊姑娘的啜泣未斷。

  虞聽晚就那麼舍不得他死嗎。

  也許,等姑娘相信他不是衛慎,就不會哭的那麼傷心了吧。

  魏昭的身子輕飄飄的,好似靈魂在抽離。

  光怪陸離的畫面在他眼前一幀幀回放,都是他的過往。

  有祖父牽着他的手進宮。

  【“歸之,太後娘娘在你生辰那日賞賜了不少珍寶,去了慈甯宮後你要謝恩。
”】

  那時他不過五歲。
可勳貴府上子弟卻已經懂了皇權滔天和人情世故。

  有順國公去國子監接他下堂,見他疲倦犯困,伸手從他臂下穿過,把人抱起來。

  這個年紀的孩子,對爹爹都有慕孺之情。

  明明他是歡喜的,可還是奶聲奶氣道:【“孩兒自己走,娘要是知道又要和爹吵了。
”】

  順國公夫人在魏昭事上極其嚴苛,便是看到他摔倒了,也從不讓身邊的婆子去扶。
更是放話國公府的嫡子不能當做嬌滴滴的小姑娘養。

  可那時的魏昭已經很懂事了,一群小郎君裡頭就數他最出色。

  順國公夫人卻認為這遠遠不夠。
故,她認為丈夫過于溺愛魏昭,時常起争執。

  順國公卻拍拍魏昭的頭。

  【“睡吧,等到家了阿爹喊你。
你娘不會知道。
”】

  有忠勇侯世子蕭懷言笑嘻嘻湊到他面前。

  【“魏昭,你書讀的好好的,怎麼去學武了?
不想考功名了?
”】

  【“要是不想考,之前來什麼國子監!
你個畜生每年考核都拔得頭籌,我爹都拿我跟你比,比完以後就看我百般不順眼,要揍我。
”】

  【“這些年,我為你挨的打還不夠多嗎!
”】

  【“可算把你盼走了!
”】

  但沒過多久,蕭懷言鼻青臉腫笑不出來了。

  【“老子真是服了。
你一走,賀诩然那個萬年老二撿了便宜上位,得意又張狂。
我爹又拿我跟他比。
”】

  【“他賀诩然算個什麼東西!
”】

  他都要氣瘋了,口不擇言:“老子隻願意為你受傷!

  有病。

  不過魏昭挺同情他的。

  蕭懷言讀書真的很用功,入考場前信心滿滿可就是腦子跟不上,總是年年倒數,想要不挨打除非國子監的人都走光。

  畫面一轉。

  是順國公骨瘦如柴躺在榻上氣若遊絲,他快要不行了,被病魔纏了數年,徹底熬不住了。

  他驅退了所有人,隻留下嫡子魏昭一人。
渾濁的眼看着魏昭,好似看不夠那般。

  【“我的死因,不許徹查。
”】

  魏昭沒應,他眼底一片猩紅,拳頭死死攥緊,青筋暴起。

  外頭都說順國公是生了場大病,拖垮了身子才熬不住的。

  可他知道父親分明中的是毒。

  魏昭唇色蒼白:【“是宮裡那位吧。
”】

  即便沒有證據,可魏昭找不到更可疑的人選。

  魏家先祖是開國功臣,子弟個個才傑輩出。
有入朝德高望重的文官,更有從戎立功的武将。

  晉太祖去後,是魏家遵帝王遺诏輔佐新帝登基。
祖祖輩輩忠心耿耿,這才曆經千年而不衰。

  這天下沒有誰會比一國之君更忌憚順國公府的權勢滔天。

  隻可惜到順國公這一代,魏家人丁變得單薄。

  順國公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戰死沙場,生前未留下子嗣。

  而他也隻有魏昭一個兒子

  順國公好似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撐起半邊身子,緊緊握住魏昭的手。

  【“為父的話你也不聽了!
”】

  他難得厲色:【“你這是要我死不瞑目啊!
若一意孤行勢必釀成殺身大禍。
我去後,要是你再出事,你母親該如何?
順國公府上下又該如何?
”】

  【“魏家的門楣就靠你撐着了。
”】

  【“孩子,你就糊塗一回吧。
”】

  順國公臉色白中泛青,渾身顫抖,呼吸急促而淺,似一片枯葉在風中搖曳。

  周邊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他眼裡亦有不甘,試圖最後再看清魏昭,可身子卻滑了下去。

  最後一息,如殘燭悄然熄滅。

  魏昭耳邊嗡嗡直響。

  他沉沉閉了閉眼。

  皇權之下,皆是蝼蟻。

  他所言所行,都牽動魏家上下的人命。

  魏昭往後退了幾步,重重跪下。

  幾個字好似從牙縫擠出一般無力。

  他嗓音啞的厲害。

  “歸之……聽命。

  ————

  虞聽晚給魏昭換了幹淨的衣裳,又換了沾了血的床單被褥,眉眼的愁絲散不去。

  錢老頭來看過了。

  可卻是朝他們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别說他五髒六腑傷的嚴重,就算沒問題,可人不想活誰又救得了?

  “他太虛了,這脈象比前些日子看着還弱,衰敗的比我想的還快。

  “以後吐血會更頻繁,情況也會更危急。

  “你們得做好準備。

  慧娘面色煞白,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厥。

  許是瞧着不忍,錢老頭便安撫。

  “我聽說守忠進山了,要是能尋到珍貴的草藥,炖他吃了,也許還能再拖上幾天。

  話是那麼說,可哪裡好找?

  即便真能拖到縣城,縣城的大夫就能救他嗎?

  虞聽晚送錢老頭出去,從懷裡摸出幾文看診金。

  錢老頭把藥箱往身上一背,慢悠悠離開。

  衛家擺在桌上的年夜飯涼了,也沒人下筷。

  虞聽晚在床邊守了許久。

  也不知夫君什麼時候醒。

  方才的事的确把她吓着了。

  她給魏昭擦臉,又給他擦手。

  “剛剛錢大夫走的時候,告訴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他讓我别犯傻。

  姑娘嗓音低低的。

  “他說我還年輕,一根筋别在夫君身上吊死。
可以謀劃着找下家了。

  虞聽晚垂下眼眸:“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可我不會走的。

  她俯下身子,把臉貼在魏昭的臉上,試圖感受他的體溫。

  要是能給她留個孩子就好了。

  她很遺憾。

  可是沒辦法,魏昭下面壞了。

  魏昭要是真的去了……

  虞聽晚:“我給夫君守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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